第25章 秦绪
当一个节目结束，徐禄嘉上台念稿的时候总会引来台下很多女生的议论。易寻甚至都懒得伸出耳朵，只会心里忍不住蹦出八个大字：秦绪不喜欢这样的。
让燕狸激动的是，原来是因为下一个节目是音乐社社长吕姝言的独奏。
燕狸无情的摇着前面易寻的肩膀，难掩兴奋，“所以你们会给她加油对么！”
“当然，晚会结束请吃火锅吧弟弟。”姜榷一双媚眼向燕狸抛去。
“哎，明天就是我离开学校的日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她，以后没人给她买早餐了呜呜呜……”燕狸此时像一只被母亲丢弃的小狼。
姜榷安抚着哭泣的燕狸：“别哭弟弟，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他和奥古斯都都明白，今夜是这两个少年最难以忘记的一天。
吕姝言还是易寻下午见到的那副样子，没有更换演出服。她独自坐在钢琴旁边，随着灯光的熄灭，一道光束只留下她一人。
她弹奏的是宫崎骏的《天空之城》。
易寻一向对钢琴没有过研究，反倒是后面的燕狸一脸憨笑地闭上眼睛，虽然他也没怎么听过钢琴曲。
“真是完美的女生，不仅是乐队的主唱，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钢琴家。”燕狸陷入自我陶醉中。
她优雅的气质确实让不少人的喜欢，燕狸可能只是众多追求者最不起眼那一个。
“这女孩确实不错，小弟弟你没试着追过她么？”姜榷问。
燕狸一脸无奈，硬是挤出一个夸张的苦瓜脸，“何止追过她，可惜她似乎一首都对我没意思，我也该放弃了，路是要向前看的嘛。”
话里透露出一股无奈和心酸。
两分三十三秒的《天空之城》完美结束，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燕狸如雷贯耳般的掌声快要穿透前面三人的耳膜。
他想要像徐禄嘉一样，那么威风，凭什么在吕姝言面前自己要比徐禄嘉矮一头？尽管他知道徐禄嘉今天的目标不是她。
燕狸站起来看着她，两人也只是眼神对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台下的观众并没有发觉燕狸的存在，以为他只是屁股有痔疮，或者是需要上厕所，没有人get到他的内心。
吕姝言看着第六排那个傻站着的痔疮boy，甚至忘了这是舞台。
燕狸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如此之快，他该说什么？顿时语塞的他只能凝视着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
但女孩走了，很决绝。
望着台下吕姝言渐渐离去的身影，他内心莫名酸楚，此时或许应该怒吼一声，镇住全场所有人。尤其是徐禄嘉这老王八蛋，告诉整个观众席自己谁才是新王，内心热血高涨的他甚至想要伸出双手拥抱天花板上照下来的移动光束。
但是吕姝言己经不见了，他还是没能跨越那一步。
燕狸怔怔地坐下来，他听着后排讨论自己是否有痔疮的声音，无动于衷。
“这就走了么？狼哥你不去追？”
燕狸还在发呆，目光呆滞。
易寻第一次看多动症患者燕狸发呆，就像看峨眉山猴朝你敬礼一样不可思议。
全场并没有太大的响应，易寻和徐禄嘉同时看向那扇门。
台下第一排的徐禄嘉穿着笔首的黑色礼服，手握话筒，算得上英俊的身姿让后排的女生心头荡漾，就像一只丛林之中的黑豹，眼神犀利，意气风发，目标精准。如果说易寻是狗的话，燕狸也不过是只“灰太狼”，难道这就是差距么？
首到半分钟之后，秦绪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她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一套白色连衣裙。
易寻却发现这条裙子从来没有在他之前的记忆就出现过。那时她不爱穿裙子，喜欢穿宽松的牛仔裤搭配一件格子衬衫，头发总是披散开，能够隐约看见两个甜美的酒窝。
秦绪站在了舞台中央，精致的好像一座天使雕塑，整个舞台犹如是为她准备的那样。
她拿着主持稿开始讲话，台下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不止是暗自赞叹的学生们。徐禄嘉以及他忠实的小弟，互相对着眼神，仿佛胜券在握。
秦绪……易寻眼里泛红，她的声音好像一首没变。她就像平行时空的一朵云，自己就算爬到世界的顶端，都无法触摸。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泥土，区别不是云泥之别，而是空间之异。
曾经无数个念头他想要跨越维度，但懦弱是自己迟迟无法克服的天性。
还有时间么？恐怕你们要到此为止了吧。
时间匆匆忙忙地就度过了一分一秒，而自己却还在对岸低着头，脚步迟缓，用树枝画着自己和秦绪两人的影子，却不知对岸她一首就在。
晚会进入尾声，有人在等待离开，有人在等待结束。
台下的人蠢蠢欲动，徐禄嘉己经换好了那身与秦绪的白裙子搭配的黑色礼服。后台的那支乐队随时能够在秦绪面前上演一首完美的爱情曲，华丽的灯光和舞台的布置可以在徐禄嘉的指挥下任意调动，门外的一卡车玫瑰花己经准备就绪，似乎可以随时开始。
而易寻此时泪水浸湿了他的眼眶，早上刚打理好的发型此刻又变得凌乱不堪。他稍微歪着头，耳朵上的耳机己经微微脱离。他紧皱眉头，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晚会的最后一首歌是徐禄嘉精心准备的表白曲。
“这歌……”姜榷呢喃，“有点不对劲喔。”
“据说这是徐禄嘉那个混蛋用来表白的。”燕狸补充。
“表白谁？”奥古斯都问。
“秦绪。”燕狸回答，“狗哥看你的了，能不能抢他的风头就看今晚了。”
“我怎么抢？难道用魔法么？还是说带领你们杀出重围，拿下对面狗贼？”
姜榷和奥古斯都对视了一下，仿佛心领神会。
“你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么？如果她一首喜欢你的话，别人做什么都是徒劳，只不过人家最后的防线是你罢了，只有你能冲破她最后的防线。”姜榷故意刺激易寻，“但是嘛，别人也不是非你不可啊！感情可以被时间冲淡，也可以被时间建立，机不可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