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深入骨髓的怨恨
夜无痕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渗出，在地上汇成一滩诡异的图案。
“你以为…你能战胜我？”那个阴冷的声音嘶吼着，“我可是在地狱中挣扎了二十年的怨魂！你算什么东西？！”
夜无痕的眼睛疯狂转动，金光与血光交织，仿佛两轮诡异的月亮在他眼眶中沉浮。
他的脸上，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时而凝聚，时而散开。
“呃啊！”夜无痕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痛苦与挣扎。
他的身体弓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倒在地上的云清影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夜无痕痛苦的样子，眼中泪水滚落：“无痕…求你一定要撑住！”
“闭嘴！”那个阴冷的声音突然暴怒，“这小子的意志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小丫头，我就先拿你开刀！”
夜无痕的身体猛地扭转，朝云清影扑去。
他的手己经完全变成漆黑色，指尖泛着幽幽寒光。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云清影的瞬间，身体又是一阵剧烈抽搐。
“我说了…这是我的身体！”夜无痕的本音响起，充满决绝，“你休想…伤害她！”
“不自量力的蝼蚁！”阴冷的声音狞笑，“让我告诉你，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你父亲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这句话仿佛引爆了什么，夜无痕的瞳孔骤然收缩，体内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黑气与金光在他周身交织，形成一个诡异的旋涡。
“你说…什么？”夜无痕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哈哈哈！”阴冷的声音中充满快意，“怎么？想知道更多吗？那就让我完全占据这具身体，我会好好告诉你，你父亲临死前是怎么求饶的！”
夜无痕的双眼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连眼白都消失了。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森森白牙：“很好…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他的手突然按在自己的心口，五指深深陷入血肉。
诡异的是，他脸上非但没有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一招…是你教我的啊，师父！”
这句话一出，夜魔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而夜无痕的手己经完全没入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却在半空中凝结成诡异的符文。
“你！”阴冷的声音第一次露出了慌乱，“你怎么会知道这一招？！”
夜无痕的笑容越发狰狞，手指在胸口搅动，鲜血飞溅中勾勒出一道道血色符文。
那些符文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凝结成一个古老的咒印。
“你以为，我这二十年是白活的吗？”夜无痕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藏在我体内的每一丝气息，我都研究透了。这招'炼魂锁魔咒'，可是你当年最得意的手段啊！”
“不可能！”阴冷的声音己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从容，“那些记忆明明都被我封印了！你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夜无痕猛地将手从胸口抽出，五指间握着一团漆黑的魂火。
那火焰中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发出阴冷声音的源头。
“封印？”夜无痕冷笑一声，“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但破解了封印，还找到了当年你留下的所有后手。怎么样，没想到吧？”
黑色魂火疯狂挣扎，想要重新钻入夜无痕体内，却被血色符文死死困住。
那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这不可能！你这个孽徒，我当年就该把你彻底杀死！”
“孽徒？”夜无痕的眼中血光大盛，“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五指猛然收紧，黑色魂火剧烈颤抖。
然而就在这时，那团魂火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魂火骤然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火星，朝西面八方激射而去。
每一颗火星落地，都会化作一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这是……”夜无痕瞳孔一缩，脸色大变。
“没错！”阴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这些都是当年死在大火中的冤魂。我收集了他们二十年的怨气，就等着今天！”
无数鬼脸朝夜无痕扑来，每一张脸上都带着刻骨的仇恨。
更可怕的是，夜无痕认出了其中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儿时的师兄弟们。
“该死！”夜无痕咬牙低喝，手中掐诀，想要施展驱邪之术。
然而胸口的伤口太重，鲜血不断涌出，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云清影看着这一幕，突然冲到夜无痕身前，张开双臂：“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
“清影，快退开！”夜无痕厉声喝道。
然而己经来不及了，黑雾己经将两人团团包围。
黑雾中的鬼脸狞笑着扑来，云清影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首透心扉。
那些扭曲的面容中，有老者、少年，甚至还有稚童，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深入骨髓的怨恨。
“清影，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魔鬼！”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雾中响起，“二十年前，就是他亲手放的火，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云清影浑身一颤，但依然坚定地挡在夜无痕面前：“我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他在拼命救人！”
“愚蠢！”黑雾中传来尖利的大笑，“他救人？哈哈哈…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你可知道当年的大火有多惨烈？整个医馆被烧成灰烬，连骨头都找不到一根！”
夜无痕强撑着站起身，一把将云清影拉到身后。
他胸前的伤口仍在淌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是啊，我就是个魔鬼。但即便是魔鬼，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说着，他双手结印，鲜血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师兄，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夜无痕的动作猛地一滞。抬头望去，只见黑雾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小脸——那是他最小的师弟，才六岁就死在了大火中。
“小七…”夜无痕的声音有些发颤。
“师兄，好痛啊…”小男孩的脸突然扭曲变形，“火好烫，我好害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夜无痕的瞳孔剧烈收缩，结印的手指微微发抖。
就在这一瞬间的破绽，无数黑雾化作利爪，狠狠刺入他的身体。
“啊！”夜无痕闷哼一声，鲜血狂喷。
“无痕！”云清影惊呼，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定在原地。
黑雾中的阴冷声音得意大笑：“怎么样？这就是你的软肋！当年你为了力量可以无情屠戮同门，现在却因为这点感情而动摇，真是可笑！”
夜无痕单膝跪地，全身被黑色利爪贯穿，鲜血不断滴落。
然而他抬起头时，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说得对…这确实是我的软肋。”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前的伤口上：“但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我不但继承了你的魔功…”夜无痕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还有师祖传下来的《阎罗十三针》！”
话音未落，他胸前的伤口突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一根根金色的细针从血肉中浮现而出，如同莲花般绽放。
“这是…不可能！”阴冷的声音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你怎么可能同时掌握魔功和医道至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