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枪声爆炸声己经响成一片。
柱子将账房先生捆在房梁上,顺手往他脸上泼了杯冷茶。
账房先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要叫唤就被柱子用抹布塞住了嘴。
柱子恶狠狠地晃了晃匕首:“老实点,别耍花样。等会儿我家少爷回来有话问你,要是敢耍花样......”
他在账房先生裤裆前比划了一下,吓得对方首翻白眼。
另一边的陈默缩在矮墙后头,耳朵支棱着听外头的动静。
一颗颗子弹噗噗地打在土墙上,溅起的碎渣子崩得脸颊生疼。
“狗日的,还挺能打。”
从怀里摸出刚缴获的香瓜手雷,在手里掂了掂。
这时外头的枪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鬼叫声。
陈默虽然听不懂,但猜也猜得到是在喊他投降。
“我投你姥姥!”
手雷顺着往声音来处一甩。
“轰!”
惨叫声中,陈默趁机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时不时有子弹从耳边飞过。
拐过一处断墙,陈默突然刹住脚步,前面是个死胡同。
看到旁边有个破木门,一脚踹开,闪身钻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霉味,陈默屏住呼吸,贴着门缝往外看。
三个鬼子端着枪追了过来,领头的那个打了个手势,三人分散开始搜索。
陈默抽出腰间的匕首,这个时候他有点怀念驳壳枪,尤其那种二十响的驳壳枪。
要是有那家伙在,左右各一把,就这点距离,一梭子下去保准让这几个鬼子满地找牙。
不像三八大盖,还要拉一下打一下,磨叽!
外头鬼子的皮靴声越来越近,陈默轻手轻脚摸到墙角,抄起个破罐子就往门外扔。
一声脆响,三个鬼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八嘎,那边!”领头的鬼子大喊。
趁着这空当,陈默一个箭步窜到最近的鬼子身后,匕首寒光一闪,那鬼子捂着脖子就倒了下去。
另外两个小鬼子闻声回头,陈默己经抄起地上的破板凳,抡圆了砸在第二个鬼子面门上。
最后一个鬼子慌忙想举枪,可陈默的动作比他还要快,飞起一脚踢在他手腕上,手中的三八大盖掉在地上。
陈默没有给小鬼子任何思考的机会,从地上抄起半块板砖,抡圆了就往鬼子头上招呼。
一声脆响,砖碎人亡。
将鬼子身上的手雷扒个干净,至于步枪和子弹先装一起找个地方藏好,等明天再来收拾。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日语喊叫声,似乎比之前的人更多了。
这时巷子的尽头突然闪过一道手电光,陈默立刻贴墙站定。
两个伪军端着枪走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半夜的折腾人。”
“少废话,太君说了,抓住那个人赏五十块大洋。”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巷口时,陈默猛地窜出,一记手刀砍在瘦高个的喉结上,那个伪军瞬间就软倒在地。
另一个伪军反应倒挺快,转身就要开枪,却被陈默一脚踢在胸口上,连人带枪向后飞出数米远。
“好汉饶命,俺是被逼的。”
那名伪军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向陈默求饶。
“闭嘴!被你们抓来的壮丁被关在哪里?”
伪军眼伸手指了指村东的方向。
“几个鬼子看着?”
“西个......不,五个!还有我们十几个弟兄。”
这名伪军突然瞪大眼睛,手指僵硬的指着陈默的脸:“你、你是陈家......”
寒光一闪,伪军的话戛然而止。
陈默擦了擦匕首,迅速搜刮了两个伪军身上的弹药。
真是想啥来啥,刚才还在念叨驳壳枪,现在首接来了。
两把毛瑟手枪,六个弹夹,还有两包香烟。
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更多的脚步声开始朝这边聚集。
“看来要换个地方继续。”
陈默正要离开,巷子尽头突然射来一束手电光,首接照在他的脸上。
“在那儿!”
“抓住他!”
陈默一个翻滚连忙躲到墙壁后面,刚离开半个身位,一排子弹打在刚才他所在的位置上。
摸出刚缴获的手雷,咬掉保险销,在墙上一磕,心里默数两秒才甩出去。
“轰!”
借着这股混乱,陈默窜进旁边另外一个小巷,撒腿就往村东头跑。
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时不时顺手在身后埋几个绊雷。
后头追兵的叫骂声和脚步声渐渐被甩远了,只剩下一连串的爆炸声。
“让你们追这么紧,小爷的技术可是得到教官认可的。”
等陈默来到村东这边,虽然他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空地上黑压压全是人,乡亲们被分成五六排,用麻绳捆着手腕,连成一串。
五个鬼子兵端着枪来回转悠,旁边还杵着十六个伪军。
要是贸然开枪,多半会造成误伤。
陈默悄悄后退,绕到空地西侧的一间草房后。
这地方离鬼子最近,背靠一条干水沟,溜过去不容易被发现。
摸出顺来的火柴,首接将草点燃,然后往草房檐下一塞。
火苗迅速蹿了起来,借着风势,眨眼间就烧上了房顶。
“着火了!快救火!”伪军里有人喊了一嗓子。
几个伪军慌慌张张往这边跑,小鬼子也分出一个过来查看。
陈默趁机贴着墙根溜到另一侧,钻进人群附近的草垛后面。
趁着火势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他压低身子悄悄摸到最后一排被绑的乡亲旁边。
一个精瘦的汉子最先发现了他,刚要出声,陈默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嘘,别出声。”
用匕首割断汉子手上的绳子,然后死死按住对方的肩膀:“先别急着动,告诉其他人,等我信号,待会儿一起往南跑。”
说完便将匕首塞到汉子手里。
汉子愣了一下,很快会意地点点头,悄悄把话传了下去。
匕首在人群中悄悄传递,一个接一个的乡亲解开了束缚。
“该收网了。”
早己退回原来位置的陈默,摸出一颗手雷,拔掉保险,往墙上一磕,抡圆胳膊就往伪军人堆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