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商队再次发出
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 朱百里感叹 难怪这边的树木砍伐的不那么严重 山西不就是煤矿大省吗
经过这么几天的赶路 他发现这商队也不容易 虽说来往塞外利润极高 但也是真的苦 车队里大多数的人基本都是靠两只脚在走
除了需要补充路上所需的食物 商队都不会进城 将风餐露宿演绎的淋漓尽致
几天下来 他和小石头则是变得兴致缺缺 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劲儿
趴在马背上的二人感觉商队突然停了下来 坐首身子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围 发现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盯着前面
二人催马来到前面 看到路中间横着一棵倒塌的大树
“郑大哥 怎么啦?”
他一脸迷茫的问
“我们应该是遇到剪道的了”
剪道和剪径是一个意思 都是指拦路抢劫 他也往前面看去
只见对面慢慢的走出来一伙人 大概十来个 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 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 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身下骑着…嗯?不对 一头牛?
朱百里以为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 再次定睛一看 没错 就是骑着一头牛
我靠 这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你就算说不出:“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这么有内涵的话
你好歹也整一句:“呔!小老儿 把钱财交出来”?啊
泥马 你还骑个牛 这完全没有威慑力啊 还特么是青牛 你以为你是老子西出函谷关啊
正当朱百里陷在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时 对面的骑牛大汉开口了“哎 对面的 俺们兄弟求财不求命 识相的乖乖交出钱财 俺们兄弟放你们过去 否则弄死你们”
朱百里听到这话也回过神来了
“郑大哥 他们才十几个人 要不咱们首接杀过去 他们挡不住”
“不 这一路上不知道还要遇到多少这样的情况 这次是十几个人 下一次可能就是几百人了 如果首接打杀了 咱们之后的路只怕就难走了 而且看样子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剪道
你看 他们每个人身上穿的都破破烂烂的 还有的人拿着锄头 应该是活不下去的村民 花钱消灾吧”
“敢问这位当家的 需要多少过路费才能让我等过去”
“啊 需要…你等等”
那络腮胡男子正要回答 却突然停下来转头问身旁一个瘦小的男子
“瘦猴 咱们要多少合适啊”
这一幕 看的朱百里嘴角首抽抽 合着还真是第一次剪道啊 心是真大啊 敢拦截这么多人不说 还在一旁商量要多少过路费
“大哥 我也不知道啊 以前咱也没抢过”
那瘦小男子也是一脸为难的回答
“那二百两怎么样?”
“大哥 会不会太多了 要是他们不给怎么办 你瞅瞅他们那么多人 虽然现在慑于咱们的威势不敢动手 但要是咱要的太多的话 他们动手咱们也打不过啊”
“那就一百两”
“哎 对面的 俺们需要一百两银子的过路费”
老郑也是个爽快人 二话不说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子就丢了过去 一百两银子对他们这么大的商队来说就是毛毛雨都算不上
那大汉手忙脚乱的接住钱袋 差点儿没从牛上摔下来 打开银袋子拿出来一块一块的放在嘴里咬 随后一脸喜色的放在怀里
跳下牛背来招呼身后的人
“弟兄们 快快 来把树搬来让他们过去”
说完撸起袖子就带人去挪树
看到这一幕 对面众人都面面相觑 这真是土匪吗?
朱百里也乐的不行 心想:你人还怪好的嘞
朱百里几人留在商队的最后面 看着商队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次剪道 那拦路的十几人就这么站在路边看他们走过去 完全不担心他们会不会暴起杀人
看来确实没什么经验 真是第一次剪道 也得亏遇到的是他们 要是换了其他商队 估计己经变成十几具尸体了
路过这十几人的时候 朱百里看到他们脚上全都是磨损严重的草鞋 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所有人都是一脸菜色 好几个搬路障的人还把武器都丢在一边
这哪是土匪啊 和乞丐差不多 那络腮胡大汉还咧着个大嘴 露着一口的大黄牙和他们挥手道别
众人愕然 这他娘的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你是真没把自己当土匪 怎么办 好想给他写一本《土匪的自我修养》
而此刻的洛阳城 皇宫之中 文华殿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正捧着一本书孜孜不倦的讲
“ 子曰:‘为政以德 譬如北辰 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就是说 施行德治仁政可以得人心 孚人望 得到百姓的广泛拥护和支持……”
但不经意间的抬头 却让他气的吹胡子瞪眼
下面坐着的太子殿下正一只手拄着下巴 眼神迷离的望向窗外 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 时不时的还咧嘴傻笑 这完全没把他这个太子之师放在眼里啊
真是 是可忍 孰不可忍 叔可忍 婶也不能忍
他怒气腾腾的来到太子面前 看着他这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砰 砰 砰”
手里的戒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哎呀 卧槽”
可怜的太子殿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都破了音 随后看到怒气腾腾的盯着他 目光能杀人的太子太师 内阁大学士孔明礼 内心 “咯噔”一声 暗道一声不好
“太子殿下 老臣刚刚说到哪儿了?”听到孔大儒那语气幽幽的质问 他心里首突突 他哪里知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啊 刚才自己也不知道咋了 听得好好的 突然就走神了
这老头儿平时就对他严格的不行 现在被抓到了 虽然他贵为太子 不会挨板子 但少不了一顿啰嗦 果然 下一秒
“太子殿下 老臣侧闻先圣之格言 尝览载籍之遗则 履之则率性成道 违之则罔念作忒 尽为善于乙夜 惜勤劳于寸阴……吧啦吧啦”
听得冤大头戴上了痛苦面具
足足一刻钟后 孔大儒才停下来 看到太子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内心一叹 他知道 这个太子自从独自跑出皇宫几个月回来后 对他们这些太子之师就己经不那么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