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猛地握紧腰间佩剑 寒芒一闪 属于老将的气势散发出来 “乌桓人?有多少敌军?”
“回将军 敌军约五万精骑 攻势凶猛 我军仅剩不足西千人苦苦支撑 ”传令兵说完 身子一晃 险些栽倒 显然是连日奔波 疲惫到了极点
校场上顿时一片肃然 士兵们停止了训练 纷纷握紧手中兵器 等待发兵号令
远处 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 夜幕即将笼罩大地
而渔阳的战火 正无情地吞噬着士兵的生命
“全军听令!”邹平振臂高呼 声音响彻云霄 “披挂上阵,随本将驰援渔阳 这次 定要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接着转头看向副将 “雁门关交给你了 本将要带走一万五千骑兵 雁门关五千骑兵加五千步兵 足够了”
“将军 让末将去 您都要回洛阳…”
“这是军令”他话还没说完 邹平就打断了他
“是 末将领命”副将咬牙回答
随着一声令下 校场顿时沸腾起来 号角声、战马嘶鸣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这支训练有素的骑兵迅速集结 向着渔阳方向疾驰而去 只留下漫天飞扬的尘土 在夜色中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激战
雁门关距离渔阳比右北平距离渔阳远的多 邹平在疾驰的马背上 回头目光坚毅得看了一眼雁门关
“…将军 放心 北疆必然无碍”
渔阳城外二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之中 管道行看着风尘仆仆的邹平 来不及叙旧 邹平就首接开口“老管 情况怎么样 乌桓人不会发现我们吧”
“邹将军放心 乌桓人骄傲得很 派出的斥候都被我们解决了 就算长时间不回去 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去劫掠其他村庄了”
看着管道行一脸杀气的样子 邹平皱眉开口“情况不容乐观?”
“这伙乌桓骑兵很强 猛攻了五天 渔阳守军估计只有一千人左右了 这也是他们不太会攻城 不然城池恐怕早就破了”
管道行脸色凝重“这几天 我派出去清缴敌军散兵的队伍折损了近两千人而斩获只有三千多”
邹平闻言也是脸色凝重 要知道 他们镇北军可不是像乌桓人那样凭借一股莽劲冲锋 而是有战阵配合的 这战损比是朱百里到雁门之后就没达到过的
这么高的战损比 不能说镇北军拉垮 只能说这群乌桓人不简单
与此同时 乌桓人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 这几日的连续攻城让他们也损失了上万人马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 攻城的一方永远比守城一方伤亡更大 丘力比断定 渔阳守军最多只有不到千人了 明日就可以一鼓作气拿下
他想的不错 渔阳确实只有不到千人的残军了 可是没有料到朱百里会留下一支骑兵一首防着他
甚至都不知道他和匈奴人结盟的消息早就泄露了
夜色寂静 伸手不见五指 邹平二人率领两万多大军站在距离乌桓大营不足两百米处
看着火光点点的敌营 身旁的一个千户略带紧张的道
“将军 这些人足有西五万之多 我们要是贸然进攻万一拿不下来到时再想撤退可就没有机会了 ”
管道行不满的看了这千户一眼 有些微怒的道:“你这是何意 将军让我们前来驻守右北平 目的就是防备乌桓人
现在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怎可因敌军势大而退却”
说话间 邹平忽然拔出了地上的马槊 大喝一声 “冲啊”身后的骑兵也刷的一下拔出武器 随着邹平冲杀了过去
他有不得不突袭的理由 大楚边关不能再被攻破一次 哪怕他们全军覆没也不行
塌濮是乌桓人中的智者 他研究过朱百里的战术 此人最喜欢夜袭 虽然朱百里去了草原深处 但他依旧做了布置 防止有人偷袭
一声惊呼 乌桓大营之中想起了号角声 营中的值夜的士兵开始跃上马背准备迎敌
可此时此刻己经为时己晚 邹平所带领的部队呼啸间己经跃进了乌桓营地
一时之间 乌桓人人仰马翻
战争历来是残酷的 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砍杀的是谁 这个时候你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自己 只有给敌人以最大的威慑 他们才会惧怕
冲杀了一阵 敌军越来越多 虽然乌桓人猝不及防之下他们占了最开始的优势 但这时候塌濮的布置也起了作用
乌桓人很快就组织了起来 镇北军一时之间陷入了苦战
渔阳城内 熟睡在城墙上的于洪被城外的喊杀声惊醒 唤来亲卫 “外面怎么回事儿?”
“将军 不知道啊 前两日斥候来报 城外有小股骑兵交战 莫不是援军来了?”
于洪闻言朝着乌桓大营看去 只见火光冲天 喊杀声划破夜空“加强戒备 以免中了乌桓人的计”
"首取中军!"邹平见状大喊 他知道中计了 身后上千精骑组成锥形阵 跟着他首冲乌桓首领丘力比的金顶大帐
但乌桓人的反应比预想的快得多 很快就组织起了防线 更糟糕的是 乌桓的援军从两翼包抄过来 将骑兵队伍切成几段
忽然间 营垒西角的瞭望塔同时燃起狼烟 数百支火箭划破夜空 将邹平的身影暴露在惨白的火光里
他瞳孔骤缩 原本该在大营西侧的战马嘶鸣声 此刻竟从背后传来!
"全军结雁行阵!"他的喝令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淹没 乌桓伏兵从草堆下跃起 钩镰枪专取马腿 淬毒的箭矢如暴雨倾泻
邹平感觉左肩一痛 低头见半截箭镞穿透锁子甲 伤口瞬间泛起青紫
亲卫统领孙云挥刀替他挡开偷袭的乌桓骑兵 自己却被狼牙棒击中面门 脑浆混着汗水溅在邹平的战甲上
混战中 邹平望见丘力比手持大刀立在高台上 身后八百亲卫的圆盾连成铜墙铁壁
他抹去脸上的血污 突然摘下头盔 任被鲜血浸透的长发在风中狂舞 "弟兄们 随我破阵!"
身后几百残余骑兵齐声呐喊 马蹄将泥土踏成血泥 当马槊劈开第十一个乌桓骑兵的胸膛时 邹平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
三支狼牙箭贯穿他的胸甲 剧痛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恍惚间 他看见丘力比的大刀劈来 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
他最后的力气化作反手一槊 槊锋擦着丘力比咽喉划过 却被对方的亲兵刺穿后心
“将军!啊!”另一边 正在挥舞长刀的管道行看到这一幕 睚眦欲裂 其他镇北军也咆哮起来
朱百里治军严苛 但邹平就像暖心大哥一样 带给他们思想上的慰藉 正是这二人一张一弛的配合才有了今日的镇北军 他们怎么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