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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阴阳家预言的巧妙引导

执掌风 霖海听涛 4546 字 2025-05-08

秋雨裹着泗水的腥气,如利箭般劈头盖脸砸向战船。项宇盯着甲板上龟甲裂缝中嵌着的磁石,指尖的狼牙吊坠正发出细微震颤,仿佛在预警着什么。阴阳家邹衍的玄色深衣在狂风中翻飞,像极了乌鸦的羽翼。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突然指向东南天际,声音沙哑而阴森:“荧惑犯心,双日凌空 —— 此天象预示楚地将星必有冲突!”

正在擦拭鱼肠剑的韩信动作猛地僵住,剑身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阴霾。船舱外传来士卒们窃窃私语:“听说那童谣了么?‘楚虽猛虎,难敌双龙’...” 项宇脸色一沉,猛地掀开舱帘,潮湿的江风呼啸而入,瞬间吹散了案头标注着彭城水脉的舆图,纸张如惊飞的蝴蝶西处飘散。

“好一招诛心之计。” 项宇弯腰拾起磁石龟甲,将它按在狼牙吊坠的凹陷处。青铜与磁石相吸的瞬间,舱壁悬挂的星图突然投射出奇异的光斑,在韩信眉心的疤痕处汇聚成一个血色光点。少年都督瞳孔猛地一缩,剑尖 “唰” 地抵住邹衍咽喉,语气冰冷如霜:“老匹夫,竟敢用妖言扰乱军心!”

邹衍的白须在剑风里飘动,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韩都督可敢观星?” 他突然一抖衣袖,抛出一把蓍草。草茎在摇晃的船板上竟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韩信冷笑一声,大步上前踏碎草阵,可碎裂的草叶却诡异般黏成了一个 “项” 字,而他的靴底不知何时竟沾上了猩红的朱砂,像是某种不祥的印记。

就在这时,战鼓声如惊雷般炸响,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僵局。斥候骑着快马急报:秦军主力正沿着鸿沟向西进发,项梁的中军帐己经升起了求援的狼烟。项宇面无表情地将磁石龟甲掷入江中,在涟漪荡开的刹那,他瞥见韩信手背上青筋暴起 —— 那道伤疤的走向,竟与狼烟升腾的轨迹完美重合,仿佛是命运的某种暗示。

“此战需要双龙齐出。” 项宇突然开口,稚嫩的声音却在浪涛声中格外清晰。他解下狼牙吊坠,系在韩信腕间,目光坚定:“天说双日相冲,我偏要双日同辉!” 当青铜狼牙触到韩信脉搏的瞬间,舱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电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山河社稷图》上,恍惚间,宛如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蛟龙,蓄势待发。

子夜时分,商讨袭营战术的会议,成了阴阳家邹衍的 “表演场”。他以龟甲为棋子,在沙盘上布下九宫杀局,振振有词:“章邯军屯驻坎位,需用离火之术才能破局。” 韩信却不耐烦地挥剑一搅,沙盘上的泗水模型顿时漫过秦军标记,大声反驳:“水火本就变幻无常 —— 我要的是水淹三军!”

项宇戴着琉璃镜片,在烛火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敏锐地注意到,邹衍的蓍草每次落地,都恰好指向韩信计划突袭的方位。当斥候送来章邯军的粮草路线图时,老态龙钟的邹衍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鲜血滴落在舆图上,晕染出彭城的轮廓,诡异而又令人心惊。

“明日寅时,东南风起。” 邹衍的预言随着更漏声,沉沉地坠在众人心里。项宇转头看向韩信,少年都督正用剑尖在船板上刻算着潮汐时辰,狼牙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将星光折射成细碎的锋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蓄势。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战事轰然爆发。韩信率领的蒙冲战船借着预言中的东南风,如离弦之箭般突进,火矢如流星般划破鸿沟的夜空。当章邯军陷入熊熊火海时,项宇却死死盯着战场东北角 —— 一支打着沛县 “刘” 字旗号的骑兵,正悄无声息地包抄过来。

“刘邦...” 项宇攥紧改良后的望远镜,琉璃镜片中映出一个长臂男子的身影。那人似乎有所感应,突然抬头,目光如鹰隼般穿透硝烟。项宇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狼牙吊坠骤然发烫,在他胸口烙出一个若隐若现的 “汉” 字,仿佛预示着未来的宿命。

邹衍的狂笑突然穿透震天的战鼓:“看啊!双日同天了!” 东方的朝阳与战火在天际交融,形成一个诡异的光轮。韩信的战船在光晕中宛如天神降临,威风凛凛。而项宇的瞳孔却猛地缩成针尖 —— 他在光轮中,隐约看到了未央宫飞檐的轮廓,那是未来汉宫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庆功宴上,表面热闹非凡,实则暗流涌动。项梁将虎符递给韩信与项宇,老将的大手覆住孩童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三年后,待你及冠...” 话未说完,阴阳家的童子抬进一个裂成两半的青铜鼎,鼎内的铭文竟显现出新的谶语:“楚虽三户,亡秦必项”,这话看似是吉兆,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韩信突然 “砰” 地摔杯,离席而去,声响惊破了宴会上虚假的平静。项宇连忙追至江边,只见少年都督正挥剑劈浪,每一剑都精准斩断阴阳家投放的预言木简,嘴里怒吼:“我要的战场在水里,不在星图上!” 项宇望着飞散的简片,却从中瞥见 “韩信点兵” 的未来卦象,命运的齿轮似乎正在缓缓转动。

五更的江风刺骨,寒意沁入骨髓。项宇在占星台找到了邹衍,老者正用磁石摆弄星图,神情神秘莫测:“公子可知,真正的双日之局不在天象...” 他突然掀开地砖,露出墨家绘制的骊山陵暗道图,“而在这埋葬着六国血气的龙穴!”

就在此时,战船突然剧烈摇晃,项宇扶住铜晷才勉强站稳。狼牙吊坠疯狂震颤,引动晷针飞速旋转,最终指向北方 —— 那里,蒙恬正率领三十万大军修筑长城。邹衍的龟甲在这一刻全部碎裂,飞溅的碎片在墙面上拼出一个 “十” 字,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十年之约。

“十年...” 项宇着吊坠上的裂痕,惊觉青铜纹路竟比三年前深了许多。铜镜中,曾经的孩童己渐渐有了少年模样,曾经需要踮脚才能触碰的沙盘,如今抬手便可 “指挥” 千军万马。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进鸿沟时,项宇在韩信帐中发现一卷泛黄的《尉缭子》。书页间的批注字迹,从稚嫩逐渐变得刚劲峻峭,最新一页写着:“及冠之年,当破咸阳。” 帐外传来墨家机关兽的轰鸣声,项宇望着冰封的泗水,仿佛听见了历史齿轮转动的巨响,那是命运前进的声音,无人可以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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