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黄鹤楼。
林文涛在黄鹤楼设宴,故意踩着点到场,也是为了冷落薛嘉良。
今天下午他也不是没做功课,对薛嘉良的性格也有了充分的了解。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薛嘉良很识时务。
贪财是党内的传统,要是不贪财才会被怀疑,薛嘉良就属于贪财不好色的典型。
强如戴老板不也是在钱上栽了跟头,经常也在女人身上栽跟头,有贪财的小毛病也算不得大事。
了解薛嘉良的性格,林文涛也颇为无语。
警察署署长贪污还是小毛病,在党内都能算是比较清廉的,听到都让他想笑。
房门被打开,林文涛走在最前方,进门看到一道快速上前的身影,伸出两只手。
林文涛越过他坐在主位上,轻笑道:“薛局长来的可真早,我们来晚了没耽误警察署的大事吧?”
薛嘉良浑不在意的收回双手,快步上前倒茶,露出讨好的笑容,“林科长这话说的,您要是找我有事一句话马上到场,哪能让您来请我!”
望着林文涛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背后虎视眈眈眼神不善的目光,薛嘉良心中一沉。
特务处的反应不对劲!
做为警察署署长,平时没少跟特务处打交道,特务处随时有人员调动他也是知道的,看到情报部门又换了人,好奇不敢多问。
过去跟特务处有误会也是立刻备上一份厚礼上门,偶尔党务调查处要找他们配合也会专门打个招呼,谁都懒得为难会做人的警察署。
这一次行动刚开始,党务调查处派人盯着,他也不敢贸然行动打招呼,真的是一点都不敢乱来啊!
不敢乱来就要稳得住,也必须要稳得住,两边都不能得罪!
特务处找上门的表情可有些不对头,不像是为了警察署的好处来的,而是真的出事了!
薛嘉良心一横,压低声音卖惨,“林科长,我警察署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您可要跟我说清楚啊!您要是说的不明白我真的体会不到!”
林文涛笑容愈发灿烂,“我早就听说薛署长是聪明人,我也不喜欢绕弯子,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您给我个准话,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薛嘉良哭丧着脸。
“好,你想听实话,我就告诉你实话。”
“昨晚你们警察署的行动抓了我们的线人,你说该怎么办。”
林文涛也不敢肯定王启轩的叔叔是不是地下党,身份上无法确定,也没办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只能找个理由先救下来。
他也心知肚明徐恩曾没有掌控证据,党务调查处没证据还好,一旦有证据就会换成另外一套说辞,他也不想给自己惹事。
当下的情况里,想要让党务调查处退让,最好的办法就是安上特务处的名头,有特务处的名声在那摆着,党务调查处敢做的太过分他们也有话说。
布谷鸟的真实身份他也不太在意,根据特务处得到的消息,警察署一共就抓了三个商人。
其中两个己经被释放,布谷鸟应该也在三人中,是不是被释放的那两个也不好说。
党务调查处答应放人的原因也很简单,剩下的两个人都有背景,不能算是自己经商,背后还有撑腰的“大老板”,警察署调查的是“地下党”,留在最后的就是王启轩的叔叔王松。
放人一切好说,还能把问题说清楚。
不选择放人,那就不能怪他找麻烦。
党务调查处不好惹,也要考虑他们特务处好不好对付!
“王松是特务处的线人?”薛嘉良将信将疑的看过去。
“你说呢?”
薛嘉良被模棱两可的回答搞的摸不着头脑,摸不清是卷入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的内斗,还是真的抓到了特务处的线人。
林文涛冲着王启轩使了个眼色,王启轩冷着脸上前,一字一顿道:“王松是我叔叔。”
薛嘉良瞬间脸色大变,明白“请”他来黄鹤楼的原因。
特务处找他还真不是为了跟党务调查处内斗,而是抓到了特务处特工的亲戚被人找上门出头。
“王松在哪?”林文涛懒得跟他废话,“多久能放人,给我个准话。”
薛嘉良语速很快,赶忙表态,“王松是我们抓的没错,人不是我们在审讯。”
“党务调查处坚持要找到地下党,怀疑王松就是地下党正在审讯。”
“负责审讯的不是警察署,人在警察署牢里。”
王启轩听的脸色愈发难看,“我叔叔人怎么样了?”
“人............我不知道啊!审讯也不是我负责!”薛嘉良心中一苦,说起话也格外无奈。
“一句不是你负责就能把问题撇清?”林文涛收敛了笑容,冷眼盯着他,“说说解决办法,不能给我们合适的解决办法,事情还没有结束。”
薛嘉良也是一个人来赴宴,主要是也知道跟特务打交道想找他麻烦也不会在意旁边有没有其他人。
党务调查处想整他,就说他跟地下党有关。
特务处想搞他,就说他是汉奸。
这两个部门不被待见的原因就在这,谁都知道两个部门不好招惹。
换做是在军事委员会,也不需要担心被他们搞,那是政府机关的重要部门,谁都要让三分。
警察署...........差强人意!
跟重要部门比,差的太远了!
薛嘉良心一横,决定说点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