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抉择
“好啦，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家了，叔叔、”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温荀脸上表情再次僵了一下，随后强压着心中不爽微笑着朝两人开口。
“好，回家注意安全。”
两人转身离开花店，温荀坐在柜内拿笔记录着一天的收入，但写到一半不自觉砖砌乐比，左手从兜里掏出怀表不断把玩着。
良久，温荀把怀表收回，手中的笔随意丢在一旁。
“算了，还是不多想了。”
温荀关闭店门，看着周围三三两两似是要围拢上来的乞丐，眼中闪过冷意。
而当最靠近自己的乞丐掏出一块碎玻璃时，温荀嘴角反常的挂起一抹微笑。
“真有意思，不去找把你们变成这样的人却来找我这样一个花店的老板吗？”
温荀掏出一把钱拿在手中，几名乞丐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紧盯着温荀手中的钞票。
见几名乞丐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温荀眼中亮起灰光，下一刻乞丐们的双眼瞬间呆滞，那名手拿碎玻璃的乞丐表情变得狰狞，随后一道划开了自己身边那名乞丐的脖颈。
温荀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撒在地上，随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吗？小温花店门口有一群乞丐抢劫，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目前一个乞丐己经被划开喉咙了。”
听到温荀的话，电话另一头的警方立刻出警，不因其他，只因温荀的花店靠近暮城大学，地理位置还算比较敏感。
五分钟后警车赶到，五名乞丐也只剩下拿着碎玻璃的那人还站着。
温荀眼中灰光散去，脸上带起些许惊恐的神色。
“警官你们可算来了，我刚关门他们就来打劫我，之后就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此刻浑身沾满鲜血的乞丐眼中恢复焦距，只感到手中剧痛传来，低头一看就看到那碎玻璃早己深深嵌入自己的手掌之中，其余几人也都早在血泊之中。
“啊！”
而当看到警察的瞬间，乞丐风一般地转身就跑，碎玻璃掉落在地碎成了无数块，在夕阳的映照下折射出多彩的光辉。
两名警察立刻朝着乞丐的方向跑去，剩下的一名女警见到这血腥的一幕显然受了不小的刺激，强忍着不适走到了温荀面前。
“没受伤吧？”
温荀也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尽可能平淡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把钱给他们以后他们也就没为难我。”
不多时那两名警察把手上戴着手铐的乞丐押送回来，此刻乞丐己然被吓破了胆，嘴里不断嘟囔着。
“之后要麻烦您跟我们回一趟局里了。”
“应该的，应该的，警官您怎么称呼？”
“叫我林琼就行。”
温荀嘴角带笑，但随后却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温荀捂着眼睛，表情极为痛苦。
“林琼警官帮我看看我眼睛怎么了。”
随后温荀小心翼翼挪开捂住眼睛的手，露出散发着灰光的瞳孔。
林琼顿时呆住，随后转头看向把乞丐送上警车的两人。
“你们快来看他眼睛里是不是有个玻璃碴，我看不清。”
听到林琼的话，其中一名男警来到温荀身边，在看到温荀双眼的瞬间双目也变得呆滞。
“你快来看看，我也看不清。”
最后那名男警虽表情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多想，把刚刚跑过去的那名男警叫来守着乞丐后也来到了温荀面前。
一段不存在的记忆出现在三人脑海中，再之后三人眼中恍惚消失，温荀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疲惫。
“多谢您的配合温店长，之后我们会如实将您的笔录上报的，您可以走了，稍后会有人将这几具尸体带回警局。”
“应该的，三位慢走。”
温荀双手插兜，朝着市区方向走去。
一栋高档别墅内，身材娇小的少女拿着手机，嘴角满是戏谑。
“怎么？这么害怕我啊？有本事就找到我灭我的口，别总用言语威胁我。”
“甄馨，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是吧？”
一个极为气愤的声音自电话另一边响起，甄馨眉头一挑。
“一个乌鸦帮的表面首领而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就是要和你们鱼死网破的，乌鸦帮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很好，一个评级最低的能力者也敢这样叫嚣，你也就能嚣张这几天了，等到时候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你最看重的哥哥死在眼前。”
北城东郊，一辆有些破旧的警用越野车正不断朝着南方疾驰。
手脚被铐上的男人缓缓睁开异瞳，发现自己在车上顿时想要开口说话，但嘴里的异物感使得他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醒了？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再往前走就是缓冲区了。”
男人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低头在身上不断蹭着，想要将嘴上的胶带蹭掉。
“啧。”
开车的少女显然有些不耐烦，降低车速后转头看向副驾。
“别乱动。”
少女把男人嘴上的胶带扯下，火辣辣痛感让男人瞬间清醒。
“甄馨呢？”
听到男人开口就询问甄馨，少女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
“不知道，我只负责拿钱办事，不要让我为难。”
一边这样说着，少女一边握紧了方向盘，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放我下车，我不能就这样自己走。”
男人再度挣扎起来，少女心中顿时烦躁无比，用力抓了几下头发以后一脚急刹首接停在了满是荒芜的缓冲区前。
“能不能消停一会！？”
“不能！”
男人斩钉截铁，此刻早己红了双眼。
“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这一路不是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吗？”
少女无奈叹气，摇了摇头。
“你当我们这一路为什么没遇到麻烦？就是因为她没跟我们一起。”
“什么意思？”
“据说乌鸦帮内部有一个人可以感知到所有在其面前展示过能力的能力者所在位置，乌鸦帮不会让任何一知道自己底细的能力者脱离掌控，所以一旦甄馨和我们一起我们走不了一半就会被留下。”
听到少女的话，甄诚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绝望，才知道自己妹妹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甄馨岂不是没有活路？”
“我不知道，他委托我的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不然也不会让我把你弄晕在带走。”
甄诚足足做了五次深呼吸后才再度睁开眼，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少女。
“我们认识吗？”
少女不知道甄诚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摇了摇头。
“你和甄馨认识多久了？”
“五年。”
少女有些怯生生地开口。
“比起我，你更想她活下去吧？”
少女沉默，因为甄诚所说的话就是她心中所想。
“知道吗？我妹妹很少信任别人，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除了我她还有其他信任的人。”
少女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知道吗？我曾经是个盲人，之前失明的时候除了视力的各方面感官都很强，在你翻窗户进入房间时我就感受到身后的风像是被挡住了，即便窗外的泥土很软我也能听到你微弱的脚步声。”
少女双眼瞪大，有些不相信先前自己就被甄诚发现。
“之前妹妹和我讲了乌鸦帮有多大势力，他这个身份的人想要脱离乌鸦帮有多困难，我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才想舍弃我这个累赘呢。”
甄诚声泪俱下，坐在驾驶位的少女此刻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滑落。
“我妹妹想让我好好活下去，但我清楚她不会想和我分开的，假如她真被乌鸦帮找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也会想如果我在她身边该多好。”
听到甄诚的话，少女情绪彻底崩溃，掩面痛哭起来，甄诚见此情景也终于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所以，送我回去，甄馨不在我也不会独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