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墓偶遇
两人走出局长办公室后谁都没说什么，谁都没有为这多出来的一天假期高兴，李波也是在余岚情绪爆发时才猜到，余岚与乌鸦帮之间还有某种渊源。
“李波。”
“嗯？什么事？”
李波的思绪被余岚拉回，有些疑惑地开口。
“晚上陪我喝个酒。”
李波并未拒绝。
“行，准备去哪喝？”
余岚主动找李波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余岚并不喜欢喝酒，每次找李波喝酒都是因为遇到心里过不去的坎。
“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嗯。”
两人在警局周边随意找了个饭店，点了几个下酒的菜各自给自己倒上了酒。
餐桌上，余岚没有开口诉苦，李波也没有开口劝诫，低头吃着菜，时不时举起杯碰一下喝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灌入余岚的喉咙，像是一条火线将食道和肠胃点燃，余岚并没有立刻吃菜缓解这股刺激，短暂停滞后终是叹了口气。
“行了，别叹气，吃几口菜。”
李波给余岚夹去一块肉，余岚并没拒绝，将肉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后就咽了下去。
“明天的假期打算怎么过？”
忽然间，余岚开口询问道，李波一愣，随后摆摆手。
“我都行，到是你打算怎么过？”
“我去趟公墓。”
之后饭桌上再度陷入了沉默，两人一口口喝着，将一整瓶酒喝完后余岚结了账，随后两人回到了宿舍中。
两人依旧没有过多言语，早早就关灯上床睡觉。
另外一边，警局内部还在加班处理案件的警察们则像是聚会般在办公室中吃吃喝喝，美其名曰案件检讨会。
“组长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一个脸上略显稚嫩的警员开口说道，被叫做组长的那人瞥了他一眼，随后拿起一张案件照片近乎怼到对方脸上。
“认识这个图案吗？”
那警员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后开口回道。
“乌鸦帮的涂鸦。”
“知道就好，处理有关乌鸦帮的案子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处理知道吗？等化验完把尸体火化埋了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年轻警员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没有过多询问。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余岚和李波早早醒来，洗漱完后两人也是难得各自穿上便服。
“你开车吗？”
余岚开口问道。
“不开，你开吧，待会江澜开车来接我。”
余岚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宿舍。
望着余岚远去的背影，李波叹了口气，余岚不想说明原因的事他绝不会去多问，如今只能相信那些人能把这个案子办好了。
余岚难得独自开上车向着公墓的方向走去，前往郊区的路上路过温荀的花店，买了几束花后便朝着公墓开去。
进入公墓大门口，余岚又从旁边的摊位买了些用来烧的纸钱和一些贡品，把车停在一边后抱着纸钱和花束走进了公墓。
余岚看着边缘的序列号，来到自己父母的公墓前，掏出一块抹布将墓碑擦拭干净。
随后余岚将有些随意的贡品摆在墓碑前，把花瓶中己经枯死的花扔到一边，又把新买的花插入花瓶中。
随后余岚退后几步，在墓碑前的空地点燃了手中的纸钱。
“爸妈，虽然今天不是你们的忌日，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余岚将点燃的纸钱扔在地上，随后又将手中的纸钱摊开，一张又一张地送入火堆之中。
“我又有些迷茫了，我又遇到有关乌鸦帮的案子了，局长依旧在找理由不让我查。”
一阵微风吹过，纸钱燃烧形成的灰烬像是倒飞的雪花飘散，在空中缓缓崩解成飞灰。
“有时候我在想这真是一个警察该做的事吗？原本我以为当上警察就可以保护别人，但没想到最终被保护的还是我，原本或许顺着乌鸦帮查下去就能帮你们报仇的。”
公墓门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排走入公墓之中，向着公墓深处走去。
“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和爸妈好好道个别吧。”
两人的位置距离余岚越来越近，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余岚并没有理会同样来扫墓的人。
“到了，哥，你给爸妈把贡品摆上吧。”
“嗯。”
少女伸手抚摸着墓碑，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缓缓开口道。
“爸妈，我带我哥来看你们了，我哥的眼睛好了，我也要和过去的日子说再见了。”
墓碑另一边，听到少女话语的余岚手上动作顿时僵住，站起身透过墓碑缝隙看向与自己只隔了两排墓碑的对面。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视线，对面的少女同样看向余岚的方向，两人对视的瞬间少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右手也呈抓握状背在身后。
低头将花插入花瓶的男人听到妹妹的话语戛然而止，也抬起了头，看向了目光投来的方向，与余岚对视。
“余警官。”
“甄诚，甄馨。”
双方互相称呼一句，随后场面诡异的沉默。
“甄诚，你的眼睛好了？”
看着甄诚的一双异瞳，余岚开口询问道。
甄诚点点头。
“嗯。”
余岚的目光在甄诚和甄馨脸上扫过，最终将手中纸钱随意丢入火堆之中，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着自己的询问。
“那为什么昨天我们去的时候还戴着墨镜？”
甄诚不动声色地按住甄馨的右手，气定神闲道。
“昨天还有些不敢见光，今天好多了。”
余岚知道这是假话，即便墨镜能解释，甄诚手里的盲杖依旧没法解释，但事实上如今余岚的注意力并不在甄诚身上，也没有过多理会甄诚话中的疑点。
余岚重新盯上甄馨，注意到甄馨背在身后的手顿时警铃大作。
余岚目光扫过没有其他人的公墓，立刻判断出了局势，即便两人真的有什么问题自己也不能在这里揭穿，如今场面来到了撕破脸的边缘，若是自己把对方逼急可能就要面对徒手一打二的险境之中了。
从甄馨背在身后的手中余岚判断出，对方未必是空手，此刻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拉开更远距离。
“余警官，其实你都发现了吧？”
甄馨微微抬头，注视着余岚的双眼一字一顿开口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