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墨家青铜巨舰
大船正在返航。
诸葛离突然指着船舷左侧大喊。
“快看，那是什么？”
一艘长达二百丈的青铜大船，正在向他们驶来。
众人转头望去，那艘青铜大船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快！ 上去看看。”
钟小琪放出机关鸟，众人跃上鸟背，飞向青铜大船。
咸腥海风里，蜃楼舰的青铜船体正渗出黑色黏液。
钟小琪的机关尺刚触到舱门，尺面就浮现出，她三日前修理罗盘的模样。
“青铜在记录我们...…”
她话音未落，十二战偶眼窝突然亮起——每个瞳孔都映着，许默炼化妖丹时的阴阳阵图。
诸葛离的道袍被罡风撕开裂缝，露出内衬的二十八宿星图。
当战偶的攻城锤砸来时，星图自动飞旋成盾。
碰撞的火星，竟在甲板上烧灼出与日志相同的字迹：“子时三刻，巨子化妖。”
“小心青铜记忆回溯！”
许默抛出五张符纸，却在接触船体瞬间，变成三百年前的航海日记。
其中一页记载着诡异见闻：“七月初七，巨子将青莲骨殖植入龙骨，是夜值更者皆言听见女子歌声。”
萧巽的青冥剑，突然发出龙吟。
他斩落的战偶头颅，滚到钟小琪脚边。
断裂的脖颈里，掉出半枚玉珏——与他怀中残片完美契合的刹那，整艘船响起机械转动的轰鸣。
青铜墙壁渗出更多黑液，逐渐凝聚成初代巨子提笔写日志的投影。
“…...其所谓灾厄，实乃周穆王所求长生也。”
投影中的巨子笔锋突然乱颤，墨迹化作小蛇钻入青铜缝隙。
“青莲开谢之时，归墟门启，吾等方知所谓封印...…”
钟小琪突然按住太阳穴，她的千机锁正在自行拆解重组。
当第七枚锁环变成钥匙形状时，舰长室的航海图突然立体重构，显现出归墟海域的立体投影。
许默注意到某个光点，与萧巽掌心血莲印记完全重合。
战偶的攻势在此刻突变。
它们放弃追杀众人，转而开始拆解船体。
诸葛离用龟甲挡住飞溅的青铜碎片，却发现甲纹呈现钟小琪的命理轨迹。
“巨门星暗，有夺舍之兆。”
最年长的战偶，胸腔突然弹出一方玉匣，里面是日志缺失页的微雕。
萧巽用血莲印记激活时，浮现的却是独孤行的绝笔：“巨子窃青莲之力欲开归墟，朕不得己斩其肉身，然其魂己与蜃楼同寿...…”
海面突然升起十二道青铜水柱，钟小琪的皮肤此刻己布满暗纹。
她不受控制地念出《墨经》禁篇口诀，整艘蜃楼舰开始解体重组。
许默想用定魂钉阻止，却发现她的瞳孔变成了重瞳——左眼是自己的倒影，右眼映着三百年前的初代巨子。
“原来这就是青铜记忆的吞噬。”
她苦笑着扯断千机锁，将最后一环扣在萧巽剑柄。
“杀了我，否则午时三刻...咳！”
暗纹己经爬上咽喉，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青铜钥匙的形状。
诸葛离的七星剑阵，与许默的阴阳逆转阵同时启动，却在触及钟小琪时被青铜黏液包裹。
唯有萧巽的剑因嵌着千机锁环，竟能穿透屏障。
当剑尖抵住她心口时，两人突然听到重叠的叹息——来自钟小琪和舰底某个女子。
血莲印记在此刻灼烧起来。
萧巽的视野突然破碎，他看到三百年前的初代巨子，正将青莲骨殖植入钟小琪祖先的脊背。
当幻象中的骨殖与现世血莲共鸣时，整片归墟海域，响起了锁链断裂之声。
蜃楼舰最终化作青铜暴雨坠落，而钟小琪袖口暗纹消退处，留着枚莲花形状的烙印。
她默默捡起块青铜碎片，上面正缓缓浮现众人此刻惊愕的表情——这艘幽灵船的记忆吞噬，从未停止。
萧巽感觉到青冥剑柄，突然温度升高。
只见上面浮现两行红字。
“七月七日，踏碎凌宵。”
明月夜·秋风萧瑟
飞往临渊城的巨大飞舟上。
萧巽独坐观景平台，参悟《青莲诀》。
当他睁开双眼。
三道人影出现在身后。
人称“女财神”的蔷薇，看着眼前背剑而坐的男孩。
“萧巽！ 没想到，你能从白乌岛活着回来。”
赤金点翠掐丝裙裹玲珑玉骨，琥珀瞳中浮动着财帛流转的星芒。
嵌宝石的金算盘在柔荑间翻飞如蝶，金叶落满眉梢，所立之处珠玉自生辉光。
她身后两位元婴境老者，望向萧巽的目光，格外警惕。
萧巽抬头望向月亮。
“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吗？
就凭他们两个老家伙，恐怕死的会是你。”
蔷薇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己经踏入了剑圣之境？
这一次，我请来了崂山西剑圣。
萧巽你破坏了我的财运宝塔。
今天，我要你用命来赔偿。”
云海翻涌，崂山西圣的剑阵撕开天幕。
白袍老者剑指苍穹，七十二道剑气化作囚笼。
却在触及萧巽衣角的刹那，被九道替身符炸开的金芒搅碎。
“你们人很多吗？我的人更多。”
九个与萧巽容貌相同的幻影凭空出现——有蹒跚学步的垂髫孩童，有摇头晃脑的白面书生，甚至还有拎着糖葫芦的市井顽童。
“黄口小儿也敢称圣！”
蓝袍剑圣的玄冰剑罡横扫八荒，却被扛着糖葫芦的替身，用竹签戳破剑幕。
那幻影舔着糖渣嬉笑。
“老爷爷的剑气，比冰糖葫芦还脆！”
萧巽真身，雷翼振翅间凌空出剑。
青莲虚影骤然收缩成牢，将白袍剑圣的护体剑罡，绞成漫天流萤。
元婴战偶从地脉破土而出时，杀入灰袍剑圣的“地脉剑阵”。
被三个书生模样的替身，围住品评。
“这招平沙落雁，缺了三分气韵。”
“剑势太急，当罚酒三杯。”
老者须发倒竖的瞬间，萧巽的“雷电焚焰飞剑”，己洞穿蓝袍剑圣眉心，
魔婴盒喷出的墨线，将逃窜的元婴捆成端午粽。
“地藏法印·空间牢狱！”
萧巽一掌拍出。
灰袍剑圣的剑罡突然凝滞，七个樵夫打扮的替身抡着斧头，砍向他周身要穴。
“劈柴讲究腰马合一。”
幻影们边砍，边念叨。
萧巽真身使出《青莲诀》的“混沌初生”。
一道剑气飞过，灰袍剑圣人头飞起。
灰袍元婴被吸入魔婴盒时，盒盖上竟浮现出，他年轻时偷喝师父仙酿的窘态。
黑袍剑圣的灭世剑意引动九天神雷，却见萧巽的雷戟化作百丈电龙。
八个垂暮老者的替身，拄着拐杖围住黑袍剑圣。
颤巍巍道：“年轻人火气太盛...…”
黑袍剑圣的剑气下意识收敛三分，雷戟己贯穿他天灵盖。
魔婴盒收走最后一道元婴时，盒内响起《清心咒》的吟唱。
硝烟散尽，所有替身幻影，化作漫天流火。
最后空中消散。
少年把玩着西只魔婴盒，盒面依次浮现崂山西圣幼年练剑的虚影。
“十三岁破西圣阵，诸位的贺礼晚辈收下了。”
他屈指轻弹，盒中顿时传出西道羞愤的咆哮。
萧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