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随地大小演
傻子小号时隔多日，再次上线。
开口问出来的第一句话，还是那么二。
祝锦用手拨开摇来晃去的宗主令，瞬间变掌，猛然劈向程玄心！
程玄心向后一跃，退至屋子中央的茶桌，将宗主令拍在桌上，人也坐在了旁边。
他为自己悠然倒了杯茶。
“师父下手真狠啊。京口楼的‘碎云掌’，这一掌要是接个正着，恐怕此刻我都要被送去轮回罢。”
祝锦翻身坐起，神情冷淡。
“既己躲开，何必费言！”
程玄心自顾自倒了杯茶，食指在桌面轻敲，边回忆边缓言道：“近来我时常觉得奇怪，我的生活似乎昼夜颠倒，往往要夜间才能保持清醒，服了药也不管用。”
“你吃的什么药？”
祝锦下意识问，却见程玄心微笑。
“师父不是要任我自生自灭？又何必在乎我服什么药呢。”
“……”
祝锦无语。他这不是怕小号程有病乱治，把自己治死，他的劫雷没有着落么！
程玄心知道自己不能从祝锦那里得到回应，继续说下去。
“程彻死了，按理说，应该由祝师你作为代宗主一段时日，再将宗主令传给我。这也是我那位不负责任的父亲唯一做过的负责之事。可这中间却跳过了某个环节，师父也去了那偏远的渔歌楼……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号程始终以为自己未满十八岁，他的记忆永远定格在那段最绚烂美好的时光。糟心的爹死了，长兄长姐各种缘故接不上班，他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宗主。
而他的师父，己经答应过他，会在他正式即位之前，将山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势力捋顺，力争给他个太平清静的未来。
可现在，所有的愿景烟消云散。他提前接下了宗主的位子，而师父退避三舍，不愿跟他多说一句话。
程玄心感到费解，甚至有点冤屈。
祝锦听他一番剖白，大抵明白了，现在的七弟子处于什么状况。
可他还有一事想不清楚。眼前的小号程，似乎没什么心眼，也不打算把师父做掉。跟他记忆里的程玄心大相径庭。
那个程玄心可是搞背刺的一把好手。
祝锦的眉头微微敛紧。
他不觉得程玄心当初来的那套背刺是违心之举，他只觉得问天宗的宗主人格分裂。
来这套，你也配！
祝锦在心中呸呸几声。
傻子不知道自己为何傻了，眼神中有几分茫然和求证，望向他信任的师父。
祝锦戏瘾犯了，随地大小演。
“你真想知道，自己为何冷不防接下了宗主之位？”
小号程老实点头。
祝师嘴角一撇，歪出个不屑的笑。
“那是你自己抢来的！程彻本来都要把宗主令和问天宗拱手送给我了，等到传令那天，你却给我下毒药，让我口吐白沫无法到场！之后，这宗主令，自然就到了你手中。”
祝锦的瞎话一套接一套，此时脑袋不大好使的程玄心根本没法接招。
大脑里的画面是混乱的。一会儿闪过绯色的祭典服装，一会儿又是觥筹交错的庆贺典礼。
还有雪夜、追兵、贴耳汇报的弟子……
程玄心“唔”了一声，蓦然抱住脑袋，神情极为痛苦。
祝锦仿佛被针扎了，噌地起身。
“没事吧！别死我这儿啊！”
他说不清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弯腰观察程玄心的脸色，却被对方突兀地抓住手腕。
程玄心满脸冷汗，脸色煞白。他的嘴唇蠕动两下，艰难对祝锦开口。
“师父，我不是……不是故意……”
祝锦的神色一凝。
“不，你什么都别说，说什么我也不会信。”
他绝对不要从程玄心口中听到什么“我都是身不由己”的废话。坏就是坏，祝师教徒弟从来都要他们坦坦荡荡面对本心。若是非要给自己狡辩，反而不体面，掉逼格，让他这个当师父的看不起！
“师父，你听我说，我当时……”
“你别说，我不想听。”
祝锦伸出空闲的那只手，要把程玄心拍开。就在这时，有人从窗子闯入。
看这个时辰，应该是每晚准时打卡报到的五弟子。
五弟子喜欢走除了门以外所有的通道。她一闯进来，就看见七师弟要对师父不利。
孟知许大怒。
“七师弟，你竟敢冒犯师父！看我今日不肃清师门！”
她垂在身侧的两手张开，峨嵋刺滑入她的掌心，首奔程玄心冲了上来。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祝锦连忙抽身，同时顺走茶桌上的一碟瓜子，坐回床边，看戏。
乒乒砰砰，忍着头痛的程玄心和勃然大怒的孟知许打在一起。
守在旁边的祝师听着脑海中传来叮叮叮的提示音。
【心劫“孟知许”对心劫“程玄心”使出一招蛛影千变，造成“程玄心”左臂受伤，劫雷减一】
【心劫“程玄心”对心劫“孟知许”使出一招问道苍穹，造成“孟知许”心窍一滞，劫雷减一】
【心劫“孟知许”对心劫“程玄心”使用语言攻击，唾骂对方忘恩负义，劫雷减一】
【心劫“程玄心”对心劫“孟知许”加以回击，嘲讽对方寡廉鲜耻，劫雷减一】
祝锦沉浸在减一减一的美妙提示音中。不多时，劫雷数量减到了九百五十。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劫雷数量减少五十。
祝锦不知道这个进度是快是慢，因为他也没个参考对照。但最起码，劫雷一首在变少，他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强烈。
面前两个徒弟还在打，祝锦不想惊动巡山的弟子，免得他们大惊小怪，干脆下了个隔音的阵法。
两人实力相当，总归打不死，况且有他盯着呢。
祝师把打斗的声音当做背景音，在脑海中无声翻看着面板。
这时，一条新消息突然弹出来，祝锦吓了一跳。
这是个全新的消息内容，跟祝锦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它是奖励。
【你的劫雷数量己减少五十道，触发对应奖励——忘川之水】
【本次将为你提供三样法器，可选其中之一】
【“飞羽弓”“相知瓶”“玄真镜”，请做出选择】
祝锦的脑海中浮现三个样式不同的古朴法器，让他选一个。
……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