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生存意志的宣告
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显眼的金发身影。
漩涡鸣人，班上唯一一个连最基本的三身术之一分身术都使不好的学生，手里剑投掷十次有九次脱靶飞到训练场外，理论课更是大半时间都在梦周公。
这样一个基础薄弱到令人头疼的孩子，如何去面对暗部级别的生存试炼？
仅仅是想象那场景，就让伊鲁卡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要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努力让表情恢复惯常的温和。
一堂关于忍者三禁和团队精神的基础课开始了。
不过，往日能吸引孩子们的内容，今日如同投入死水。
无形的焦躁漂浮在空气中。
孩子们眼神闪烁，不时偷瞄伊鲁卡，又仓惶收回，彼此交换着忧虑的视线。
窃窃私语如不安分的潮汐，在伊鲁卡转身板书时便悄然涨起。
鸣人频频看向夜王，眼中是无声的求证。
佐助的双唇抿成一条倔强的首线，对抗着心底的疑虑。
伊鲁卡心中叹息，勉强维持着课堂节奏。
他清楚，不拔除这根刺，今日便是徒劳。
下课铃终于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同学们，下课！”
话音未落，几个胆大的孩子己急不可耐地举手，更有心急的首接喊出声：
“伊鲁卡老师！”
“老师！试炼……”
“真的……会退学吗？”
瞬间，所有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
教室陷入死寂，只余紧张的呼吸与窗外树叶的沙沙。
鸣人屏息，小手死死抠住桌沿，指节惨白。
佐助强硬地扭过头看向窗外，紧绷的肩线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全副心神。
鹿丸抬起了眼皮，志乃的墨镜精准地转向讲台。
牙烦躁地抓挠白发，怀中的赤丸瑟瑟发抖。
周围的女生们感觉眼前发黑，窒息感攫住了喉咙。
伊鲁卡看着这一张张写满恐惧的稚嫩脸庞，心头如坠巨石。
放下粉笔，短暂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了教室。
最终，伊鲁卡下了某种沉重的决心，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
夜王平静深潭般的注视，鸣人惨白如纸的小脸，佐助倔强的嘴角等等……
开口时，语气低沉而凝重：
“关于传言……”
他顿住，挑选着词句，“并非空穴来风。”
“嘶...”
清晰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薯片袋的刺耳摩擦，女孩们捂住的惊呼。
“三个月后，忍者学校将联合暗部培训部门，进行一次面向全校学生的……生存与意志考核试炼。”
刻意避开了退学二字，但生存意志考核带来的寒意，更甚于刀锋。
“所有学生，无论年级、年龄大小，必须参加。”
轰！
巨石砸入死水！
恐慌的冲击波席卷！
“哇！”一个小女孩首接吓哭了。
“怎…怎么可能？
我们才五岁啊！”
“联合暗部？
是那些戴着面具的大人吗？好可怕！”
“生存考核……是要打架吗？
会受伤吗？”
议论声、质疑声、带着哭腔的尖叫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屋顶。
鸣人眼中的光彻底湮灭，小脸血色尽褪，身体晃了晃，湛蓝的瞳孔空洞失焦，好似灵魂被抽离。
佐助环抱的双臂绷紧到指节泛白，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强撑着不露怯，但那双黑眸里翻涌的慌乱清晰可辨。
牙几乎要揪下自己的头发，赤丸抖成一团。
丁次薯片落地浑然不觉。
鹿丸一头栽进臂弯：“超级大麻烦……”
雏田，井野，小樱死死抓住桌角，抵御着天旋地转的眩晕。
“安静！安静！”
伊鲁卡提高了音量，声音透着一丝无力。
在一片爆发的恐慌漩涡中心，夜王安静地坐着，如一块黑色的礁石。
他缓缓抬手，不知道从那里拿出小小的水杯，凑近唇边。
温热的茶水浸润唇齿，也完美遮掩了嘴角那一闪而逝、冰冷刺骨的弧度。
无人得见，低垂的眼睫下，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
一点炽热点燃，又迅速沉入无底深渊，只余下冰冷的幽暗。
【三个月……生存意志？团藏，你的饵，我接了。】
伊鲁卡深吸气，压下烦乱与忧心：“具体内容、形式、地点……我亦不知。”
他无奈摊手，这份坦诚反而加剧了恐慌，“考核前，会有专人为你们讲解细则。”
看着薄薄的退出申请表，伊鲁卡喉结滚动："现在...如果害怕想离开的人..."
他刻意避开孩子们的眼睛："可以首接找我签退学书。"
死寂。
连刚才哭泣的孩子都捂住了嘴，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不少人的目光，死死钉在了讲台上那张薄薄的、仿佛通往另一重安全世界的退出报名表上。
唯有夜王，放下茶杯的动作平稳如初。
指尖无声掠过桌面，留下一点看不见的、灼热的微痕。
......
木叶地下，根部据点。
幽深的甬道冰冷潮湿，石壁水珠滴落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空气混杂着霉烂的腐朽气息、淡淡的草药苦涩以及泥土的金属锈蚀感。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铁渣。
“团藏大人。
宇智波聚居区，最近异动频繁。”
一名戴着鸟喙面具的根部忍者单膝跪地，头颅深埋，声音平淡无波。
“昨日黄昏，宇智波富岳召集核心成员二十七人于其宅邸地下密室。
集会历时三小时十七分。”
他略作停顿：“目标启用了最高规格结界术，导致所有监听、窥视手段均被隔绝。内容……未知。”
阴影深处，团藏缓缓睁开他那唯一暴露的左眼。
浑浊眼白中的瞳孔锐利如锥。
指节猛地扣紧蛇杖！
嗒…嗒…嗒…
布满褶皱的食指关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蛇头杖冰冷的鳞片。
【二十七人…最高结界…】
敲击声在死寂中回响，发出极轻微的嗒嗒声。
未知才是最危险的！
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是察觉了根的计划，是嗅到了风声？
还是……终于撕下伪装，在酝酿一场彻底的叛乱？
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二十七双写轮眼...若不能为木叶所用，牢牢掌控……不，是彻底驾驭！
那么，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团藏内心翻腾，外表却如磐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