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着她委屈地哭起来：“母亲现在一提姐姐便说是我的不是，既然这般不喜欢我，当初何必将我抱回来养大。”

这话刺痛了母亲的心，她眼睛都红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下子场面闹得不可开交。

父亲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书瑶，那毕竟是你的嫁妆，如今你妹妹先出嫁，你看能不能借给她？”

借嫁妆，我差点没笑出来，养父母给我打造的嫁妆，一张拔步床便花了十年的功夫，她沈碧瑶准备去哪里找一个这样的床来还我？难道她用过了再抬回来不成？

我掐着手心，抬起头时眼里已有泪，我站起来，行了一礼：“如果能让妹妹开心，便都拿去吧，书瑶不敢有异议。”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到身后一声欢呼：“父亲，我就说姐姐不会在乎这些的，我这就叫人去把她嫁妆搬到我院子里去！”

母亲一拍桌子：“我不同意。”

父亲叹气：“碧瑶也是你的女儿，你未免偏心了些。”

母亲的声音拔高了些：“老爷，究竟谁偏心，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般不公置书瑶于何地，日后要她如何在府中立足！”

说完母亲追出来：“书瑶。”

她拉住我的手：“书瑶，你放心，母亲不会委屈你，你妹妹这次真的太过份了。”

我含着泪摇摇头：“母亲别为这些事难过，书瑶能在母亲身边便满足了，书瑶什么也不要。”

母亲搂住我，眼泪掉下来：“我的书瑶，我的女儿，你怎么会这么懂事，你放心，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我却不这么想。

此事实在蹊跷，无论怎样，我一个亲生的女儿，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养女？父亲为何要对非亲生骨肉的人如此偏爱，碧瑶莫名的底气来源于何处？

我不动声色，叫了春桃进来，悄声吩咐她，要她去找些老仆查问查问前尘旧事。

春桃自小聪明，一听便明白了，拿了银票出们找人办事。

第二日去给祖母请安时，我看到碧瑶正跪在地上。

祖母让我坐下，沉着脸看着碧瑶，开了口：“你身为丞相府家的女儿，从小被我们亲手带大，读书识礼，想不到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抢姐姐的亲事，是为不仁。”

“夺姐姐的嫁妆，是为不义。”

“姐妹们互爱互助，在你身上我是一点看不见！每次都是书瑶让着你，连我看着都不忍心，你这般行径实在过分！”

“仗着父亲宠爱你，你便这般无法无天，今日我必好好罚你，让你长长教训，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将女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来。”

沈碧瑶仰着头：“祖母偏心，我不服。”

母亲站起来：“碧瑶，亲事的事，我将进宫禀明皇后娘娘，由皇后定夺。”

沈碧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娘说什么，这本是我的亲事，为何要让皇后娘娘选？你这般偏心，如何能让碧瑶服气。”

母亲失望地摇头：“当年你父亲将你抱回，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却不料如今碰到这样的事。你竟然这般自私贪婪！从你把玉佩摔碎、把你姐姐推入湖中时我就该清楚，但我不忍心，没想到你还敢得寸进尺。”

正说着，父亲掀了帘子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的碧瑶，愣了一下说：“何事要罚跪，女儿家，吵吵闹闹都是玩笑，何必大惊小怪。”

沈碧瑶哭着看着父亲：“爹爹为我作主，母亲要将我的亲事换给姐姐，这个皇子妃我是做定了，谁也不能抢了这门亲事去。”

父亲还要开口，祖母厉声道：“这是我的意思，总不能因为书瑶性子好，便一直要她吃亏，你这父亲偏心，便由我来作主吧。”

父亲怕事情闹大，屏声敛气做出不敢忤逆祖母的样子，低声道：“是。”

沈碧瑶看父亲不帮她，直接站了起来，尖叫起来：“为什么，爹爹！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何只帮书瑶不帮我，你当初说过，绝不会辜负娘亲，抱我进府一定会好好对我，从此我便是丞相府的嫡长女，谁也越不过我去，现在呢？”

一语惊四座，母亲惊惧地看着他们父女，祖母也呆住了。

正在此时，春桃满脸是汗地跑进来：“夫人，外面来了一位自称是二小姐生母的人，在府外大闹呢！”

说完退到一旁，朝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