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天就要去甘省拍摄纪录片一个月,温欢在走之前去了一趟学校,将论文最终的定稿交给了老师。
等她从甘省回来,正好能赶上毕业答辩。
温欢刚从教学楼出来,就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来电人直报名姓:“温小姐,我是展劭的父亲。我想见你一面,不知方便不方便?”
展劭的父亲?
温欢眼前顿时浮现在展瑞的订婚宴上见到的那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男人,“好。”
一家茶馆内,温欢被侍应生带领到了一间雅室。
展鸿飞朝他对面的位置伸了下手:“坐。”
温欢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有些局促。
展鸿飞看出她眼中的不安,笑了一下:“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说些话。”
展劭的相貌大多遗传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五官深邃,一双眼睛精明而锐利。
相反展瑞的五官就要柔和一些,应该更像他的母亲。
温欢出声询问:“不知道您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你和展劭在一起多久了?”
温欢轻抿了一下唇:“半年多吧。”
“时间算长了。”展鸿飞点了一下头,“展劭高中的时候,为了追一个女孩子当众砸了一辆四千万的跑车。可没出一个星期,他就将那个女孩子忘得一干二净。”
展鸿飞微笑道:“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说实话,你们在一起了半年之久还真让我惊讶。”展鸿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但是温小姐,你觉得你和展劭真的还会有下一个半年吗?”
温欢沉默地摇了摇头。
她和展劭的以后如何发展,完全在展劭,不在她。
“恕我直言,你和展劭并不匹配。”展鸿飞摇头,一针见血,“你出身普通,而他出身权贵。你奋斗一生才能获得的东西,他唾手可得。你很优秀,以后会有好的前程,但他却是能决定你们这些优秀的人的前程的存在。”
“阶级与阶级之间天然存在人们无法跨越的鸿沟。”展鸿飞轻描淡写,“一条鸿沟划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你在鸿沟的这一头,他在鸿沟的另一头。你跨越不过去,他也不会想过来。”
他下了最终的结论:“所以,你们两个人不合适。”
温欢一直沉默地听他说,也明白了他将自已叫过来的目的。
他想让自已离开展劭。
温欢轻笑:“展先生,你叫我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想让我离开展劭,是吗?”
“温小姐是聪明人。”
温欢假意道:“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展鸿飞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展鸿飞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开了一个视频,然后将手机推到了温欢的面前。
温欢低头去看,只见视频里的背景应该是在餐厅,展劭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正在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神情惬意,展劭还亲手为女孩倒了酒。
温欢的指尖抖了一下。
她抬眼看向展鸿飞,“展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展鸿飞饮了一口茶水,“和展劭吃饭的那个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两家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同时也是展劭的结婚对象。”
“他们无论是家世、所受到的教育、阅历还是交际的圈层都是相匹配的,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展鸿飞缓声道,“这样的人,才配得上阿劭。”
展劭要结婚了?
温欢脑中还在回想着这几个字。
她应该要感到高兴的。
毕竟展劭结婚的话,她就可以离开了,获得自由了。
这是好事。
温欢收敛心神:“既然他要结婚了,对我而言是好事。从来都不是我非他不可,而是他不肯放我走。如果他能放手,我求之不得。”
展鸿飞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只要温小姐是真心想要离开,办法总会是有的,只看温小姐的决心了。”展鸿飞又提醒她,“其实我也是为你好。如果温小姐要留在展劭身边,那么你就只能从现在所谓的正牌女友成为见不得光的第三者了。我想,这肯定不是温小姐想要的。”
名为提醒,实则威胁。
温欢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至始至终,我都不愿意留在展劭身边!你担心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她拿起背包离开了茶室。
展鸿飞悠悠喝了一口茶。
……
晚上,温欢在卧室收拾自已明天去甘省要带的行李。
她瞧着行李箱,心想,或许等她从甘省回来,她就要提着这个行李箱从这个房子里搬出去了。
她的自由,就在眼前了。
她应该感到高兴啊。
可是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原本有一棵要破土而出的小树苗,却重新缩回了土里。
展劭回来的时候,见地上摊开的行李箱,脸色不太好看。
但是因为之前刚惹了温欢生气,即便他心里不爽但还是说服自已同意她去了。
但看见收拾好的行李箱,该不爽还是不爽。
于是他决定给自已搞点深夜福利。
月亮透过白色的纱帘照到到床上两个交叠的身影身上,一时之间整个卧室都升温了。
“呼——”
温欢躺在床上,胸膛不住起伏地喘着气。
她脸颊潮红,身上也红彤彤的。
展劭将人抱到浴缸里,自已也踏进了浴缸。
温欢原本都昏昏欲睡了,但是察觉到他不老实,赶紧说:“别来了——我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
展劭咬了咬她泛红的耳垂,“最后一次。”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温欢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展劭抱着她躺在床上,还在抱怨:“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我得有一个月的时间吃不到肉了,你还不补偿补偿我。”
“我才做了三次,你就喊累。”
耳边像是有一只蚊子在嗡嗡嗡,温欢有些不耐烦。
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展劭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突然想到白天展鸿飞说的话,“展劭,你要是结婚的话,就会放我走了吧。”
展劭停下了嘴里的话,“结婚?要是结婚也是和你结婚。”
“如果不是和我呢?”
展劭立即反驳:“不可能!只会是你!”
温欢追问:“我是说假如、假如你要和别人结婚了,你是不是就会放我走了。”
展劭咬牙切齿,恨恨道:“做梦吧!退一百万步来讲,即便我和别人结婚了,你也得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我不放手,你就走不了。”
随即,展劭又亲了她一口,哼哼道:“但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
温欢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他不是要结婚了吗?
结婚后,也不愿意放过自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