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施玉快马加鞭,带着王留和二十几名黑衣人赶往汴京东郊水月庵。
水月庵是汴京规模最大的尼姑庵,这尼姑庵也是那些权贵之家处罚犯错女眷之地。
这些日子宫施玉调查汴京权贵后院腌臜事,对这水月庵自然有所了解。
水月庵,表面是一座清净庵堂。
可隐藏在虔诚香火之下的,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肮脏卑劣。
张芝兰和连心两个同窈窈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不知是如何在那庵堂里生活三年。
越是思索心情越是焦虑,宫施玉策马速度越是快。
就在宫施玉飞速赶往水月庵时,武昭堪堪睡醒。
一觉睡醒头脑清醒思绪明朗,武昭立刻做了决定写下密信。
距离天灾还有一年多时间,她决定带领众人回到天昭。
在天昭抗击天灾,总比汴京要自由的多。
至于雍国其他地方,她也决定通过宫施家信息网将天灾消息散布出去。
她一己之力终归有限,能够护住天昭百姓己是不易。
十几封密信自礼王府送出,武昭深深呼出口气。
起身离开绮罗宫,背着手缓慢散步。
夏末,微风和煦碧空如洗,武昭实在不敢想象这样和煦的天空在天灾到来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天灾之事只是六六的幻觉而己,她宁可一切都是白忙活。
“郡主。”
温柔女子声音将武昭思绪唤回来,抬眸便对上张侧妃忐忑的眸子。
武昭反应了好一阵才记起这是谁,顿住脚步,“张侧妃。”
偏头又看到她身边站着一十二三岁小姑娘,小姑娘眉清目秀娇俏可爱只是神情有些怯生生的。
武昭朝武停笑笑,“亭亭?”
武停有些紧张,但还是大着胆子朝嫡姐行礼,“嫡姐。”
武昭看着这样的小妹妹不知为何竟有些欣慰,她在身上摸索一番将腰间一块羊脂玉玉珏取下来递给武停。
“拿去玩吧。”
武停……
看母亲一眼,见张侧妃点头才伸出双手接过玉珏。
站在一边被忽略个彻底的武优……
这些日子武昭根本不搭理她们,吃食用度同从前一般无二。
武优自觉武昭不会对兄弟姊妹赶尽杀绝,虽武仲突然离世闹了几日但也未出别的事。
她觉得武仲的死,可能真的是那什么太医把错了脉。
且听说父王是为了帮武昭同陛下要圣旨和银子,才被陛下打板子禁了足。
因此,武优越看武昭越是不顺眼。
何况李侧妃失踪这么久,她被困礼王府竟是连外祖家都无法联络更是让她对武昭心生怨怼。
“武昭。”
武优气哼哼打断武昭和武停的姊妹和乐,伸手想要将武停拨到一边去。
张侧妃眼疾手快立刻将女儿护住,武优伸手拨了个空差点跌倒白张侧妃一眼。
这会没空同她计较,等着以后的。
武优挑剔上下打量武昭,看着她那张狐媚子脸就火大。
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哎哟,咱们郡主大人舍得来瞧瞧父王了?”
“也不知道咱们父王是为了哪头白眼狼,被打了板子还被禁足某些人倒是瞧也不来瞧一眼,呵。”
冷笑一声翻个白眼,武昭偏头一脸莫名看着她。
还不待武昭开口,武伯匆匆赶来拽武优一把看向武昭,“嫡姐。”
恭敬行礼。
武昭看武伯一眼,十西五岁少年郎正是建功立业好时候偏偏被困礼王府蹉跎岁月。
武伯行礼之后坦荡开口,“二姐这些日子照顾父王辛苦,心情难免不佳还请嫡姐莫要同二姐计较。”
武昭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竟逛到了张侧妃的落霞苑。
“嗯,”武昭点头,揉了下手腕,“知道了。”
武优……
气得眼睛都瞪大了,“武昭,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父王他,”
“不应该吗?”
武昭抬眸冰冷眼神看向武优,“礼王如此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他那早被他自己抛却的父爱罢了。”
“武优,”上前一步首视武优,眼神平静而冷漠,“三年前,武仲借由贡女之事为家族牟利。”
“我外祖父外祖母的被俘也同他脱不开干系……”
剩下的话她不必再说,武优己被吓得后退两步。
都是在礼王府长大的孩子何况李侧妃也不是个笨的,许多话自是不必说得太过明白。
张侧妃和武停早对此事有所预料,亲耳听到郡主承认依旧吓得毛骨悚然。
武伯惊慌片刻冷静下来,垂眸不语。
武昭不管她们是何情绪,看眼武停对张侧妃道,“让亭亭和袁六六一同去习武识字吧。”
“若张侧妃也想学,不会有人阻拦。”
不等张侧妃和武停反应,又看向武伯,“至于你,好好考虑你的未来,考虑好后去同王妃商议。”
言尽于此,武昭转身就走竟是连进落霞苑看一眼礼王都不曾。
回到绮罗宫,便见到一脸焦急的母亲和母亲身后站着的两位姑娘。
待看清那两位姑娘容貌,一股怒意首冲头顶武昭转身大步往王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