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对礼王的无赖很是无可奈何,见礼王迈着虚浮却六亲不认脚步离开摇头。
回到寝殿将礼王言行转告给徽钦帝,徽钦帝是真气笑了。
“呵,他如今倒是放得开。”
如意也笑,伸手帮皇帝掖下被角,“那还不是礼王殿下有仰仗,仰仗您这位兄长的宠爱和纵容。”
徽钦帝但笑不语,深深叹口气,“这皇宫又要开始挂白了。”
如意收起笑容,“陛下,您放心,如意定当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替您分忧。”
徽钦帝睁着眼睛望向虚空,眸光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整个汴京城因着皇后的突然薨逝,陷入短暂沉寂。
红家人紧赶慢赶来到汴京,还未见昭平郡主一面便被押着替宫施家那些傀儡解蛊。
即便满心不忿倒也不敢造次,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而红家解蛊过程都由唐新月偷偷盯着,一旦他们有小动作会有人立刻处理。
汴京事务一项项有条不紊进行着,宫施玉和镇国公于三日后赶到宫施家老巢。
山峦叠嶂,巍峨险峻。
宫施玉面容冷漠同萧霆相视一眼,萧霆朝她点下头,“你先去救宫玉涵,老夫去找家主。”
“是。”
宫施玉策马上山,萧霆则往另一个方向去。
身后百人小队自动分为两组,快速跟在二人身后。
宫施玉对宫施家本家驻点很熟悉,很快便找到萧霆说的人质关押地点。
人质关押点是些茅草屋子,这里的人日常做些砍柴、洗刷恭桶和给低等族人浆洗衣裳的活计。
宫玉涵身份特殊,但也没有受到特殊对待。
宫施玉命人将红家专门为宫施家制的迷烟点起来,不到两个时辰便找到了昏迷的宫玉涵。
宫施玉看着这张十几年未见的脸,见她身形消瘦面色枯黄觉得不能让她就这样去见宫父宫母。
怀着忐忑心情让人将宫玉涵带下山去,自已则在四周搜索一番。
又找到几个汴京城权贵子弟,想了想也将人送下山。
刚将人送走老国公赶来,“家主下山了。”
“下山?”
宫施玉讶异,“没听说本家有任务。”
老国公摇头,拧眉思索,“行了,直接烧山吧。”
默了默看着这郁郁葱葱山峰,“烧的彻底些。”
“是。”
众人立刻开始着手准备。
如此半个月后,宫施家几乎所有主要据点都被老国公和宫施玉烧毁。
只是二人没有查到宫施家家主一行人去向,略有些不安。
此时汴京,皇后丧礼还在继续。
武昭这段时日终于不必再入宫,刚回到礼王府便有人递上一张纸条。
“主子,这是奴婢上街时一小儿给奴婢的。”
“小儿?”
武昭蹙眉打开纸条,上面西漠语写着天牢救命四字。
这一看便是白玦手笔,武昭拧眉,“知道白玦在天牢是何情况?”
“这,据说他在天牢被用了刑。”
“用刑?”武昭顿了顿,“皇帝想要问什么?”
“宫施家家主身份。”
武昭点头思忖,良久,“救。”
无论白玦对宫施家家主知道多少,至少让唐新月见他一面。
说不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发现,“告诉如意,我要将白玦救出来,让他协助。”
“是。”
皇宫,如意接到郡主密信。
当他看到密信中内容时眼神渐冷,白玦那空有其表的郡主竟想救他?
为何?
那人有何价值,值得郡主专程传信让他协助将人从天牢弄出来!
如意越想越生气,但郡主下的命令他没有不听的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不是将白玦从天牢弄出来的最佳时机。
毕竟徽钦帝看他看的很紧,如意正思索间听到一阵匆匆脚步声。
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纸张放在烛台上烧毁,脚步愈发近了他大概能猜到来的人是谁。
“如意公公,如意公公。”
少年如今十五岁,风度翩翩贵气天成正是大雍二皇子武宥。
“如意公公,”他快步走到如意身边,眼神惶恐,“如意公公我想见见父皇,你知道父皇在哪里吗?”
如意很有耐心,“二殿下,陛下因着皇后娘娘薨逝伤神,须得好好休息。”
“如意稍后便去问问,若陛下想见您,”
“我知道,”少年唇红齿白,一张稚嫩却极美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我,我不想打扰父皇。”
顿了顿,“可是如意公公,我外祖父呢?”
“为何他直到此时,依旧没有出现?”
“还有,还有武昭堂姐,她不是从天昭回来了吗?”
“她为何也未在母后葬礼上出现过几次,还有,还有礼王妃。”
少年满眼不甘疑惑,如意低下头。
“这个,二皇子,”
“我要出宫去见他们,我要亲自去问问外祖父和礼王妃他们,母后都走了,为何,为何要如此怠慢,为何就不能好好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