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宸,大雍堂堂太子殿下。
不是皇后亲生的?
武宸从小到大想过无数次这可能,但今日从一侍卫嘴里听到这个答案他竟不怎么生气。
他只觉得,果然如此。
被掐住脖颈的侍卫已经开始双眼翻白,脸色发紫。
武宸一双眼直勾勾的,缓缓松开手。
侍卫好容易喘上气来偏头看太子一眼,深吸口气跪地声音嘶哑,“太子殿下,礼王妃让小的将这些药膏赠与您。”
将几瓶药膏放在太子身侧,那侍卫转身快速离开东宫。
武宸等那人离开缓缓起身,“来人。”
良久无人应答,他有些恼怒,“来人。”
好半晌才有小太监急匆匆赶来,武宸冷眼看着。
哼,难怪礼王妃的人能轻而易举舞到他面前来,这些奴才如今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其实,哪里是东宫这些宫人不将太子放在眼里。
实在东宫这些日子,因伺候太子死去的人太多所有人都不敢往太子身前凑罢了。
是人都怕死,何况太子心黑手狠。
就连伺候他多年的贴身姑姑都无法幸免于难,何况他们这些最底层宫人。
不过今日太子尚算理智,他正常用过午膳又好好拾掇自已一番。
随后便出了宫,往礼王府而去。
午歇刚起来的武昭听闻太子又来了,有些惊讶。
“我娘的法子还真有用?”看向白芷,“你不是就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白芷揉揉自已脖颈,“主子,可能真如王妃说的那样,武宸本身就极痛恨皇后?”
“奴婢说的,不过是太子想听的?”
武昭拧眉,“唐新月在哪里?”
白芷顿了顿,“这会应当还在西城。”
“告诉母亲,让她拖住武宸。”
“是。”
“去将唐新月喊回来,”武昭站起身,“让她暗中瞧瞧武宸。”
“是。”
白芷转身下去办事。
武昭看她一眼,“等等,你受伤了?”
白芷转过身笑笑,“无事,小伤罢了,雍国太子孱弱伤不了奴婢。”
武昭……
无奈白她一眼,“你且在王府养伤,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就好。”
“是,主子。”
白芷脚步轻快离去,武昭却蹙眉沉思。
如果真的能将武宸和皇后挑拨成功,那许多事情她大可隐于幕后。
甚至,借由武宸和皇后说不得还能有更大收获。
武昭有些着急,干脆去王府门口等唐新月。
唐新月急匆匆自西城赶回来,来不及同武昭多说便往王府正殿去。
王府正殿,宫施玉一眼难尽看着武宸面露忧色。
“你这孩子,”她满脸心疼,“多大事需得这个时候过来,好好的孩子这脸伤成什么样了?”
一股异样情绪在心头流转,武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眼神直直盯着礼王妃,那眼神看着就像是等母亲回家的小兽。
看得宫施玉后脊背阵阵恶寒,“咳咳咳。”
她轻咳几声,“来人,去将本宫备的药匣子拿来。”
须臾,婢女取来一个白玉匣子。
宫施玉笑容温和,“这药匣子里都是些跌打损伤药膏,太子殿下拿去用用看。”
“若有哪一瓶您觉着好用,使下人来同王府管家说一声就是。”
武宸接过白玉匣子,缓缓抱在怀里眼眸酸涩。
他的那位母后啊,每次打完他都许久不再见他。
莫说不见他,从未如此用心给他备过药膏。
宫施玉看着这堂堂太子殿下,一副如获至宝感动模样心头又心疼又可恨。
武宸手中白玉匣子好一阵,武昭终于牵着唐新月自侧门而入偷偷躲在屏风后。
透过屏风能隐约看到男子轮廓。
唐新月不看清本人无法拜托弹幕帮忙提供信息,于是她干脆露出半颗脑袋细细看了武宸一眼。
【哇哇哇,这就是那变态太子殿下?】
【别的不说,不是说这变态挺帅的吗?】
【呵呵,再帅的人被暴揍过都不能好看吧。】
【不过这人挺惨。】
【确实惨,他亲妈摊上那么个姐姐真的倒了八辈子霉。】
【就是,谁家好姐姐让狗皇帝自已亲妹妹还去母留子的?】
【呵,雍国皇室就没一个正常的,皇后妹妹还是被亲姐姐亲手捂死的。】
【啊?你们都在哪儿看得呀?】
【哎呀,点右下角人物说明里头全有。】
【右下角,哪个?】
唐新月……
不是,能不能说重点。
弹幕又跑偏好一会,才冒出一条,【皇后那妹妹,到现在还被埋在东宫书房外那棵百年银杏树下头。】
【啧啧啧,惨,好惨。】
【就是,镇国公府也不是个东西……】
唐新月看着弹幕快速飘过。
这个时候又不能说话暴露,急的慌忙取出随身纸笔。
武昭在旁看着,越看越心惊。
目光缓缓转向唐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