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麻木

“哈哈哈哈，”人群中有哄笑声传来，“哎呦，那日我去城门口偷偷看过了。”

“啧啧啧，那昭平郡主实在好看的紧，”

“那是，”人们无视袁姑姑，甚至不将王府带刀护卫放在眼里，“十五岁的小丫头，那叫一个水灵。”

……

袁姑姑初听这些话很是生气，但这么些年帮主子做事什么没见过。

这些算什么呢？

袁姑姑唇角带笑等着，人群中议论声逐渐小下去之后她才继续开口。

“不过，女子社用工严苛。”

“凡想来女子社帮工的，必须经过大夫诊断确认身体康健才行。”

“若身子骨不行的，也可做些轻省活计，帮工一日我礼王府便管一日。”

说着袁姑姑指了下身侧几张桌椅，“若有需要的，现在就可报名把脉。”

说完便不多言，西城这些汴京城里最底层之人冷眼看着。

虽未再有嘲讽之语，但也是满眼不信。

他们眼神淡漠冷眼旁观，看着袁姑姑和那些王府护卫如同看一场无趣猴戏。

武昭打量过这些人，转身走向马车。

空青心里头有些憋屈，边驾马车边扭头问，“主子，这西城？”

“无妨，”武昭淡定，“被欺压久了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重燃希望。”

“唉，”空青郁闷，“汴京城果然不同，咱们从前的法子都不好用了。”

武昭坐在马车里轻笑一声，“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马车刚刚驶入礼王府街道，空青立刻勒停，“主子，有客来了。”

“嗯，”武昭淡漠应了声，“速战速决。”

她还要同母亲一起用晚膳。

“是。”

四周安静，偶有短兵相接之声。

武昭闭着眼睛，养养精神。

半刻钟后，马车再次行进空青深深吐出口气。

“主子，是太子的人。”

她嗤笑一声，“如今没了庞建，他身边的那些没一个抗揍的。”

武昭没有反应，马车驶入王府快到绮罗宫时她才问，“皇后对太子态度如何？”

空青嘴角抽了抽，“不如何，连派个人问候一声都无。”

武昭微微睁开眼，“所以，武宸的身世果然有暇？”

空青缩了缩脖子，“这个事，咱们的人还未查到。”

武昭笑笑，“雍国皇室这些年虽越发不中用，但到底是有底蕴的。”

二人不再说话，武昭收拾一番来到母亲寝殿便见她半靠在床榻手中翻阅着什么。

“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宫玉涵看着自已乖乖闺女，笑容温和，“好多了，我正在看府中下人名册。”

“这汴京城里到底迂腐，你让袁姑姑做外院管家合适吗？”

武昭笑，“总归咱们暂时不会同其他家打交道，先这么着。”

宫玉涵点头，“李颖即已死了，那李家那里？”

武昭蹙眉，“李家如今已是个空壳子，我会让白芷她们将李氏产业全部吞并。”

“李氏这些年倒未做太多恶事，让他们回归故里就是。”

宫玉涵隐隐有些担忧，“可武现后院那几个不安分的，是不是处置的太快了？”

“且，她们都为武现诞下了庶子女。”

武昭偏头，对母亲眨眨眼，“娘，那几个为何不安分？”

宫玉涵轻笑。

武昭继续道，“还不是她们身后的家族给了她们底气，”她握住母亲的手，“娘，汴京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女儿家底还是不够。”

宫玉涵……

“合着，你是冲银钱去的？”

“不然呢？”

武昭理所应当，“若非要转移某些人注意，我何必去朝堂，何必明目张胆整赵越？”

宫玉涵又有些担忧，“可，可如意一人，能行吗？”

武昭心头暖的一塌糊涂，整个人埋进母亲怀里，“所以，要看他能力嘛。”

宫玉涵……

轻轻揉着闺女头发，“这次中毒，我这脑袋也有些不够用帮不了你太多，娘心里真着急啊。”

“娘，”武昭声音软软，“娘现在首要任务，便是养好身体。”

“日后，需要娘帮忙的地方多着。”

娘俩闲话几句，晚膳已摆上桌。

武昭陪娘用过晚膳，又陪她在寝殿内略微走了片刻这才分开。

回到偏殿，袁姑姑已等着了。

袁姑姑一见武昭立刻行礼，“主子，查过了，西城那边大大小小势力十几股。”

“汴京权贵皆有份，不过西城那些人都是见钱办事的，并未发现他们忠诚于哪家。”

武昭点头，“那里的女子和孩子呢？”

袁姑姑沉吟一阵，“女子，大都是暗娼门子，至于孩子，基本都被掌控，”她顿了顿，“行些偷鸡摸狗、乞讨亦或是行骗……”

“果然如此，”武昭深深呼出口气，“那便先将那里的女子和孩子收拢了。”

袁姑姑眼睛一亮，“是。”

二人又说了些王府中事务，白芷回来，“主子唐新月和艾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