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将李梅紧紧护在身后,如同护着一只受惊的小鸟。
村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叫骂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随时可能将两人吞噬。
“大家静一静!”陈江河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无力,“赵老三的死我很遗憾,但凶手是谁现在还没有定论,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李老师!”
“还用定论吗?就她一个外乡人,不是她是谁!”一个满脸横肉的村民恶狠狠地瞪着李梅,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就是!那天我还看到她去了赵老三家,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放屁!”陈江河怒吼,“那天李老师是去家访,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家访?谁知道她是不是去勾引赵老三!”之前那个满脸横肉的村民阴阳怪气地说道,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李梅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她紧紧抓着陈江河的衣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们……你们不要胡说!”李梅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
“胡说?赵老三死了,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你个狐狸精,勾引男人不成,就杀人灭口!”一个妇女尖声叫骂道。
“够了!”陈江河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村民,指着那个妇女怒吼,“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那妇女被陈江河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但周围的村民却更加激动起来。
“打他!打死这个外乡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几个村民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陈江河将李梅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陈江河一拳打在冲在最前面的村民脸上,那人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在地上。
“妈的!敢打老子!”其他几个村民见状,更加愤怒,一拥而上,对着陈江河拳打脚踢。
陈江河虽然身强力壮,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村民们像疯了一样,对着他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李梅吓得尖叫起来,她想冲上去保护陈江河,却被几个妇女拉住,狠狠地推倒在地。
“别打他!别打他!”李梅哭喊着,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村民们愣了一下,纷纷停手。
警车很快赶到,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看到现场的情况,立刻将村民们驱散。
“怎么回事?”一个警察问道。
“警察同志,他们要打死我!”陈江河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周围的村民说道。
“他们杀了赵老三,还要打死我们!”李梅也哭着说道。
警察看了看地上的赵老三的尸体,又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陈江河和李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都跟我们回派出所!”警察说道。
村民们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不敢再反抗,乖乖地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陈江河和李梅也被带上了警车,他们相互搀扶着,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到了派出所,警察对陈江河和李梅进行了简单的询问,然后将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休息。
房间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此刻对陈江河和李梅来说,却是难得的安宁。
李梅靠在陈江河的肩膀上,低声抽泣着。
“别怕,没事了。”陈江河轻轻拍着李梅的后背,安慰道。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梅哽咽着说道。
“他们只是被恐惧和愤怒蒙蔽了双眼,等事情查清楚了,他们会明白的。”陈江河说道。
李梅抬起头,看着陈江河,眼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陈老师。”
陈江河笑了笑:“傻瓜,谢什么,保护你是应该的。”
李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轻轻地吻了一下陈江河的脸颊。
“这是……给你的奖励。”李梅红着脸说道。
陈江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一把将李梅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这奖励,我喜欢。”陈江河在李梅耳边轻声说道。
窗外,夜色深沉,警笛声渐渐远去,山村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平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赵老三的死,究竟是谁干的?
那些造谣李梅的村民,背后又有什么阴谋?
陈江河和李梅,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
这一切,都还是一个谜。
第二天清晨,陈江河和李梅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刺眼的阳光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突然,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地喊道:“陈老师!李老师!不好了!村里……村里出大事了!”
跑来的正是村里的会计张大富,他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村…村长…死了!”
陈江河和李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又出事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陈江河扶住张大富,让他坐下,又倒了杯水给他。
张大富喝了口水,缓了口气才说:“今天早上,村民们发现村长…吊死在村委会的大门口…脖子上…还有个牌子…写着…‘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陈江河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赵老三的家人干的?可是,赵老三的死,分明是意外啊。
李梅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住陈江河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
陈江河拍了拍李梅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三人立刻赶往村委会,现场已经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
村长吊死在大门口的歪脖子树上,脖子上挂着个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杀人偿命”四个大字。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赵老三的家人报复,也有人说是村长自已畏罪自杀。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四起,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陈江河拨开人群,走到尸体前仔细观察。
村长的脸色青紫,舌头伸出,明显是窒息而死。
他伸手摸了摸村长的脖子,发现尸僵已经形成,死亡时间应该在几个小时之前。
“陈老师,你看这…”张大富指着村长脖子上的木牌,声音颤抖。
陈江河仔细看了看木牌,发现木牌是用一块粗糙的木板做的,字迹潦草,像是用木炭写的。
他心中一动,这块木牌,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想起昨天在赵老三家看到的那个神龛,神龛下面就放着一块类似的木牌,上面也写着一些字。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大富,你带我去赵老三家。”陈江河说道。
“现在?”张大富有些犹豫,“警察应该快来了,我们…”
“现在就去!”陈江河语气坚定,“我有预感,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三人来到赵老三家,屋里一片狼藉,显然是昨天晚上被警察搜查过。
陈江河径直走到神龛前,发现神龛下面的木牌已经不见了。
“果然…”陈江河喃喃自语,“这两块木牌,一定是同一个人写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警察来了。
带队的警察正是昨天晚上审问陈江河和李梅的那个警察,他姓王,叫王建军。
王建军看到陈江河,脸色有些不好看。
“陈老师,你怎么在这里?”王建军语气冰冷地问道。
“王警官,我怀疑村长的死和赵老三的死有关联。”陈江河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你有什么证据?”王建军挑了挑眉毛。
陈江河将自已发现的两块木牌的事情告诉了王建军,并指出这两块木牌的字迹非常相似,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写。
王建军听完陈江河的分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立刻派人去村委会取回那块木牌,并让人对两块木牌进行笔迹鉴定。
“陈老师,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王建军说道。
“当然。”陈江河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展开了全面调查。
笔迹鉴定结果显示,两块木牌确实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这个人,正是村里的一个哑巴,名叫刘二狗。
刘二狗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也没有什么朋友。
村民们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谁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经过审讯,刘二狗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赵老三经常欺负刘二狗,还抢走了刘二狗心爱的女人。
刘二狗怀恨在心,便趁着赵老三醉酒的时候,将他推下了山崖。
至于村长,是因为他知道刘二狗杀了赵老三,刘二狗怕事情败露,便将村长也杀了灭口。
真相大白,村民们都震惊不已,谁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刘二狗,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案子破了,陈江河和李梅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然而,他们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接二连三的命案,让这个原本平静的小山村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梅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陈江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决定带李梅出去散散心,换换心情。
“小梅,我们去山里走走吧。”陈江河提议道。
李梅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村子,沿着山路慢慢地走着。
山里的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李梅的心情也渐渐好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山谷。山谷里开满了野花,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李梅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忍不住跑了过去,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陈江河看着李梅快乐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李梅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腰。
“小梅,你真美。”陈江河深情地说道。
李梅的脸红了,她抬起头,看着陈江河,眼中充满了柔情。
“江河…”李梅轻声呼唤着陈江河的名字。
陈江河低下头,吻上了李梅的嘴唇。
两人紧紧相拥,在花丛中热吻起来…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