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蓁两只明媚的大眼看着他,滴落两滴泪,娇羞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可骆怀希却不吃这一套,压低嗓音,声音里却透着冷厉,“出去”!
程蓁以为,只要她肯投怀送抱,男人就不会拒绝,她想到千种万种对话,唯独没有这个场景。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办?就这样出去算怎么回事?
骆怀希现在就是举人老爷,几个月之后他就和赵家树一样,是官老爷,若这事成了,她就是以后的官家夫人。
这些本该是男子主动的事,可她却替他做了,为何他却不领情还要如此绝情。
不行,她不信,她不信男人会拒绝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程蓁缓缓起身,就在骆怀希以为她要出去时,却被程蓁紧紧抱住。
她低低哭泣,“骆大哥,我们现在有了肌肤之亲,我这样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求骆大哥能留我在身边,哪怕为奴为婢我也甘心”。
骆怀希挣脱她的束缚,好看的狐狸眼瞥向她,冷哼一声,“不知廉耻,你这样的人就该去青楼,上次彤彤就不该救你”。
听到薛彤的名字,程蓁好像被鬼上身似的,失去理智,“别跟我提她,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下堂妇,没人要的贱人,你以为她是白救我吗?她早就看上我哥,怕我哥嫌弃她,这才趁机救我,然后让我哥卖身给她,她以为这样我哥就会看上她了吗?她想的美,被男人抛弃的贱人…”
“啪”!
安静的夜晚,扇巴掌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程蓁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因为一个下堂妇打她?
那个下堂妇哪里好?不就是会赚钱吗,可那些活都是别人在干,她只动动嘴皮子,银子就像长了腿似的跑进她的口袋。
不就是长得比别人有几分姿色吗?可那都是勾人男人的狐媚手段,别人看不穿而她却看的清楚。
骆怀希为她痴迷,她哥程然也为那个下堂妇动心,不惜卖身为奴也要留在她身边。
这都是为什么?
骆怀希连正眼都不肯给她,语气极其冰冷出言警告,“你现在出去我就当无事发生,若是你还不肯走,那我也不怕让大家听听,半夜三更爬上男子的床,还痴心妄想让我收留你,你这种行为只配浸猪笼”。
程蓁哪里肯轻易放弃,她以后能不能成为官夫人全在今夜。
就算是死她也要搏一回。
“噗通”,程蓁重重跪在骆怀希脚步,嗓音也故意提高。
“公子,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
女子啼哭的声音,还不断的说着是他的人之类的话,乡村的夜晚本就安静,她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赵家湾亮起星星点点的烛光。
人们穿上衣服趿拉着鞋子就朝声音的方向跑。
他们在骆家门前止住脚步。
骆家的院中亮起火把,把小院照的通明。
薛彤带着小红环臂站在院中,旁边还有程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吭声。
程蓁则跪在骆怀希脚边抽抽搭搭,衣服领子敞开着,露出细长的脖颈。
骆大叔蹲在一旁抽着旱烟,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
唯有骆怀希眼神冰冷语气决绝,“我再说一遍,是她爬上我的床,还妄想留在我身边,这样的人,这样的品行,我骆某瞧不上”。
人群“哇”地一声,又开始议论,大半夜吃瓜,太劲爆了。
程蓁听到人群议论她不要脸,她红着脸咬着牙,今日她就不要脸了,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离她想要的只差一步,只要骆怀希肯点头。
村长总是姗姗来迟,可从未缺席。
他还没到就先挥手问道:“这又是咋了?大半夜的又闹哪一出啊?”
这种事情大嘴巴是最高兴的,“哎呦村长,您老可算来了,快看看吧,如今世道变了,都流行女人爬男人的床了”。
说完捂着自已的大嘴笑得前仰后合。
徐小翠儿跟在身后,狠狠瞪了大嘴巴,收回目光又看向院内。
这个程蓁,她早就看出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双眼珠子就像长了钩子似的,日日勾在骆怀希身上。
少女怀春她理解,谁都是那个年龄过来的,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敢爬上男人的床。
至于她安的什么心思,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出来。
程蓁只有一个心思,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哀求骆怀希收下她。
村长走进院中,了解清楚之后,又看程蓁哭的凄惨,不免有些动容,“怀希啊,不如你就收下她吧,反正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日后肯定是要做官的,哪有当官的不收通房的,你看看她可怜的”。
虽然他是村长,可骆怀希却不打算给他面子,“如何收留?她是个活人又不是个猫狗,即便是猫狗,品行不端的我也不会养”。
村长噎住,这个年轻人咋这么直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他的话。
程蓁听到有人替她讲话,猜测是她的哭起了作用,于是哭的更加卖力,“骆大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我的话,我只有一死”。
骆怀希垂下眼皮看她,不带一丝温度,“那你就去死啊”。
程蓁被惊到,甚至忘了哭,他竟然让她去死?
她虽然是看中骆怀希的前程,可她是真心喜欢骆怀希的。
既然他不仁休怪她不义,程蓁跪爬两步,死死抱住骆怀希的大腿,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吧,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看他还怎么赖掉。
哪知道骆怀希抬起一脚将她踹飞一丈远,“无耻,下流,简直不要脸,呸,”!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骂起人来丝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