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想对熟睡的赵翠花下手。
“嘎达嘎达”,骆怀希骑着骡子从城门口走来。
仔细一看,那是她的骡子。
骆怀希轻飘飘的落下,将手中的包袱交给她,“套上吧”。
这样就不用脱裤子了,薛彤将那件水粉色花布薄棉裤套上,两条腿都不会打弯了。
“她怎么办?”骆怀希指了指地上的赵翠花。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一个抬头一个抬腿,将赵翠花搭在骡子身上。
骆怀希牵着骡子,薛彤迈着两条僵硬的腿,衣襟依旧被那个女子拽着。
奇怪的组合走在回家的路上。
阳光照在他们身后,将影子拉得老长。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骆怀希就生气,“你还好意思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和我说?”
薛彤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奶油小生,和他说能有啥用,谁能想到最后救她的人会是面前的小奶狗。
却听骆怀希语气平缓下来,“其实我一直跟着你,从你出门开始”。
薛彤眯起眼睛打量他,那口枯井莫名其妙的被打开,不用问肯定是他干的。
她在骆怀希大臂上狠狠拧了一圈,“那你还让我犯险,早点现身不就好了”。
骆怀希疼的嘶嘶哈哈,“我就是要让你长长教训,别总是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样子”。
薛彤不以为意,却又忍不住还嘴,“我可没有老二”。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她侧头,眼前这个大男孩真容易脸红。
为了缓解尴尬,薛彤道谢,“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骆怀希轻咳两声,“你要怎么谢我”。
“吧唧”,他的小脸上被薛彤强吻。
他僵硬在原地迈不动步,骡子也停下,就连那个女子也停下,只是握住衣襟的手始终没有撒开。
薛彤也不得不停下。
他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定住了,想要解除魔法封印的话…
薛彤再次踮起脚尖,在他另外一边“吧唧”了一口。
魔法封印彻底解除,骆怀希走起路来同手同脚。
笑得薛彤前仰后合差点死过去。
赵婆子和赵老汉一直等在村口,见到他们的身影小跑着过去。
赵翠花也不知道是因为一路颠簸当成摇篮了,还是中毒太深,这么久都没醒来一次。
赵婆子以为赵翠花死了,还没到近前就扯开嗓子哀嚎,“我滴个翠花啊,你的命好苦啊,你怎么就扔下娘走了呀,你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的心在就这么狠呐”。
就连死都是赵翠花的错。
听得薛彤直想笑。
赵老汉跌坐在地,虽然他不喜欢女儿,可也不想让她死啊。
薛彤一巴掌拍在赵翠花的屁股蛋子上,“嗷”的一声,赵翠花醒了。
吓得赵婆子和赵老汉嘎的一下忘了哭。
“还不下来,等我抱你啊?”薛彤出声提醒。
赵翠花趴在骡子上出声,“你是咋知道的?”
她装的挺好的,是哪里出了破绽。
睫毛一直抖啊抖的,想不发现都难,薛彤问道:“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赵翠花知道躲不过去了,慢悠悠从骡子背上滑下,然后躲在赵婆子身后探出脑袋,“的确是我告诉他们秘方的,可我没都告诉,只告诉了一点儿”。
主要是对方给的银子太过,他们当着赵翠花的面拿出五两银子,这谁能扛得住啊。
赵翠花既想得银子又不想当叛徒,这才只说了一半。
赵婆子听明白了,她就说过她闺女聪明,忍不住在赵翠花上拍了拍,“哎呦,我家翠花随我”。
赵翠花被她娘夸奖忍不住得意起来,“我想要那银子攒嫁妆,有什么错”。
赵老汉过来打圆场,“行了,人没事就行,走,咱们回家去,你哥你嫂子再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我让他给你买好吃的”,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走了。
只留下三人外加一头骡子在风中凌乱,合着他们忙乎一宿,连个谢字都没得到。
带回来的女子被小红梳洗打扮之后,才露出原本的面貌,不说是倾国倾城也算是沉鱼落雁之容。
只是脸色蜡黄无血色。
任凭薛彤如何问话,她都闭口不言,搞得他们不得不怀疑她是个哑巴。
于是女子就有了一个别致的新名字,小雅。
虽然赵翠花只说出一半的配方,可厂有厂规,她被薛彤辞退了。
赵翠花得知消息之后,在薛彤院门前撒泼打滚,“嫂子我不走,你不能不要我,过几天我哥就回来了,我肯定替你说好话,别撵我走啊”。
大可不必,若是不加这句话,兴许她还能考虑考虑,薛彤只笑不出声。
赵翠花见这招不好使,只能使出杀手锏。
既然她不讲过去的情分,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咬着牙,眼神既愤怒又倔强。
只见她双手捧着那五两银子,“这下总行了吧?”
行是行了,只是薛彤不明白,这五两银子得在她这里赚一年,为何宁愿舍弃五两也要回来。
赵翠花没啥心眼,直言道:“这五两只能是五两,我若是留下来,往后可以有两个五两三个五两,哪个多我是知道的”。
况且留下还可以每天吃到油渣,这个她可没说。
于是赵翠花算是交了罚款而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其他人见状直咂舌,白白遭了一通罪,小命还差点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还得交罚款,图啥。
同时也在心里庆幸自已不贪财。
厂子里每一个人都是好样的,未因为钱财而出卖她,薛彤就用赵翠花的罚款银子,为厂子里每一位员工定做一身棉衣,还给每个人一两银子作为嘉奖。
因为赵翠花犯错,他们才得到棉衣和银子,之前对赵翠花有想法的人,孤立她的人,眼下都主动和赵翠花打招呼。
赵翠花肥嘟嘟的脸上整日都是乐呵呵的,她不再被人排挤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有多远她就躲多远,再不做这危险又不讨好的事了。
晚上是薛彤给骆怀希补习功课的时间,但今天她的目的不在于此。
她双手抱着臂膀,围着骆怀希转了两圈,“你小子行啊,藏的够深,会武功都没告诉过我,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会不会被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女的?”
骆怀希拍掉捏他下巴的手,“你才是女的”。
薛彤点头,她本来就是女的。
她挑眉,眼睛从骆怀希的脸上移到下方,“真的不是?要不让我鉴定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