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竟然暗藏玄机,一把木梯伸向井下,显然这里是间密室。
她暗自好笑,一个赵翠花至于吗,竟然让他们这样大费周章。
顺着木梯爬下去才发现,根本不是一间密室,是好多间密室,就像耗子洞一样,一间挨着一间,且都用铁门锁着,上面留有透气用的通风口。
这是普通生意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寻找赵翠花要紧,刚刚那两个男人说过,要毁赵翠花的清白。
薛彤从左边第一间开始找,通风口很小,眯起一只眼睛仔细看还是能看清,就像监狱里的小黑屋似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大小。
第二间还是空的,心里暗骂,这帮傻叉究竟把人藏哪去了。
看来她的骂管用了,第三间里面有人。
好消息是里面有人,还是个女人。
坏消息是里面是个瘦弱的女人,不是赵翠花。
那个女子年岁不大,头发凌乱衣衫也不整齐,她神情呆滞,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侧倚着身后的墙壁。
薛彤有心想要救她出来,可赵翠花还没找到,万一打草惊蛇,赵翠花就折在里头了。
还是先找到赵翠花,然后一起将她们救出来才行。
如此想着来到第四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薛彤激动的咧开嘴巴,却不敢笑出声,只露出一排小白牙。
赵翠花头发上还沾着草屑,眼睛肿的像个桃一样,应该是哭累了,坐在里头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办法救自已。
铁门是用一把脑袋那么大的锁头锁着,锁环都有拇指粗细,这是怕赵翠花力大如牛把锁头拽开吗?
薛彤拽了拽没拽开,随后举起手中的宝剑,瞄准还算细的锁环,一剑劈下去,“咔”,锁头打开了。
果然是把好剑,难怪那只傻鸟时刻惦记让小红偷出去。
薛彤当下决定,说啥也要藏好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剑在她在,剑不在她还在。
赵翠花听到门锁的声音,吓得差点尿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里塞着破布发出“呜呜”的声音。
隔壁那个女子就没被堵嘴,可能是赵翠花总是哭喊,惹烦了那些绑匪,这才只堵她的嘴。
薛彤打开铁门,进门笑着对赵翠花挥手。
赵翠花不知是激动还是高兴,嘴里“呜呜呜”的更响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来了”,薛彤一边说一边朝赵翠花走去。
“呜呜呜!呜呜呜!”赵翠花双手被绑在身后,见到薛彤过来口中呐喊还不够,还扭晃起身躯。
薛彤此刻觉得赵翠花还挺可爱的。
她刚要伸手扯出赵翠花嘴里的破布,头顶落下一张大网。
出于本能,薛彤双手向上支撑,这张网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分量极重,将她手中的剑拍掉。
还不等她反应,那张网已经收网,将薛彤像动物一样困在里头。
赵翠花红肿的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薛彤从她眼中看出蠢货两个字。
谁能想到地牢里还设有暗器啊。
她再次确定,这里的东家绝不是普通商人。
任凭她如何拉扯如何折腾,这张网丝毫未损。
薛彤放弃挣扎,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总有来人的时候,听听对方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这才有时间和赵翠花对话,“你刚才呜呜呜的,是高兴还是想提醒我?”
赵翠花再次瞪了她,那意思是这还用问,肯定是提醒啊。
网格就好像两个眼镜框一样,圈在薛彤的眼睛上,“算你有良心”。
“呜呜呜呜呜”,赵翠花翻个白眼。
“让我来猜猜啊,你是说,你何时没良心了?”
赵翠花点头。
“那你可说的不对啊,我何时没良心了可是七个字”薛彤说完方才想起,赵翠花不识字,“不行,这次出去以后,你要学识字才行”。
赵翠花再次瞪眼,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
让她读书识字不应该害怕才对吧?
可她大脑袋直摇,不太像高兴的样子。
薛彤正在胡思乱想,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
来了!
薛彤挺直身板,即使被俘虏也不能太难看。
一道男声响起,“薛东家,怠慢了”。
人未至,肚子先到了。
随后一张比赵翠花还大的脸飘进来,一双月牙眼,眼底透着阴狠毒辣。
薛彤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并未回话。
那胖子继续说道:“今日请薛东家来,是有一事相商啊”。
他请人的方式可真特别。
薛彤开口,“想要配方?”
胖子的小跟班不知从哪弄来一张凳子,他的坐了上去,“呵呵,薛东家果然聪慧,正是此意”。
他拍了拍自已身上的灰尘继续道:“不过…”
只要有不过,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胖子三层下巴抖动,继续说道:“不过薛东家以后都不能再卖肥皂,更不能做,以后这门生意只有我们才能做”。
卧了个擦啦!不愧是大脸,这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可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薛彤强压心里的怒火,“若是我不答应呢?”
胖子的大脑袋晃了晃,语气不喜不怒十分平静,“那可由不得你”。
他一挥手,身后小跟班上前,手中的绢帕一抖,薛彤闻到一股香气直窜脑门,知道这不是好东西,连忙屏住呼吸,可吸进去的吐不出来了,立马觉得全身绵软无力,应该是软筋散。
胖子轻笑,“我可不打无准备的仗,早知道薛东家有些功夫在身上,这才不得不用些巧劲儿,现在还请薛东家将配方说出来吧,否则,你还有她,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这些人吃人都不吐骨头,即便她给了配方,她和赵翠花也绝不可能活着出去,她还没天真到信任他们的话。
屋内静悄悄,只有赵翠花的鼾声。
她中了软筋散,且一夜未睡,这会儿已经支撑不住了。
良久,胖子失去了耐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挺着铁锅一样的肚子站起身,踱步到薛彤身前,一手捏住薛彤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薛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下巴挣脱出来。
胖子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好好侍候薛东家”。
身后两个男人吸溜着口水进门,表情既猥琐又下流。
“多谢大哥,这娘们可比那胖子有味道”。
两人龇着大黄牙舔着干裂的嘴唇走向薛彤。
薛彤在心中呐喊,她命休矣,休就休吧,请别用这样的方式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