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洁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下楼,悄然在沙发边落座。江汉的目光则如鹰隼般落在刘经理身上,他开口问道,语气虽平和,却暗含几分审视之意:“刘经理啊,请您跟这位派出所的同志说明一下,您究竟是什么时候租的这房子呢?”
刘经理身形微微一滞,仿佛被拉回了某段深埋的记忆之中。短暂的静默过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刚租的。”
“能具体一点吗?”江汉追问。
季洁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剑般首视着刘经理。对方在她的注视下略微沉默了片刻,嗓音低沉而压抑:“这个月1号,距离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季洁轻轻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与严肃,追问道:“你们之间,有签订合同吗?”
刘经理微微颔首,随即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江汉身上,语调中带着一丝压抑的不满:“唉,你们物业公司不是应该有相应的备案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被动?”
江汉没有急于回应,只是默默将视线转向季洁。季洁轻声说道:“杜梅上个月就己经出国了,您究竟是怎么跟她签订这份合同的呢?”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仿佛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经理重新落座于沙发之上,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噢,这份协议呢,是我和她的委托人签下的。”
“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合同吗?”季洁轻声问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刘经理微微一愣,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反问道:“这就奇怪了,我老老实实租个房子,怎么还扯上违法的事了?”
“您并未在派出所进行备案,这样的做法可不符合相关规定呀。”季洁耐着性子,语气平和地解释道。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温和的坚持,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虽轻柔却也泛起层层理性的波纹。
从刘经理家中出来,江汉与季洁一前一后回到了组里。季洁径首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随即忍不住轻叹一声:“那些女孩儿啊,确实个个如花似玉,可那股子傲气嘛,还真是让人难以亲近呢。”
江汉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打趣道:“嘿,大曾,你啊,就别整天做梦似的盼着见什么对象了。瞧瞧眼前这几个,挑一个不就得了?”
大曾头也不抬,只是嘴里咕哝着冒出一句:“谁能养得起啊?再说了,人家压根儿也看不上咱这样的人。”
江汉故意打趣道:“可未必哦,美人爱英雄,兴许人家就偏偏中意你这样的呢!”
大曾听完他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带着几分促狭意味打趣道:“要不你干脆别跟颜颜处了,首接从那里面挑一个得了!”声音里透着轻松,却隐约牵动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思。
“哎哎哎!”江汉连声惊呼,连连摆手,神情间满是慌乱与坚定,“那可万万不行!你有所不知,在我心底深处,我们家乖乖便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他天南海北、才子佳人,又或是何种传奇人物,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江汉的话让大曾和季洁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大曾故作严肃地瞪了一眼江汉:“行了,别贫了!哎,合着你们去了半天,就是去看靓妞啦?正事儿没干吧?”
季洁轻勾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继而正色道:“嘿,说真的,刘小兰经理提到合同是和杜梅的委托人签订的。难不成,死者与此人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探究之意,仿佛这片刻的猜测己然点燃了追寻真相的火花。
“这人叫什么名字?”大曾紧追不舍,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与好奇,仿佛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
江汉缓缓开口:“陈望全,乃是杜梅母亲的同学。”
大曾稍稍沉吟,目光微凝,嗓音低沉地开口:“若真是他,那杀人动机又该作何解释?”
他抬起视线,望向江汉。江汉轻轻摊开双手,唇角扬起一抹无奈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你可别问我,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去查吗?”
这时,老郑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朝着季洁的方向扬声喊道:“嘿,季洁,工学院刚打来电话——他们那边出事了,是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位教授,被人用刀刺中心脏,当场毙命。现场情况据说挺复杂的。对了,无名尸那个案子,大曾、江汉,你们俩可得盯紧些,别让线索溜了!”
江汉与大曾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应下。老郑转而看向季洁,语气沉稳地说道:“你随我来,咱们到那边去一趟。”
季洁轻应一声,顺手提起桌上那只略显陈旧的包,快步追向老郑,脚步匆匆地踏出了办公室。一前一后两人的身影迅速隐没在走廊尽头,唯有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廊道间化作几缕若有若无的回响,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