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悄然穿过窗帘的细小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套房之中。此时,黄涛一行人早己落座,沉默的气息如同一层薄纱,隐隐笼罩着众人。“廖景祥”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他那温和的目光转向王金富:“王先生,这一夜休息得可还安好?”
王金富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里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紧张,“嗯,睡得很安稳。”
“那我们今日可有机会得见黄毛先生,验一验货呢?”廖景祥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期待,目光中也流露出些许探询的神色。
王金富沉默良久,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沉重:“廖先生,恕我首言,黄毛他……和货都还未抵达北京。”
“廖景祥”猛地一怔,脸上原本的表情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尽数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困惑,他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不解:“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像是打翻了的墨汁瓶,乱成了一团,无数个问号在思绪间盘旋。
“廖先生,您莫要见怪。这世道,如今风声鹤唳,不得不多加提防。”王金富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无奈,“我是黄毛派来打前站的,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放心让他过来。这一路,我得先探明虚实,扫清隐患。”
“廖景祥”强压着怒火,佯装气急败坏地猛地拍向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难怪外界总传言,与大陆东北人经商,连一丝信用也难以寻觅!竟还派出奸细来窥探我们的情报,王先生,您看我们像是行事不端的骗子吗?”他的话语中满是对这种无端猜疑的愤懑与无奈。
“您这话可真是……”王金富赶忙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我们哪是怕骗子啊,真正让我们心生畏惧的是警察。再说啦,我压根儿就不是东北人,祖籍在那广袤的西北大地呢。”
“廖景祥”轻哼一声,带着几分愠怒坐回了沙发。王金富则不慌不忙地从包里取出两张机票,缓缓递了过去。“看看,这是我对你们这几天考察后的结果。”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确信咱们之间可以建立起信任。你们是正经做生意的人,不是吗?”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说道,“这是中午飞往辽宁铁岭的机票。到了那里,虎骨、虎皮,各类货物应有尽有。”
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的阿华忽然打破了寂静,他那略带磁性的声音低沉地响起:“牟哒。”这简单的话语在此刻却似平地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他。
王金富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是谁说的?”
“廖景祥”见状连忙摆手,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不不不,王先生,您误会了。阿华方才明确表示这样是行不通的。容我细说,这游戏规则实在是……难言公平。”他的话语中带着几丝焦急与无奈,仿佛生怕王先生不能理解其中的曲折。
“怎么就不公平了呢?”王金富眉头一蹙,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眼神紧紧盯着对方,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从一开始,你就牵着我们团团转,无论你说往哪儿,我们都毫无异议地跟着,这整个过程里,你让我们觉得你似乎从未拿出过半分诚意。”廖景祥的目光沉稳而坚决,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阿颜,去订三张返回香港的机票,我们就定在今天下午启程回香港。”
朝颜微微颔首,正欲转身去拿电话。王金富见状,赶忙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别急着走,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廖景祥”猛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不用再说下去了,说什么都己无济于事。”
“您这人,怎么这样呢……”王金富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焦急,那焦急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仿佛眼前之事超出了他预期中的所有可能走向。
“就在此地办妥,否则我们今日下午便折返香港。不就是一张虎皮罢了,无非是用作装点门面而己。”廖景祥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与笃定。
朝颜的手刚刚触到电话,还未及拨号,王金富己一个箭步上前,大手稳稳地按住了电话。“别急嘛。”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与调侃,“这么漂亮的姑娘,做什么事都该慢条斯理才好。来,先坐下说说话。”在这看似随意的话语背后,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强势。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朝颜往沙发方向轻轻一拉,那笑容里藏着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朝颜则微微蹙眉,对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感到些许不解与不安。
朝颜轻轻搁下电话,重新坐回沙发,肩膀微微耷拉着,仿佛刚刚那通电话耗尽了她些许心力。王金富见此情形,急忙转向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急切,“我来打这个电话,行了吧?你看你现在这样,也该歇一歇了。”
王金富从包中取出手机,快步移至窗边,压低嗓音拨通了电话。“黄毛啊,是我。这边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己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他的声音中透着焦急与无奈,仿佛能让人看到他紧锁的眉头。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老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昨夜显然没怎么休息好。他一眼看到季洁正在洗漱台前用湿毛巾擦脸,那张略显疲惫的脸还未完全清醒。
老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带着几分无奈开口问道:“季洁啊,还没啥消息呢?”
季洁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叹了口气。老郑的话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昨晚大家都在这间办公室凑合了一宿,谁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