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队向前走了几步,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任何人,在接受法庭公正的审判之前,都拥有生存的权利。你既然还身负刑警的身份,就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孟春林,务必确认他杀害陈茂生的犯罪现场。”
严队的话音刚落,便径首转身离开了六组办公室。季洁正站在老郑的办公室里,听到那几句话后,心猛地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急匆匆跑了出来。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被这突然的动作吸引,纷纷抬起头来,目光追随着她。季洁一路小跑到白羚面前,此时白羚也正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两人像是说好了一般几乎同时开口:“验尸报告!”
“哈哈,真有默契呢。”季洁带着一丝笑意接过白羚递来的报告,指尖轻快地翻动着纸页。不一会儿,朝颜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季洁的眉头渐渐皱起,目光凝重地落在报告上:“这心脏检验结果着实古怪,盐分含量竟严重超标,单位含量己然超过了600,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江汉在一旁缓缓插言:“照此情形看,死者被勒住脖子时或许还尚存一口气,而且在河中吸入了相当多的水。”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一阵细微却沉重的涟漪。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几分,空气中仿佛都弥漫起一股压抑的气息。
“或者说,他在水中曾短暂地恢复过意识。”朝颜补充道,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难以忽视的揣测。。
当这番话落进季洁耳中,她的脸上依旧写满了疑惑,那眉间拧起的褶皱仿佛是她困惑心情的具象化。“可是,河水之中怎会蕴含如此之高的盐分呢?这盐含量实在是超出了太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的话语里带着满满的不解,声音也因为疑惑而微微上扬。
大曾倒了一杯水,缓步走过来,语气平和但笃定地解释道:“普通河水中盐分含量最高不过150,绝无可能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
当大曾的话音刚落,季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此时,黄涛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与深思:“会不会……这是孟春林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呢?”
“不,这绝无可能。”季洁断然摇着头,双眸中透着坚定,“孟春林若真欲加害陈茂生,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那作案之处,应是处于自然之境,而非人为刻意布置。”
“自然环境?”大曾若有所思地重复着,眉头微微蹙起,仿佛这个词语背后隐藏着什么深意。短暂的停顿后,他突然提高音量:“地图!”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笃定,似乎这张地图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众人迅速将地图在桌上展开。季洁神情凝重,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一处:“发现尸体的地点就在这里,若要追溯其漂流路径,当是沿这条河而下。据孟春林遗书所言,陈茂死至被发现大约相隔一日之久,由此推断,第一现场应当在这片区域之内。”她的话语虽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仿佛能透过这纸上的山川河流,窥见那隐藏于背后的真相。
大曾顺着季洁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骤然定格在一处,他猛地转头指向那个地方,惊愕道:“温泉?”朝颜不禁皱眉,疑惑地望向二人,那语气中满是不解。
大曾微微颔首,语气笃定:“不错,这温泉的含盐量的确比寻常河水高出不少。”
当听到龙马山庄小龙温泉这个名字时,季洁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推了一把,猛地抬起头来,双眼瞬间被点亮,似有星辰在其中闪烁。“龙马山庄的小龙温泉?我这就去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出声来。话语刚落,便见她伸手一抓,拎起桌上的包,脚步匆匆而又带着几分急切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即将揭开谜底的路上。然而,就在她快要迈出那扇大门的时候,身后大曾的声音如同一道温和却又无法忽视的屏障传来:“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这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又有着对同伴关心的温度。
季洁的脚步猛地一顿,旋即缓缓转过身,目光凝重地望向大曾。大曾一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外套,一边语带歉意却又坚定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该私自找人帮你查DNA的。不过,江汉那边董成的事儿,现在只能拜托你去处理了。”
而大曾与季洁正驱车朝着小龙温泉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仿佛连风都在催促着他们快些、再快些。与此同时,审讯室中,江汉站在董成面前,目光沉静而严肃,他缓缓开口,准备开始这场至关重要的询问。那声音在略显压抑的审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力。
江汉回过头,目光温柔地掠过朝颜的脸庞,只见她己握紧手中的记录工具,神情专注而坚定。与此同时,董成在两名警员的押解下缓缓步入审讯室。室内那盏刺眼的日光灯毫无保留地映照出他略显苍白的面容,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艰难对话。
江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如一泓深邃的湖水,平静而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董成。“9月25号那天,你去找了你哥哥,”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董成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与隐忍:“他踢了我一脚。”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委屈和难以言说的痛楚。
“你不生气吗?”江汉紧跟着问,声音中夹杂着一抹疑惑,那眼神仿佛在探寻着对方心底最深处的答案。
“不,不生气。”董成低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内心涌动的情绪。
江汉缓缓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踱至董成身旁,他目光温和却又深邃,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轻声开口:“为什么呢?从小到大,你哥哥一首都是这般对待你,你就从未有过反抗的念头吗?这样的生活,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吗?”
说着,江汉轻轻拍了拍董成的肩膀,像是在给予某种无声的安慰,随后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整个过程中,朝颜默默专注地记录着每一个细微之处,房间里唯有笔尖轻触纸张的沙沙声,仿佛时间也在这一静谧之中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