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轻柔地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如金纱般洒落在会议室的白板上。老郑笔首地伫立于白板前,手中紧握着记号笔,他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响起:“根据现场勘察的结果显示,我们并未发现任何电线、电池或是导火索的存在痕迹,唯有那些零散的报纸碎片与这根暖气管静静诉说着些什么。”
老郑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物证,略略抬高了一些,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物件在灯光下泛着一丝冷冽的光。大曾坐在椅子上,浓眉紧锁,脸上带着一抹凝重之色,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谨慎:“会不会……这是通过遥控装置引爆的呢?”
“你倒说得轻松,连根电线都没找到,没有引爆装置的线索,这案子可怎么侦破啊?”老郑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沉重。
江汉从老郑手中接过那根沉甸甸的暖气管,目光凝重地打量着这冰冷的金属。与此同时,季洁缓缓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白板前。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板面,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头。“根据我们对董彪生前行动轨迹的调查还原……”季洁的声音清冷而平稳,“案发当天,他像往常一样将自行车停靠在美佳商场的侧门。据目击者称,他在商场附近徘徊了一圈后返回取车时,意外发现车筐里多了一个用晚报包裹着的纸包。谁也没想到,当他拿起那个不起眼的包裹瞬间,灾难便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季洁的话音刚落,江汉便接过了话头:“你还记得一年前那起发生在公共汽车上的爆炸案吗?那时也是用暖气管作为引爆装置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仿佛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种紧张与危机感再度弥漫开来。
老郑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如沉铅般凝重:“不错,仔细对比这两起案件的细节......”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种种迹象表明,这很可能出自同一伙人之手。每一个线索,每一道痕迹,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点。”
白羚猛然间神情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插话问道:“你是说,那些恐怖分子又开始行动了?”这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空气中激起层层无形的涟漪。
老郑的目光沉重地落在桌上的暖气管上,脸色渐渐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看到这东西,我心里就堵得慌。这种恐怖活动可不像普通的刑事犯罪那般简单,还好这次是在夜里发生的……”他的话戛然而止,却仿佛一道未完的咒语悬在半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那未尽之意——若是发生在白天,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大曾摇了摇头:“不可能。”
老郑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不可能?”
朝颜轻咳一声,条理分明地分析道:“此案大有蹊跷。常理而论,若为政治目的之恐怖袭击,当择白日商场人潮鼎盛之时段下手,以制造最大混乱与恐慌。然而,此次爆炸却偏偏选在美佳商场打烊后的深夜十点半……这不合常理的时间点,恰恰透露出别样的讯息。”
大家沉默了片刻,朝颜打破寂静,语气凝重地继续说道:“从爆炸现场的情况分析,罪犯使用的炸药剂量极其微小,并且刻意将炸药放置在商场职工上下班必经出口处的一辆自行车车筐内。这表明,他们真正的目标并非是商场里的普通顾客,而是有着更为精准的指向。”
季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轻声回应道:“我赞同颜颜的分析。从现场留下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名罪犯似乎有意控制着事态的发展,避免了更大范围的伤亡。这背后,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动机。”
老郑沉吟片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目光如炬地扫视众人,语气严肃而坚定:“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有丝毫懈怠。我在此宣布,即刻成立925爆炸专案组,由大曾全权负责。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此案非同小可,大家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务必高度重视。”
案情分析会结束后,白羚轻移步伐来到朝颜身旁,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开口问道:“朝朝,我总觉得从早上见到你起,你的嘴唇就似乎有些肿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呀?”她的眼睛里满是探究的神色,那目光仿佛要透过表象看到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朝颜脸颊泛起两抹红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是啊,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小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它咬了一下。”
白羚焦急地问道:“什么?你没事吧?己经去打狂犬疫苗了吗?”她的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担忧,眼神紧紧盯着对方,仿佛答案稍有延迟,那未可知的危险就会即刻蔓延开来。
朝颜瞥见江汉阴沉着脸的模样,刹那间忍俊不禁,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地响起。她轻轻摆了摆手,温柔地安抚道:“没事的,真的没关系。”
白羚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江汉一把搂过朝颜道:“我是狗?”
朝颜轻笑着摇摇头,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与甜蜜。六组的人瞬间心领神会,白羚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打趣道:“哟,这波高甜互动真是让人羡慕呢……”
大家调侃完江汉和朝颜后,大曾和江汉一前一后来到医院。病房里,董彪正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谁跟我有过节啊?咱可是良民,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从来不干。”董彪嘟囔着,声音有点没精打采。
大曾站在病床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头问:“你的亲戚朋友当中,最近有谁不太对劲?”
董彪皱起眉头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我和邻居从来没红过脸,都是和和气气的。诶,说到这个,我倒是有这么个兄弟,那可真是个人才!大学生出身,还是个发明家呢。我爸三年前就走了,我妈一首跟我兄弟住在一起,身体好得很,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她在小区里遛弯。”
大曾听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依然专注地盯着董彪,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