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的结束,并不代表斗争结束。
内战斗争最严重时候的火,还是烧到了长沙。
沫家百年家业在这场混乱中,仿佛一夕之间衰败,从辉煌走向没落,销声匿迹于长沙。
这是长沙所有世家小商小贩都没有料到的。
恍若一夜之间,一切都与之前都不一样了。
张启汕如愿弄垮了沫家,却一点都无法开心不起来。
那个人不见了,她宁愿把长沙所有基业拱手,都不愿意见他一面,来求他。
而原本活跃在长沙各地的张家人,也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张启汕不信邪,加派了无数人手,大肆搜捕,到最后也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走了,或许是出国了,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张启汕因为办事不力,被拉下长沙指挥官的位置,并且上头很快指派新的人员替代他的位置。
他如今负责的只有幕后的研究所事务,因为上面还没有彻底放弃研究长生的计划。
而从他有计划的针对沫家开始,他的不幸远不止于此,事业不顺,高层指手画脚,工作被人处处使绊子,兄弟离心……
所谓人权两失,家财两空,说的就是张启汕。
而被人议论纷纷的沫家,早在那年抗战胜利的时候,就己经搬迁,远离长沙了。
沫家的消息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哪有什么一夕之间人走茶凉,不过是该转卖的卖好了,该运输走的运完了,该走的人也都走完了。
至于大本营挪哪去了,当然是北京,有熟人好办事,长沙打下来的商行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既然人都走了,那沫妖妖也不会让张启汕好过,降职一条龙反手就送给他了。
礼尚往来,懂不懂。
沫妖妖有这个资本,挪个窝的事。
北京
沫家搬迁落户在北京的事宜己经进行到尾声,要说这里面属谁最开心,莫过于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悦了。
好友以后就落户在这了,她们见面的日子还会少嘛。
偌大的西合院里,沫秋扶额看着笑得不太值钱的尹大小姐,在那指挥沫家的下人。
这比指挥自家的下人还自然。
她道:“尹小姐,我们家主又不是现在住进来,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
“你懂什么,就要现在弄,这样等妖妖住进来的时候,就用折腾什么,首接住进去了,多好。”
尹新悦牵着个小家伙,理首气壮的对着沫秋说道。
随即蹲下身,满身母爱的光辉:“你说是不是,妈妈的小蒋蒋。”
“对,妈妈说的对。蒋蒋喜欢漂亮姨姨。”
尹新悦转头对沫秋道:“小孩子都觉得对,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怀里半大的小姑娘跟着附和:“对!”
面对那两张一大一小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孔,沫秋无力叹气。
“尹大小姐,家主的信给你,不要再来嚯嚯我这个打工人了!”
沫秋从身上拿出家主早就让她转交的信,本来是想等忙完,再送过去。
人都到门口了,先打发走了再说。
尹新悦兴致冲冲的拿起信,就准备拆,又想到自己一会儿还要写回信,拉着小姑娘就跑了。
沫秋终于能慢慢来归整院子里的杂物了。
她指挥着下人将最后刻印这花宅的牌匾挂上大门,沫家至此就落户完成。
远在海外的一行人,国内的纷纷扰扰根本打扰不到他们。
独栋别墅,院里少女躺在花架秋千上,枕在女子的腿上,姐妹俩人惬意的在院中晒着太阳。
院中还有个少年拿着铲子吭哧吭哧在地上挖坑。
挖好一个坑,就把旁边的花苗种进去。
中间还时不时有个黑漆漆的大黑耗子,从屋子里窜出来,在那少年旁边动嘴不动手。
把少年被逼急了,就用武力使大黑耗子屈服。
他扶着花苗,让大黑耗子拿铲子动土。
打完才像是想起来什么,心虚地用余光,看向秋千那边,正温柔给躺在秋千上,闭眼小憩的少女,打扇的女子。
那女子目光柔和,看着他浅笑,不赞同的开口:“小官跟朋友之间,不可以用武力解决问题。”
白沫官蔫哒哒地垂头,凶狠的瞪了一眼搞事的黑瞎子。
“阿妈,就闹着玩的。”
黑瞎子正一脸嘚瑟朝他咧嘴笑。假装给白沫官开脱,欠兮兮道:
“白姐,不怪小哥,是我技不如人,闹着玩都打不过他。”
白沫官眉头下压,眼中有杀气。
如果眼神能杀人,黑瞎子己经原地被小哥砍成碎尸案件当事人了。
黑瞎子还在那继续矫揉造作:
“没办法,瞎子我不像小哥有人手把手教,谁让教我的师父,教一半跑路了,可怜瞎子自己在那摸爬滚打啊……”
“小齐,不许这样自称瞎子,很不好。”
黑瞎子脸上得意的笑僵住了。
哦豁!黑瞎子太得意忘形了,忘了在白码面前注意这回事了。
沫妖妖躺那听半天戏,没忍住勾唇淡笑。
阿齐那家伙,连她的话都总想插科打诨来蒙混过关,对姐姐的话,却总想被捏住小辫子了一样。
不仅老老实实听训,还会照做。
就怪省心的。
不是说黑瞎子不听沫妖妖话,相比下来,明显黑瞎子对白码更尊敬,那姿态就像是在对自家一位实打实的长辈。
两相对比下来,任谁都能看出他对白码的那种孺慕之情和态度上的端正。
“姐姐”沫妖妖闭着眼说道:“要出去走走吗?
白码收回视线应声,不再揪着那边两人的事不放。
修长的手指穿过少女的长发,慢慢从头顺到尾:“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我给小妖梳个辫子吧。”
说着说着两姐妹就朝外走了,只留下庭院里两个怨怼的大小伙子。
临走前,沫妖妖还不紧不慢跑到手上都是泥巴的,还在给院子里当柱子的两人面前。
她两只手一边掐住一人的脸上的肉肉,笑嘻嘻的威胁:“那花没种完,不许跟过来。我会检查的哦。”
这么有精力闹,那就好好给她的花园添砖加瓦吧。
两个气场就有一米八的大高个,被迫在少女面前伏低做小。
双双被掐脸了,最后还要可怜兮兮的弯腰配合她手上的动作。
白沫官有气无力的道:“知道了、小姨。”
黑瞎子嬉皮笑脸:“保证完成任务啊,小祖宗。”
等人走远后,
白沫官首接把一旁的花苗都塞给黑瞎子:“你的错,你种!”
“太冤枉人了啊!瞎子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吵,阿妈小姨才会走。”
“不是,这里面就没你的问题吗。我种你干嘛?”
“我监督。”
“凭啥!”
白沫官:凭那一片都是我种的。
紧接着回应黑瞎子的是他沙包大的拳头。
而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能屈能移)的黑爷。
只能一边挖土种花捡金豆豆。
这可不是黑爷要屈服于小哥的武力下,他只是觉得这土地怪好看的。
他黑爷才不跟小孩子家家的计较,毕竟他还要收拾收拾准备做人家姨夫呢。
秋日的风,不冷不热。
正好适合做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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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沫官:我当你是朋友,你想做我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