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她换走了那张画
我释然地笑了。
我的眼睛湿湿的，但心里浮上了一阵温热。
是啊，是啊！不知不觉，白筱恬已经代替了雪怡曾经在我生活中的位置。
白筱恬装出了一个魅惑的表情，她大胆地在我腿上，软软地吻着我的耳朵，装出无辜的样子，轻声说：
“怎么办呢？我把你心爱的小红花摘走了，你要惩罚我吗？”
我反客为主，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压制在了她新换的香香软软的床单上。
我亲吻着她的耳朵，在她象征性的抗议中，在她耳边无耻地坏笑道：
“我也摘走了你的小红花呀！不过你这个提议，我无法拒绝！”
白筱恬羞得将红扑扑的小脸埋在被子里，不停地偷笑着。
……
过了许久许久，白筱恬才气喘吁吁地笑着说：
“好了，好了，反贼，别摘了，别摘了……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自可，四摘抱蔓归啊！”
她说完后，我俩都笑了。
喘匀了之后，白筱恬贴心地给我点着了一支烟，又裹上浴巾，去给我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她自已一边喝着冰镇的无糖可乐，一边整理着额角汗湿的头发，笑道：
“唉！这时候要是有一个装满热水的浴缸，咱俩一起泡在里面，该有多舒服！”
我立刻拍着胸脯说：
“我明天就给你买！买最大的，带按摩喷嘴的那种！”
“哈哈，你这卫生间有6平米吗？买那么大的浴缸，能放得下吗？”
“没关系，那我顺便再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你就是它的女主人，我把钱都打你卡里，你想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
“真的吗？”
“真的！”
我立即拨通周诗涵的电话，打算立即结算年度分红。
白筱恬吓得当场抢过我的手机，跟周诗涵连连道歉，笑着说是我不小心按错了号码。
然后她哭笑不得地在我赤裸的胸膛上打了一巴掌。
“你要死了！你干嘛呀，我可不要！”
“为什么？”
我有点奇怪。
对于所有女人来说，一个男人愿意拿出钱来给她买房，愿意让她把家装成任何她喜欢的样子，她起码应该会表现出几分感动吧？
她如果连感动都不感动，那我累得跟狗一样去挣钱，是为了什么呢？
“太麻烦了！我也太忙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这摊子事儿！而且大房子和大浴缸，我家里就有啊！你如果想泡，明天我就跟我家那两个老登说，让他们周末滚出去住两天西郊的老房子，把大房子和大浴缸让给咱们！”
她认真的模样把我都逗笑了。
“哈哈，那你爸妈能同意？”
“岂止同意！他们早把你调查了个底朝天，我爸把师傅和师姐挨个叫去问了话，听他们一学你做的那些事儿，他们对你满意得不得了！成天催我早点把你骗到家里去……”
白筱恬突然笑得止不住，脸也红温得跟刚出锅的螃蟹似的。
“我爸说，你要是愿意收了我，他愿意送房送车送嫁妆，不要你一分钱彩礼，而且不管我将来生几个孩子，他们保证，每一个都姓金！而且他们特别的犯贱，愿意帮着带！我妈更离谱，她可能也是爽文小说看多了，给我出了好多怪招，什么先婚后爱啦，给安全套扎针啦，带球跑啦……”
我听白筱恬说这些，惊讶和好笑之余，又有些怅然若失。
我好不容易有钱了，可以让我的女主人按她的喜好，为她打造一个家了，但她竟然说，她不需要！
要知道，当年我和方小慧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旅馆的隔音好一些，床单干净一些……
我用拇指和食指掐灭了还在烧灼的香烟，试图用刺痛感来驱逐我脑中阴魂不散的方小慧。
“筱恬，那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买给你！”
“我想要的汉服、团扇、苏绣、湖笔、端砚，你不是都买了送到我单位了吗？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喂喂喂，老卷登，你不要爹味儿这么浓好不好，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在我眼里一下子就变得不性感了！”
我苦笑着又点着了一支烟。
在办林晓和贺洲那个案子的时候，白筱恬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请我吃，现在看来，那其实是在跟单位和师姐闹情绪，人家自已一点也不缺钱，她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稀缺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是那么自信，那么快乐，物质需求在她眼里是真正的空，有也挺好，没有也行。甚至连工作也是，干与不干，干好干坏，都随她的心情，没有任何外人或外物能阻碍她的好恶，甚至连我也不行。
我一下子明白很多普通人的痛苦了。
普通人的孩子啊，小时候尽量别让他那么早学习文学艺术、诗词歌赋、音乐舞蹈，别让他学习和追求任何拷问灵性的东西。
普通人的孩子，你就让他玩泥巴，就让他在泥坑里滚，这样他才能皮实，他浑浑噩噩，但健健康康，他才能够不矫情地茁壮成长。
等他人到中年，物质上的愉悦已经不能让他获得更多满足的时候，再让他自已去追求灵性的东西，提升人生的深度，拓宽人生的宽度，这才是普通人的孩子获得幸福的正确途径。
普通人的孩子，一旦次序颠倒，过早追求纯粹的艺术，钻研文学和诗歌，他就会发现，越求就越求不得，就会在主观和客观世界的巨大差距中感受到无尽的痛苦，想飞但没有翅膀，想滚进泥坑又舍不得玷污那一身洁白，就会变成方小慧，变成一个痛苦且无法自洽的人。
白筱恬的自洽和自由，是一个不会阶层跌落的中产家庭的自洽和自由。所以她自幼学书法、学跳舞，学得随意，放弃得淡然，她只追求精神充实，不注重物质享受，但仍然能这样纯粹和悠然自得。这种自洽和自由，是我和方小慧之流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的。
房子？她自已就有一套好房子，和几套不那么好的房子，更多的房子对她有什么用？只是累赘和负担罢了。
但是底层人的孩子，是无法只通过精神上的充实来达到这种自洽和自由的。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眉头又皱起来了？”
白筱恬认真地看着我，并且轻轻抚摸着我的眉心，她微笑着说：
“刚刚我说这些，你可别千万有负担，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我还是那句话，婆媳关系，七年之痒，生孩子，斗小三，这些事儿，我一个都搞不定，我也完全没有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你可别挖空心思总想着给我买东西，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我就是单纯地喜欢和你在一起，谁都别想用婚姻这么沉重的事儿来压我，我已经够累的了！如果哪一天，你给了我太多的压力，我甚至会单方面宣布我们的试验结束，头也不回地离开你的！”
她看我似乎不信，又很认真地捏了捏我的脸，说：
“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是喜欢你懂的比我多，喜欢你能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喜欢你深刻而有趣的灵魂！我也喜欢亲吻你，喜欢抱着你，喜欢被你惩罚，喜欢给你赏赐！但绝不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破基因，想跟你扯证、生猴子！如果哪天咱们俩不在一起了，那也是我不喜欢你了，而是因为咱们俩在一起，无法获得更多的快乐！所以你别再纠结那个破浴缸了，我刚才就是顺嘴说说的！”
“真的呀？”
“真的！我知道你这个老卷登心眼窄、心思重，不跟你说清楚，你明天非得去买浴缸不可！你不知道，那东西收拾起来可麻烦了。你好容易安装上了，以后搬家的时候还得拆掉。有那工夫和那些钱，咱们去泡五星级酒店的浴缸，它不香吗？”
我点了点头，笑着横抱起了她，向浴室的方向走。
“好！那我今天先给你充当一个人肉浴缸！”
“不要！”
白筱恬咯咯笑着，挣脱了我的怀抱，然后围上浴巾，羞涩地小跑到了浴室。
我跟了上去，在她放水的时候，我坏笑着死乞白赖地挤进了浴室。
白筱恬脸红了，拼命地推着我：
“你出去啊！”
我无耻地往里挤着：
“让我帮你搓搓灰！”
白筱恬笑个不停。
“搓你妹的灰！你才有灰！”
“没有灰你害羞什么呀，咱俩都这么熟了……”
白筱恬俏皮地将围着她的浴巾掀起了一个角，微笑着说：
“金坚，你喜欢我的身体吗？”
“喜欢得不得了！”
白筱恬很认真地说道：
“那你知道吗，科学证实，男女之间的肉体吸引，最多只能维持18个月，之后就会腻的！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要把这18个月，一分一秒地分散在未来的很多年里，不能让它在短时间内被集中耗光了！所以，请你这位已经吃瓜吃饱了的反贼将军快出去吧，本公主要沐浴了！”
我有些感动，我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然后笑道：
“不会腻的！你是茅台，越品越上头！”
白筱恬也被我这句话逗笑了，于是她又主动回吻了过来。这个轻轻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醉人，直到后来，不知是谁在氤氲的水雾中扔掉了那块碍事的布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