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充斥着暴力的爱欲过后,高垠趴在连雨的后背上喘着气。
他能闻到连雨身上熟悉的淡香水味,只是今天那股香水味里混杂着一股淡淡的雨气。
外面的雨从没有停下来过,甚至下得更大了。
他将连雨抱起来,寻到客厅的灯,终于看清了怀里的人的模样。
连雨晕过去了,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像一把蒲扇,又像即将活过来飞舞而去的蝴蝶。
她的脸上泛着红晕,头发也黏在了汗水淋漓的脸上。
高垠找到卫生间,在浴缸里先放了一块浴巾,然后又调试好了水温,将连雨放了进去。
因为有了灯光,高垠才看到连雨身上遍布着红印,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甚至还有几个牙印。
看着她光滑的脸蛋和身子,高垠魔怔了一会儿,然后才抬手给她清洁。
手摸到她平坦的腹部时,高垠的指尖莫名有些烫手般缩了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又泄了好几次……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出现,然后像燎原之势,再也克制不住。
如果,连雨怀了他的孩子,他爷爷会不会接受连雨?
即便不接受,那因为这个原因,他和覃柠的婚事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有了孩子,他和连雨之间就有了羁绊,连雨也有了血亲骨肉,对这个世界也就有了羁绊。到那时候,她还会狠心舍弃自已,舍弃孩子离他而去吗?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是可行的,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
而晕睡过去的连雨还不知道,自已和一个尚未来到世上的生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上位者决定了未来的命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一些,但还是连绵不绝。
连雨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浑身的疼痛。
昨晚的记忆如海水般汹涌而来,她脸色一变,下意识扭头往身边看过去,但是没有看见高垠的脸。
这不禁让她有一瞬间怀疑这是梦,但她身上的痕迹和传来的疼痛都告诉她,这些并不是梦。
她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手腕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和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手一看,发现自已的右手手腕上带着一个手铐样式的铁环,铁环上围绕着一圈绒布,铁环的另一端则被砌进了墙里。
“你醒了?”
连雨扭头看过去,就看见高垠正在从卧室门外往里面走。
连雨冷着脸,几乎是克制住内心的怒火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垠眼睛落在了她露出来的手腕上,说:“连夜买来的,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雨质问,“你想非法囚禁我?”
“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高垠走过来,低头看着她,“我怕你再一声不吭地跑了,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你这是犯罪!”
“犯罪?”高垠轻笑,眼里都是嘲讽,“我不是已经犯过一次了吗,是你亲自告的我,我没忘。可结果呢?我现在还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依旧成了我的床上客。”
高垠坐在床边,望着连雨:“在台风消失,航线恢复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待在我的身边。”
连雨再也克制不住,抬起手想狠狠甩他一巴掌,但是高垠早就明确了她的意图,及时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有力气?”高垠微微歪着头,“那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
连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想要一把推开他,但是因为前一晚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根本没有力气。
“高垠,你别比我更恨你。”
高垠在连雨的腿上,一只手就将她的两只手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他有点好奇的问:“原来你现在还不恨我恨得紧吗?呵呵……没关系,恨吧。哪怕你只是恨我,我也不会在你心里消失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恨要比爱长久。”
连雨的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过。
她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已的人生竟然会变成这样……
台风持续了七天,连雨几乎在床上度过了七天。
这七天不分昼夜,时间在她身上已经失去了效应,她觉得自已可能永远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了。
她昏了醒,醒来后又再被做昏过去。
好几次,在破碎摇曳的灯光里,她都巴不得自已下一秒就死去。
否则,为什么时间这么难熬呢?
第八天,天气终于放晴了,台风也离开了澍城。
高垠给连雨穿衣服,边穿边说:“航线恢复了,我们今天下午就回京城。”
连雨像是一个芭比娃娃被高垠这个主人细心装扮,只是眼里没有什么色彩:“高垠,你杀了我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高垠给她扣内衣扣子的手微微一僵,没什么情绪地回:“连雨,你如果寻死。那你死之后我会把你的骨灰放在我的卧室,再找得道大师把你的魂魄封衣起来,让你生生世世哪怕变成鬼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连雨闭了闭眼睛,只听高垠又说:“死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但也是最难的事情。”
高垠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没亲人了,不害怕我威胁。但是你的那些好朋友,你真的不管了吗?律所里和你玩得好的那个姓宋的,还有他的女朋友,甚至是你的好师兄虞清远……这些人,都会因为你的一时想不开而受到伤害。我知道这些人很无辜,我也知道拿这些人来威胁你,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不在乎,你得好好活着,只有你活着我才能让你有一天再也离不开我。”
“你是个疯子。”
高垠点头,“是,我是一个疯子,所以我做事从不在乎后果。只要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哪怕付出惨重代价我也甘之如饴。”
“连雨,但你别忘了。我是想好好和你在一块的,但是你非要逼我,是你把我往疯子的路上逼的。”他的额头抵住了连雨的额头,“所以,你得承受我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