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也不和他计较,看在他手受伤的份上,也愿意惯着他这太子爷的脾气。
所以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在他吃饭方面百依百顺。
高垠也愈发地膨胀,像一只仰着头得意的公孔雀。
展劭携带温欢来看望高银,见他得意洋洋满面红光的样子,不免冷嘲热讽。
但经过好吃好喝好生休养的高垠,输出力已经不是病怏怏躺在床上的时候样子了,展劭携温欢大怒而归。
高垠越发得瑟。
连雨说:“小心乐极生悲。”
高垠不以为然:“那不能。”
高垠是老总,不用去上班。但连雨却是悲催的打工人,所以得去上班了。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或者说高垠平安归来让她放下心,她又恢复了那股意气满满的样子。
连雨去上班了,高垠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
恨不得一天能给连雨打八百个电话,烦得连雨直接把他给拉黑了。
高垠自讨了个没趣,看见自已之前随手挂在衣架上的那个西装,那件西装上面不小心撒了一点红酒,所以想把它丢掉。
单手捏起西装外套的领子,想要往垃圾桶里扔,结果一张黄色的纸符从西装暗口袋里掉出来。
他不记得自已的西装外套里有这么一张奇怪的黄纸,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张平安符。
他捏着那张黄色的平安符,有些愣怔。
平安符肯定不是他塞进去的,能往他衣服里塞东西的只有和他一同住的连雨。
连雨将这张带着平安寓意的符咒放在他的衣服里,是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吗?
那他又是什么时候去求的?
她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在乎他,高垠如此想。
不,她肯定是在乎他的,高垠笃定地想。
一想到自已并不是在连雨心中毫无地位,他的心就忍不住雀跃,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一想到这,他就再也待不住了,给自已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已。
高垠自已也是有司机的,但不常用。
到了连雨公司的楼下,他让司机停下车子,他就那么坐在车里等。
他如果想要联系到连雨,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联系到,但他就是想等着他下班。
他等了四个多小时,才看见连雨从承正律所的大门口出来,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他知道,是连雨关系比较好的同事,经常约着一块出去吃饭。
最重要的是,他有女朋友。
高垠没有下车,吩咐司机按车喇叭,三长两短。
这是一个暗号。
昨晚他和连雨一块看一个电影,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就靠汽车鸣笛三长两短来传递信息。
果不其然,连雨转头看了过来。
高垠心里有些开怀地想:他们果然心有灵犀,天生一对。
连雨见是高垠,和宋铭宇分别后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司机刚想下车给连雨开后车座的门,但连雨摆手,示意他不用,自已打开车门进去了。
“想你了。”高垠一双火热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拆分,活吞入肚一般。
“你没毛病吧?”连雨有些受不了他这种堪称恶心的眼神。
“你这女人…”高垠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总能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给他当头棒喝,“真是一点儿都不解风情。”
连雨不屑一笑:“我是不懂风情,但略通一些拳脚。”
高垠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这些天因为他手臂受伤,已经是连雨的手下败将了。
连雨问他晚上想吃什么,高垠说:“今天不用你做饭了,我叫了人来家里做。”
真是稀奇,连雨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是什么日子。”高垠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连雨心里想的却是:看来高垠是真的吃腻了我做的菜了。
那真是太好了。
晚上,高垠叫来的厨师安排了烛光晚餐,甚至还点燃了两支蜡烛。
连雨身在微弱的光亮之中,唯有两根蜡烛周围还算亮。
她实在搞不懂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还要插两根蜡烛,真的很奇怪。
显然高垠也觉得这样的举措有点二,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但厨师已经这样安排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原本想的是浪漫晚餐,结果两人却在沉默之中吃完。
晚上,高垠心起欲念,像只金毛一般磨蹭着连雨的肩膀。
连雨不耐烦地推开他的头:“能不能滚开?”
被骂了也不生气,不屈不挠地凑过去,“谷雨…”
每当高垠这么叫她的小名的时候,她就浑身难受,想要堵住他那张嘴。
“我真的很想…我们已经很久没做了。”高垠循循善诱,“难道你就不想吗?”
连雨以一种冷硬的态度道:“我不想。”
“可是我难受。”
连雨充耳不闻:“割掉就不难受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高垠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要是割掉了你用什么?”
“非得用你的吗?”
听她这话,高垠脸色一下子变了,从床上坐起来,安然无恙的那只手抓着她的肩膀强硬地掰过来,“你难道还想用别人的?!”
“也不是不行。”
“做梦。”高垠阴沉着脸,“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找除我之外的第二个男人。”
“你这么霸道?”连雨嗤笑,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那你也不可以找除我之外的第二个女人。”
高垠连停顿都没停顿,“好。”
他这么干脆利落地回答,倒是让连雨愣住了。
“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是不是?”
连雨没说话。
高垠抓着她的手,“但你错了。我愿意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
连雨甩开他的手,骂了一声:“神经病。”
“你说我的手不方便做,可是你可以自已来。”
连雨听见了,但是没回过神。
“是不会吗?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高垠凑近了她的耳朵,低声道。
连雨猛然转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警告道:“闭嘴!”
怎料,高垠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连雨立即抽回了手,瞪他。
高垠却放软了语气,恳求她:“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也可怜可怜它,它是真的很难受,它告诉我,它想你了。”
连雨一开始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后:“你……”连雨你了半天,罕见地词穷了。
“求求你了…谷雨…”
面对装可怜的高垠,连雨应该狠心一脚把他踹下床,然后将他的枕头扔出卧室,可终究是下不去这个手。
今夜,月色浅浅,月色朦朦胧胧,让人沉醉其中。
连雨脸色不太好看。
高垠斜倚在门框上,看连雨洗手,“这么嫌弃吗?”
连雨没理他。
她真的有点后悔答应他了。
“那你也嫌弃我这个人吗?”高垠又自取其辱般反复问他这个问题。
他好像没有安全感一样,只有向连雨反复确认,才能稍微缓解一下他心中那种一直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那股不安感。
“闭上你的嘴。”连雨冷着脸,“再说这种话我就让你今晚睡卫生间。”
高垠见连雨真的生气了,就不再说话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试探性地伸过去一只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但是被无情地打开了。
高垠颇为不解问:“让你帮我做这件事,你这么接受不了吗?”
连雨没吭声。
“如果你接受不了,下次不了。”
连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让她不太适应。
虽然有很多次,但她好像仍然接受不了。
连雨想,或许骨子里,她是保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