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垠抱起连雨,大步走出了酒吧。
连雨喝醉酒后很安稳,不吵不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甚至比睡着了的样子更安稳。
因为外界的动静不会轻易地吵醒她。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两颊通红,像是腮红打得过重。
她身上的酒气很浓厚,在狭窄的车厢里,味道像是被放大了十倍。
高垠抱着连雨坐在后车座上,司机平稳地朝着家的方向开着车。
高垠摸了一下她的脸,很热,“怎么喝了这么多?”
连雨的呼吸也很灼热,也并没有因为他烦人的触碰而有一丁点醒过来的迹象。
直到了家,她还很沉沉地睡着。
高垠先是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去了浴室放好了洗澡水,替她擦了身子,换了睡衣又抱回了床上。
夜深人静,他冲了凉水澡之后就抱着人睡了。
第二天,连雨从宿醉的头疼中醒过来。
她眯着眼睛,揉着自已的头,不经意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下面还压着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写着:醒来后把蜂蜜水喝了。
连雨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昨天下了班之后去了酒吧,然后和阿大喝酒喝醉了。
然后…是高垠把她带回来的。
她揉了一下额头,将便利贴放回了桌子上。
灿烂明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打在装了蜂蜜水的玻璃杯上,在桌面上投射出了光影。
连雨洗漱过后,就去了律所。
其实高垠给她请了假,但是她并不知道。
宋铭宇过来和她说:“连雨姐,晚上有没有空啊?一起吃个饭?”
“晓尘也一起吗?”
宋铭宇点头:“是啊。”
连雨点头。
今天的工作不忙,晚上下班之后她和宋铭宇先是打车去了陈晓尘的杂志社接了她,三个人一起去了一家烤肉店。
这家烤肉店是陈晓尘一直嚷着来吃的那一家,结果到了之后服务员说:“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预定吗?”
陈晓尘:“你们还需要预定吗?”
服务员微笑道:“是的,我们餐厅是会员制,需要入会后提前预定。”
“这么麻烦?”宋铭宇看向陈晓尘,“晓尘,我们还吃吗?”
“不吃了。”陈晓尘对连雨说,“连雨姐,我们换一家餐厅吃吧。”
连雨无可无不可,“好。”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在走廊的另一头,连雨好像看见了高垠。
但是只是匆匆一瞥,背影很像,连雨也不能很确定是不是他。
“小婶婶?”
正要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顾川。
连雨严肃道:“别乱叫。”
顾川哦哦地点着头,看向她身边的宋铭宇和陈晓尘一眼,“你们来这吃烤肉啊?是刚来还是吃完了要走?”
连雨还没来得及回答,宋铭宇嘴快:“没吃,他家是会员制,还得提前预定。你要是没预约还是别进去了。”
顾川身上穿的衣服很休闲,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牌来。对高奢品牌不关注的宋铭宇看不出顾川身上的衣服的价格来,所以好心提醒他。
顾川哦了一声,“没事儿,我带你们进去。”
陈晓尘瞪大了眼睛,掐了一把宋铭宇。
“你…?”
顾川点头,“我怎么了?”
刚才的服务员见到了顾川站在门口,迎了过来:“顾少,您来了。”
“这三位是我朋友,给他们开一间,费用算在我头上。”
服务员微笑点头:“好的。”
宋铭宇口型张大,能看得出那两个字是什么。
连雨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换一家吃就好了。”
顾川笑嘻嘻地说:“这家店是我家开的啦,以后多来,不要你的钱。”
后面他又贱兮兮地补充了三个字:“小婶婶。”
顾川是在这约了朋友,不和连雨他们一起吃。
他们三个人被服务员领到了一个包间,宋铭宇忍不住问:“连雨姐,你还认识大少爷啊?”
连雨摇头,简单说了自已和顾川的渊源。
宋铭宇在听到顾川就是之前那个案子的主角后,有些不理解:“按你这么说,他家里的背景不简单,怎么还去寻法律援助啊?”
连雨摇头,在和顾川的相处过程中,她也多少地了解了一二,怕是家教太严,不敢让家里知道,所以只能去找法律援助。
这家店的装潢高档,肉质细嫩鲜美,能吃得出用的是最好的食材。
陈晓尘吃了一块牛排后,忍不住感叹:“这次是我们沾了连雨姐的光了。如果不是连雨姐,不说我们进不来,就是这价格我看也足够让我们望尘莫及了。”
“我也是沾了别人的光。”连雨说,“你们先吃着,我去一趟洗手间。”
连雨从洗手间里出来,找自已包厢的时候,从旁边的包厢里出来一个人,差点和连雨撞上。
“对不起。”那人的嗓音很清悦,很动听,连雨觉得有点耳熟。
她抬头一看,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当红歌星覃慢。
“你是…”连雨微微抬高了声音,“覃慢?”
覃慢正视连雨,看见她那一双神似的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发愣,“我是。你是要签名吗?”
“不是。”连雨并不追星,只是挺喜欢覃慢出道专辑中的一首慢歌,叫《春夜雨》。
但因为是一首慢歌,喜欢听的人并不多。
“我喜欢听你唱的《春夜雨》,很好听。”
覃慢笑道:“谢谢你对这首歌的喜欢,这也是我专辑里面最喜欢的一首歌。”
“有机会希望能去一场你的演唱会。”
覃慢说:“透露给你一个内部消息,我最近会在海城开一场演唱会。”
连雨有点高兴:“那太好了。演唱会上会有《春夜雨》这首歌吗?”
“那当然。”
两人结束话题,连雨就走了。
两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次当红歌星和算不上粉丝的粉丝的偶然邂逅,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注定有着挥斩不断的缘分。
覃慢看着连雨消失不见的背影,不自觉地想起刚才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皱了皱眉:“这也太像了吧…”
他重新回到包间,对里面的一个男人说:“二哥,刚才我看见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