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来得比想象中早一些
“师父，你不老实啊。说好的坦诚相待呢？”
老头子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讨好地笑着，“哎，你听我狡辩，不对，听我解释嘛。”
方绾柔抱着手臂，眉头一挑，“嗯，你说，我听着呢。”
“咳咳，我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医圣，只要有一口气在，没有我医不好的。”
老头子双手叉腰，高抬下巴。
“哇哦。好厉害。什么病都能治？鹤顶红能不能解？”小四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满是崇拜，说出口的话却能让人吐血。
果然，老头子的脸色一僵，“鹤顶红，无解。”
“哦~，那也不是很厉害。”小四叹了口气，低下头。
方绾柔摸摸他的头，“世上那么多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吧，师父能做到前几已经很厉害了。就比如考状元，那么多人考，但只有一个状元，你说厉不厉害？”
“嗯，厉害。”
老头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在徒弟眼里，自已也是很厉害的。不由欣慰地笑了，但很快他笑不出来。
“那老先生为什么说只要有一口气，他就可以救，但中鹤顶红他却救不了呢？”
小四歪着头，继续问道。
见没有转移他的视线，方绾柔叹了口气，解释道：“他说不救不就好了？”
“哦~，我懂了。”小四似懂非懂地点头。
其他人闻言低头浅笑。
老头子捂着头，没好气地道，“喂，不要教坏小孩子。我可不是这样想的。乖徒儿，我给你的医书第一册，背熟了吗？”
方绾柔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过目不忘，哪能那么快就背熟了。”而且还都是古文，晦涩难懂。
“哎，我以为你天赋异禀，记忆超群了，是我想错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老爷子，不是谁都像公子那样过目不忘的。”小夜小声开口。
大家注意力一下子转到袁承简身上，后者摸了摸鼻子，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方永安摇了摇头，“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却没给他一副好身体。”
话说出口，便被方绾柔撞了一下，“啊？老先生一定有法子调理的，老先生不行，小妹肯定可以。”
“大哥，谢谢你的肯定哦。我这门槛还没摸到呢。”方绾柔无语，妹控的大哥伤不起。
几人正说着，方婉宁从外面匆匆进来。
“方家老太太来了。还有卢氏和小红。”
“倒是比我想得更早啊。”方绾柔捏着手指，不急不缓。
方永安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去关门。
“不用关，让她们来。”
“小妹，她们……”
方永安有些担忧，看到妹妹镇定的神情，心里也安定下来，有妹妹在，肯定没事。
“爹你扶着娘进屋，不要出来。”方绾柔嘱咐着，抬脚就往外走。
“小柔，我没事的。”陈氏眼里满是担忧。
“您放宽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估计她们是冲着我来的。”陈一凡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坐在他身边的袁承简脸不由黑了几分，站起身，离他远一些。
“我在这好像也不太方便。两个臭小子，跟我来。”老头子背着手，走到隔间。
陈一凡摇着扇子更来劲了。
小四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很热吗？”
方绾柔抿嘴笑了下，“我等会还是称呼你为陈大哥。”
陈一凡轻摇折扇点点头。
此时，杨氏带着卢氏小红走了进来。三人特意换了新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小红更是，擦了粉抹了胭脂，头上还戴着发钗，一身水红色衣裳勾勒出苗条身材。
陈一凡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抬眼扫了一下小红，脸上挂着笑意。
“方姑娘，这几位是？”
方绾柔还没开始介绍，小红就先行了一礼，“公子，小女也姓方，名小红。”
陈一凡的手轻轻一颤，眼角抽搐，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小四躲在方绾柔身后，捂着嘴笑，方绾柔拍拍他的头，示意他不要笑太大声。
“我们是绾柔的奶奶和婶婶。”杨氏挤出一个笑意，上前要抓住方绾柔的手，被她躲开了。
“方老太太，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请慎言。”方绾柔淡淡说道。
没想到方绾柔就这样在外人面前撕破脸，几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笑。
“哎呀，小柔，你这就见外了。”卢氏嗔怪她一眼。
方绾柔只觉得恶心，“本来就是外人，谈不上见外不见外。别废话。你们来是要做什么？”
“奶奶。”方小红轻轻唤了一声。
杨氏估计也被她气得不轻，深吸好几口气，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二婶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二婶？谁啊。”方绾柔没好气地问道。
“你，……。”杨氏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就是王氏。小红的母亲。”
“你说的是她害了人命被抓的事情啊。我爱莫能助。”方绾柔耸耸肩。
“你不行，但他可以啊。”卢氏走到方绾柔身边，压低声音。
“我们今天刚认识，你觉得我就让人家帮忙，人家会答应？再说了，你们家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方绾柔主打一个思路清晰，油盐不进。
看戏的陈一凡手上折扇一合，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礼，“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杨氏三人不由慌了，小红拽着杨氏的衣角，恳求着。
“后生，等等。”杨氏厚着脸皮喊道。
“这位老人家，有什么事？”陈一凡皱着眉头，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公子做个见证。”
这下陈一凡倒是来了兴趣，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爹娘呢？”杨氏看向方绾柔，笑着问道。
方绾柔眉头一皱，“跟我说就行，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是想跟你们借点，借点钱。”小红低着头，手捏着裙摆，小声说道。
方婉宁上前就要骂几句，被方绾柔拦住，丢下两个字：“没钱。”
“你卖了那么多天田螺，怎么会没钱。”小红抬起头，下意识地反驳道，声音不自觉拔高，但看到陈一凡的脸，又变得温声细语。
“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已想办法。”方绾柔捏了捏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