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狡辩。”柳姨娘大喊一声,随即朝公公行了一礼,“公公,她就是想逃脱罪责,故意打岔的。”
“郡主,你的手下真的拿了东西给东瀛人了?”公公躬着身子小声问道。
方绾柔点点头,大方承认了。
柳姨娘大喜,不由抬高了声音:
“公公,你看,她都承认了,把她抓起来,还有他,都抓起来,立即处死。”
方绾柔背着手,不慌不忙开口:“我可是经过皇上同意的。”
“你的意思是皇上通敌叛国了?”二公子说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不,不,不,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方绾柔轻轻摇头。
“你说皇上允许你跟东瀛人交换东西,你有证据吗?”柳姨娘问道。
方绾柔再次摇头,“我没证据。”
“哈哈,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说什么。我们可是有人证,公公,快,快,把她抓起来。”
柳姨娘催促道。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这个。”
方绾柔从包里拿出一块令牌,举到顾虎面前,“前忠勇侯,您应该认识吧。”
顾虎看到令牌上的‘铁娘子’三个字,后退几步。
柳姨娘不明所以,“老爷,你怎么了?一块令牌而已,怕什么?”
顾虎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骂道:“蠢货!你知道那是什么令牌吗?”
“老爷,你居然打我!”柳姨娘捂着脸颊泪眼汪汪。
顾虎气急了,又甩了一巴掌。
二公子挣脱想要挣脱,但却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不想马上死就闭嘴。”顾虎沉下脸,咬牙切齿道。
柳姨娘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再说了。
“我真的看到了,她……”跪着的人再次说道。
“公公,我怀疑他身上有案底。”方绾柔轻飘飘开口。
“你,你个贱人,你血口喷人!”跪着人一个暴起朝方绾柔袭来。
方绾柔嘴角一勾,一抬腿,只听‘砰’的一声飞出老远,倒地不起。
“小夜,把他绑了,我怀疑他是细作。”
“是。”小夜招招手,命人绑了他。
方绾柔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见王公公还笑眯眯看着她。
“王公公,还有事?”
王公公轻咳一声,“是的。还有一道圣旨。”
方绾柔嘴角抽了抽,看向袁承简,后者摇摇头。
“行吧,你念吧。”
“奉 天承运皇帝 诏曰:兹闻敏农郡主,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才华横溢,为百姓生计贡献诸多良策。
智勇侯,智勇双全,品行兼优,为战事献计屡建奇功。
二人堪称佳偶天成,今特赐婚二人,国丧过后,择日完婚。钦此。”
方绾柔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向袁承简:“你去求的圣旨?”
袁承简耳朵微红,点了点头。
“我昨天进宫跟皇上说的,没想到这么快。”
“二位,接旨吧。”王公公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方绾柔从包里掏出一袋银子,一个小药瓶。
“王公公辛苦了。这些银子给公公们买点酒喝。这小药瓶是给你的。可缓解王公公的腿疾。”
王公公刚想拒绝,听到后面的话,便接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多谢郡主。”
“客气了,我们成婚那日,可来喝喜酒。”
“谢过郡主,若是那日不当差,咱家一定来。先恭喜二位了,没其他事,那咱家先告退了。”
“你跟皇上说一声,谢了。”方绾柔低声道。
“一定,一定。”王公公带着手下离开。
“这些都是你的计策?”柳姨娘高声尖叫着。
“是又如何?”袁承简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
“大哥,大哥,都是,都是她的主意,你放过我吧。”
二公子跪在地上拉住袁承简的衣角。
袁承简一撩衣服,避开他的触碰,居高临下看着他。
忠勇侯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道:
“对,对,他好歹是你的弟弟,你若是恨我和他娘,我们去流放就是了。你放过他吧。”
“我们已经断亲了。”袁承简冷声道。
“即便断亲了,你们身上都流着我的血,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你少道德绑架了。”方绾柔将袁承简护在身后,冷冷道:
“他们母子欺负承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现在知道求情了?”
“就是。”小夜小声应和道。
“你若是恨我,冲我来,放过敬儿吧。”柳姨娘跪在地上给袁承简磕头。
“你看,她都给你磕头了,你就饶了敬儿吧。”顾虎忍着怒气道。
“喂,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再说了, 她磕头就要原谅她?磕头有用还要衙门做什么?我杀了你,再去你坟前磕头,你愿意不?”
方绾柔说着,抽出一把匕首。
饶是上过战场的顾虎都被她吓了一跳,“你,你看看你要娶的人,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该上路了。”负责流放的衙役上前,朝袁承简行了一礼,道。
顾虎急了,“你就饶了你弟弟吧。”
“他不是我弟弟。”袁承简嘴角微勾,看向柳姨娘:
“你不妨问问她。顾敬明是谁的种。”
一旁的方绾柔也听着一愣一愣的,她眨眨眼,果然豪门是非多啊。
“你,你,你胡说什么?他就是侯爷的孩子啊。”柳姨娘眼神闪躲。
顾虎一巴掌‘啪’甩在她脸上,怒目圆睁:“你还不说实话?”
顾敬明眼睛一亮,抓住衙役的手臂:
“我,我不是侯府的人,我不是侯府的人,你不能抓我,我不用流放,我不用流放!”
“想得倒挺美。”方绾柔‘呸’了一声。
“顾敬明,你觉得:你谋害侯府世子,还有命案在身,没了侯府这棵大树,会怎么判?”
小夜抱着一把剑站在他面前,问道。
顾敬明身子一抖,浑身开始发颤,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敬儿,敬儿。”柳姨娘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老爷,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敬儿也叫了你这么久的父亲,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你……”
顾虎捂着胸口,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方绾柔揽着袁承简的腰,几个移步,灵巧地躲开。
“带走带走。”
听到方绾柔发话,几个衙役上前将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