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吓人，卖炒田螺
翌日，天上云层越积越多，阳光透过缝隙投下一束束光，别有一番景象。
乡间小路上，一十四岁的少女背着竹篓快步前进，春风撩起她的耳边的发丝，她不耐烦地将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不经意的动作，看呆了过往的路人。
路人们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前行，倒是马车上的一个微胖的青年男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并示意仆从停下马车。
少女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想快点赶到镇上。
“姑娘，姑娘……”
青年男子大声喊道。
少女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身后还是传来男子急切的声音，仆从手脚麻利，冲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少女眼睛一转，低头从随身小包里摸索一阵，摸到一个圆形的物体，打开，捻了一点在手上，快速捂着脸。
青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深吸一口气，轻咳几声，缓了过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故作风流。
“这位姑娘是要往镇上去吧，不如随在下的马车一同前去。”
“公子，这恐怕不妥吧，您这是要往村里去，我要往镇上去，不同路。”方绾柔头微微低着，小声说着。
这犹如仙乐般的美妙声音，勾得青年男子心神荡漾。
“无妨，这村里改天去也成，不急于一时。”他大手一挥，直勾勾看着她道。
此时，方绾柔大概猜到这人的身份了，八成是镇上王员外的公子，传说中那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浪荡公子。
真是晦气。
见她不说话，男子收了折扇，用折扇勾起她的下巴。
方绾柔忍着恶心，怯生生地抬起头，露出做了手脚的另外一边脸，微微红肿，隐隐有黑点。
“啊！”
他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折扇更是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你，你……”
仆从扶着他，小声问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样？”
“真是晦气，一大早遇上这么一出，走，去村里。”青年男子一甩袖，黑着一张脸，上了马车。
方绾柔捂着一张脸，声音比刚才大了些，“公子，公子，你不是说载我去镇上的吗？”
“走，快走，快。”
青年男子放下帘子，催促着仆从。
仆从应是，一鞭子甩在马背上，“驾~”
依稀听到马的抱怨声，‘呵，只会把气撒在俺身上，要不是一家老小都在，真想一走了之。’
方绾柔朝他们离去的背影挥挥手，拜拜了您嘞。
掏出一块帕子，转念一想还是把帕子收起来，这样能避免不少麻烦。
“长得太美，也是一种负担。”
她正感慨着，听到旁边一蛐蛐叫着：‘这女人真是不害臊，这么夸自已。’
“你想死吗？”
‘你才想死呢。’
刚叫完，又‘哇’地一声，钻进一旁的草丛里。
方绾柔觉得无趣，继续快步赶路。
没多久就到了镇上，摆摊的人还挺多，不过卖熟食的倒是少的很。
扫了一圈，一个卖菜的大娘身边还有一个位置，便将竹篓放下。
“大娘，我在你旁边，可以吧。”
“行，没问题。咱们还能说说话。”卖菜的大娘乐呵呵道。
不远处一个小眼睛，脸上有些雀斑的中年妇女，朝这边白了一眼，小声嘟囔，“跟那个克夫的在一起，也不怕晦气。”
卖菜的大娘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方绾柔。
方绾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大娘，没事。我不怕。再说也不是你的错。”
大娘眼里闪着泪花，嘴抿着，“谢谢你。你卖的是什么？”
“我卖的是熟食，炒田螺。”
“那玩意儿能好吃？你怕是第一次来赶集，你家里人没跟着来？”大娘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她的家人。
“我之前跟家人一起来过，不过卖吃食倒是第一次。”方绾柔低着头，一脸羞涩。
“你有证吗？”大娘拉着她的手臂，小声问道。
方绾柔点点头，大娘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要吆喝，吆喝起来才有人过来看。”
“您卖菜怎么没吆喝？”方绾柔歪着头，问道。
大娘轻笑一声，轻轻拍了她一下，“哎呀，我是卖菜的，往那一摆，一清二楚，偶尔吆喝一两声就成。你不一样。”
方绾柔咬着唇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卖炒田螺了，香香辣辣的田螺。”
大娘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你可以大声点。”
羞耻感再度袭上心头，脸颊微微发烫，加大了音量。
“卖炒田螺咯，香香辣辣的田螺，下饭又下酒，吃了还想吃。”
有不少人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但听到田螺，又摇头离开。
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提着酒壶的壮汉，在她竹篓前站定。
“你这卖的是什么下酒菜？”
“这是炒田螺，香香辣辣的，这位大哥可以试试。”说着拿出一个田螺和竹签递给他。
壮汉将信将疑接过，放在嘴里一嘬，新奇的味道袭击味蕾，确实又香又辣，螺肉Q弹但又不生硬，也没有土腥味。
他闭上眼仔细品味着，睁开眼，小声问道，“我可以再尝一个吗？”
“可以。”
方绾柔从瓮里打了几个到小碟子里，递给他，柔声一笑。
“大哥，您是第一个顾客，这些算我请你的。”
“ 妹子，不要这么多，多不好意思啊。我有钱的。”壮汉挠了挠头，憨憨笑着，手已经先一步接过她的小碟子。没一会儿便吃完了。将碟子还给她。
在他开吃的时候，附近徘徊的人已经凑上来了，时不时问一句：
“好吃吗？”
“你别顾着吃啊。”
壮汉吸一口，点一下头，吸一口，说一句，“好辣，好辣。”
方绾柔从竹篓里拿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递给他，说道，“这是酸梅汤，您要不要来一点。”
壮汉看了一眼酒壶，还是点了点头，“好，来一个。”
接过喝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真好喝。妹子，这一个多少钱。还有那田螺怎么卖？”
“酸梅汤一筒五文钱，田螺一碗20文，一碗大概一斤。”方绾柔笑眯眯地道。
“田螺你给我来两斤，酸梅汤再来一筒，我拿回家给我娘子尝尝。”
壮汉拿出50文递给她。
“好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