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南夜的房间里出来,她又马不停蹄的出了辰南王府前往镇国公府。
司南夜没死,那是不是意味着,慕家的所有人,也都还在?
想到这种可能,慕青柠只觉得自已的心尖都在颤动。
如果她真的重生了,那她必将倾其所有,回报所有关心她的人,也必将倾其所有,把害死他们的狗男女双双拉入地狱。
如果一切是梦,那她也愿意永远沉浸在这个梦里,再也不要醒来。
她一刻不敢停歇,从辰南王府的马厩里随意挑选了一匹合眼缘的马就一路狂奔。
马奴望着策马奔腾的女人石化了~~
不是说王妃十指不沾阳春水,柔弱不能自理吗?
这驾轻就熟的模样,跟传闻明显不符啊。
“王爷,马奴来报,说刚刚王妃选了匹马就匆匆离开了王府,看方向,好像是......”
司南倾所在的康王府位于辰南王府以西,镇国公府也位于辰南王府以西,从辰南王府出发,康王府与镇国公府,是同一个方向。
所以,司羽先入为主的认定慕青柠是去了康王府。
只是,他心中生疑,王妃什么时候会骑马的?
当马奴来报告,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告诉他,王妃是自已策马离开的王府,他心里始终泛着嘀咕。
在司羽的印象中,自家的王妃除了对王爷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外,就妥妥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
很多时候司羽都不理解,自家的王爷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而且还是非她不可的那种。
司羽站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此刻的司南夜虽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司羽从小便跟着司南夜,他的秉性,他是最清楚的,他越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越说明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爷...”司羽试探性的问了句。“要派人去保护王妃吗?”
司羽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之前穆青柠无论去哪里,司南夜都会派人暗中保护,但如今眼看自家主子对王妃的态度,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司羽。”司南夜声音透着幽冷。
“在。”
“你很闲吗?”
司羽嘴角抽了抽,果然,一切不能只看表象。
“我...”
“既然如此,绕辰南王府跑十圈,不跑完,不准吃饭。”
司羽当场石化,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你俩闹别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原本打算先回镇国公府的慕青柠突然想起一件事,看来在回家之前,她还得先去一个地方,会一会故人。
慕青柠来到一处幽静的桥边,这里人不多,偶尔会有几个路人经过。
这里,是前世她经常跟司南倾会面的地方。
想起前世的种种,慕青柠瞬间猩红了眼,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出神之际,慕青柠感觉腰间传来异动。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双不安分的手。
慕青柠凝了凝眸,来得正好,她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一把抓住对方的一只手放于左肩,腰部聚力,腿部支撑,猛的一用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接将对方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趴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嚎了一声。
慕青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狠狠踢在对方身上。
“好你个登徒浪子,敢打本王妃的主意,看我不打死你!”
“柠儿,是我呀!”
“大胆,你敢如此称呼本王妃!看来是对你下手太轻了。”
说着,慕青柠又加重的脚力,越踢越狠。
“柠儿,我是…哎哟…我是…哎哟哟…”
慕青柠根本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一脚比一脚用力。
最后,只能听到对方的哀嚎声。
“我…哎哟…我是司南倾…哎哟!”
脚下的男人被慕青柠踢得直叫唤,有些口齿不清。
“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皇子都敢冒充。”慕青柠说着,又往对方的头上猛踢了几脚。
全程,对方始终趴在地上,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后一步抵达的福禄,看到自家主子被慕青柠按在地上摩擦,吓了一大跳,赶紧边跑边喊道:“辰南王妃,快住手!”
“这是康王殿下呀!”
????
还真是司南倾?
慕青柠停了脚,福禄快步上前扶起司南倾。
司南倾一只手揉着自已发痛屁股,一只手揉着早已面目全非的脸。
慕青柠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假意吃惊道:“二皇兄,竟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柠儿,我刚刚都说了是我,你为何仍旧不停手?”司南倾努力睁大他红肿的双眼,隔着一条缝,都只能勉强看清慕青柠。
“对不起,二皇兄,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冒充你,所以下手狠了点儿。”
大姐,你管那叫狠了点儿?
我特么差点废了!
司南倾强压下心里的邪火,慕青柠这颗棋子,他还得好生养护。
“没事,只是没想到柠儿你的功夫这么厉害。”
慕青柠会功夫司南倾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生猛。
而他自已因为德妃在怀她的时候被人陷害下了药,所以从娘胎里出来身子就始终孱弱,别说习武,就连稍费体力的活动都很难参加。
这次的无妄之灾,他怕是得躺上个十天半月的才能好利索。
这样一来,慕青柠就不用担心时刻还要应付他那张恶心的嘴脸。
但司南倾显然不知道慕青柠的想法。
更不知道,慕青柠已经知道,司南倾因为她从小喜好舞刀弄枪,还颇有成就,他担心自已日后降不住慕青柠,所以才故意说自已不喜欢舞刀弄枪的粗俗女人。
只是没想到从那以后,慕青柠竟然真的听话的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也没再练过功。
他不知道的是,从她嫁给司南夜,对司南夜的误会越来越深后,她又重新捡起了被她丢掉的武功,甚至,还得到了司南夜的亲自传授。
只是她那个时候的目的,是想知已知彼从而尽快帮司南倾铲除司南夜这个最大的障碍。
现在想想,她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才会错把鱼目当珍珠,弃璞玉如敞履。
“我听说,你刺伤了老三,是真的吗?”司南倾被福禄搀扶着坐在石凳上,缓了一阵,才问道。
慕青柠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都这样了,还不忘打听司南夜的情况。
不过,这倒是提醒她了,辰南王府有几个是司南倾安排的眼线。
这几颗钉子,她得亲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