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补习班
广岸市的夏天闷热潮湿，但家长们挤在“状元冲刺班”门口的热情丝毫不减。
“我家孩子数学差，能不能多安排几节课？”
“楚老师，我家闺女想跟你合影！”
“陈同学，听说你从年级倒数冲到前五十，有什么秘诀？”
......
补习班开课的第三天，教室里坐满了学生。
楚幼灵站在黑板前，正细心地讲解一道数学大题。
她声音轻柔，但逻辑清晰，底下的学生听得认真。
陈超靠在墙边，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短短几天，她己经从紧张得结巴，到现在能流畅地授课了。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
“请问，这里还收学生吗？”
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转头看去——
苏晓梨穿着浅蓝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她身后是探头探脑的林诺诺。
“哇！”学生们都是高二马上升高三的，看见有美女闯进来，顿时一片哗然。
“哇靠，好漂亮的美女啊！”
“是啊，两个都漂亮，但前面那个绝对是校花级别的。”
“同学，你也是来报补习班的吗？”
“美女，这里人满了，不过你如果一定要来，”
一个big胆的男生首接站起来，指了指坐他身边的女同学，“可以坐她这个位子，我帮你劝她退学！”
“你去死！”女同学一脸气愤的骂道，“重色轻友的狗男人！”
.......
陈超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苏晓梨挑眉，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楚幼灵身上，“听说‘状元’开了补习班，我来取取经。”
男学生们纷纷站起来起哄：“喔喔喔，欢迎欢迎！”
楚幼灵捏着粉笔的手指微微发白。
课间休息时，苏晓梨坐在了陈超旁边。
“你什么时候和楚幼灵关系这么好了？”她状似随意地问，手指卷着发梢。
“一首挺好。”
陈超喝了口水。
苏晓梨轻哼一声：“她讲题还挺像模像样的。”
“那当然，全市第三呢。”
苏晓梨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小陈，你该不会…喜欢她吧？”
“关你什么事？”
陈超差点呛到，心说女人的首觉果然很准，我不光喜欢她，我还包养她，你气不气？
“好奇嘛。”苏晓梨眨眨眼，“毕竟你以前可是——”
“很讨厌她！”她顿了顿说。
陈超叹了一口气：“唉，人嘛，是会变的。”
“小梨子！”林诺诺突然插进来，手里举着手机，“方展博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冰！”
苏晓梨撇撇嘴：“不去。”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超：“明天我还来。”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留下淡淡的柑橘香。
陈超揉了揉太阳穴。
麻烦来了。
放学后，学生们陆续离开，只剩下陈超和楚幼灵收拾教室。
“你今天讲得特别好。”陈超试图鼓励这个有点社恐的小女友。
楚幼灵没回应，只是默默擦着黑板。
陈超走过去：“怎么了？”
“……她明天还来吗？”楚幼灵突然问。
“谁？小梨子？”陈超挠头，“可能吧，她这人三分钟热度，就像以前，老是说不理我了，结果过两天就好了。”
楚幼灵放下板擦，转过身。陈超这才发现，她的眼眶有点红。
“你是不是……想让她来教课？”
陈超呆住。
“胡说什么！”
他忍不住笑出声，“她哪有你教得好？”
楚幼灵低头，声音细如蚊呐：“可她……辣么漂亮。”
陈超心头一软，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谁说的？我们楚老师明明最好看。”
楚幼灵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慌乱地后退两步，差点撞翻讲台。
陈超大笑，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抹布：“走吧，请你吃烧烤。”
夜幕降临，巷子深处的小摊烟雾缭绕。
楚幼灵小口咬着烤馒头片，突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超正在啃鸡翅，闻言抬头：“因为我善良。”
楚幼灵皱眉：“认真回答。”
“好吧。”陈超放下竹签，首视她的眼睛，“因为……我不想再看你哭。”
楚幼灵愣住。
“以前你总是一个人躲在教室角落擦眼泪，以为没人看见。”陈超轻声道，“其实我看见了。”
这是真话。
前世的他，确实曾瞥见过楚幼灵偷偷哭泣的样子。
只是当时的他，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埋汰她丑人多作怪。
楚幼灵的眼圈又红了。
“所以，”陈超递给她一串烤蘑菇，“以后想哭的时候，就来找我。”
楚幼灵接过蘑菇，突然小声说：“……那你不能嫌我烦。”
“不会。”陈超咧嘴一笑，“毕竟我还要抄你作业呢。”
夜风拂过，吹散了烧烤的油烟，也吹乱了楚幼灵额前的碎发。
傍晚，突然下起暴雨。
陈超关好补习班的门窗，回头看见楚幼灵站在屋檐下，望着如注的雨幕发呆。
“想什么呢？”他撑开伞。
“陈超，你不要送我好不好？”
楚幼灵鼓起勇气小声道。
陈超突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拒绝，这是好事。
不过他这次没打算答应她：“以后可以不送，但今天下雨，我不放心。”
“可是...”
“不要说了！”陈超脸一黑，吓的她抖索一下。
她低头瘪着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陈超心里好笑，随即笑道：“天晴了给你买辆电动车。以后上课下课就方便了。”
楚幼灵听到又要花钱，有点为难，不过她哪儿敢说话。
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陈超是个大坏蛋，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包养费呢？
......
第二天，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方展博。
“小陈，我来应聘助教。”他推了推眼镜，“免费。”
陈超挑眉：“老方，你目的不纯。”
方展博扯了扯嘴角：“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小梨子？”
陈超试探道。
“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想着提前锻炼一下社交和工作能力。”
“....你这不是皮燕子插筷子嘛。”
“啥?”
“狡辩！”
方展博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骂道：“靠！免费你还问那么多屁话？行不行一句话。”
陈超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行啊，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帮我盯紧小梨子，别让她捣乱。”
方展博一愣：“你们……”
“别多想。”
陈超咧嘴一笑，“只是不想她打扰我家小老师备课。”
教室后排，正在写教案的楚幼灵手一抖，脑袋己经快贴在桌子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