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碑前涛声·与逝者的对白
瀞灵廷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隔绝在外。志波海燕独自一人，穿过流魂街相对宁静的区域，走向一片被精心维护、却依旧透着寂寥的墓地。这里安葬着在五十年前那场动乱中牺牲的志波族人，而最前方侧旁，一座素雅却刻着“志波都”名字的墓碑，在微凉的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旁边就是自己“志波海燕”的墓碑。
两座墓碑前都摆放着几支新鲜的素白野花，显然是空鹤或岩鹫长来过。海燕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在墓碑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脸上惯常的痞笑早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沉淀了五十年风霜的沉静，以及左眼湛蓝、右眼幽蓝深处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缓缓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石碑，拂过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属于“古月”的现代灵魂感到一种深沉的愧疚和疏离——他从未真正认识这位名为“志波都”的女子，她是属于原主志波海燕的爱人。而属于“海燕”的记忆碎片，那些关于温柔笑容、并肩作战、以及最后诀别的锥心之痛，如同海潮般冲击着他的意识，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钝痛。
“都…” 他低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没有刻意的煽情，更像是对着一个沉默的老友，开始一场迟到五十年的自白。
“我回来了。虽然…回来的可能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海燕’。”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融合身体里的灵魂，除了我还有一个现代人。挺荒诞的吧？就像你以前总说我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一样荒诞。”
他顿了顿，仿佛在整理那些混织的记忆和思绪。
“五十年…在虚圈。那地方，比任何流魂街的贫民窟都要残酷一万倍。黑暗、吞噬、无尽的厮杀。我被亚罗尼洛那个恶心的家伙吞掉，在它体内永恒的黑暗中挣扎…靠着‘海燕’残留的意志，靠着那个倒霉蛋‘古月’的求生本能，还有…一块嵌进灵魂里的‘崩玉碎片’——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儿居然是‘灵王的心脏’碎片。”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被多重封印锁死，只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凉触感。
“靠着它，还有我们三个（海燕残魂、古月灵魂、灵王心脏碎片）乱七八糟的融合，我才活了下来，重塑了身体，成了现在的‘志波海燕’。力量…是有了，很强大，强大到在虚圈也能称王称霸。我收服了赫利贝尔、妮露、乌尔奇奥拉、史塔克…哦，还有市丸银那个危险的家伙。虚圈现在，算是我的地盘了。我在那里重新打造了一个基地，叫做～归心城寨～，好听吧…”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听起来很风光，是吧？像个复仇归来的王者。但都…那不是‘海燕’想要的力量，也不是‘古月’能轻易驾驭的力量。那力量带着诅咒，带着混乱，带着让人迷失的诱惑。它让我看到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世界的‘真实’，力量的‘本源’，还有…灵王宫深处的冰冷与腐朽。”
右眼的幽蓝微微闪烁，即使被封印了大半能力，那份洞悉过“万物真实”后留下的余韵，依旧让他看待世界的目光带着一丝疏离的透彻。
“我这次回来，不是衣锦还乡。是被山本老头、浦原喜助他们联手封印了大部分力量，像个危险的囚徒一样被‘护送’回来的。力量被压到了队长中游，很多能力用不了了。像个被拔了牙的老虎？呵…也许连猫都不如了。”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疲惫。
“空鹤和岩鹫…都长大了。空鹤还是那么火爆，像个炸药桶，但把志波家的烟火传承了下去，在流魂街撑起了一片天。岩鹫那小子，傻乎乎的，但心地不坏。看到他们…我才真切地感觉到，我回家了。虽然…家己经没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他沉默了很久，只有风吹过墓碑旁野草的沙沙声。
“我欠你一句道歉，都。五十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保护好族人…这是我的失职，是我志波海燕一生的痛。” 属于海燕的强烈愧疚感几乎要淹没古月的意识，让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也欠‘古月’一句抱歉。把他卷进这该死的命运里，承受这份不属于他的痛苦和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如同淬火后的钢铁。
“道歉改变不了过去。我这次回来，带着枷锁，带着两个灵魂的债，也带着必须完成的目标。”
“第一，守护空鹤和岩鹫。志波家的血脉，由我来延续，志波家的尊严，由我来重铸。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第二，变强。不是靠那危险的心脏碎片，而是靠我自己，靠志波海燕的灵魂，重新掌握死神的力量。斩术、白打、瞬步、鬼道…我要从最基础的练起，首到掌握属于我自己的‘卍解’！被封印了力量？正好，打碎重来！”
“第三，准备战争。蓝染只是序幕。我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一个叫做‘无形帝国’的阴影。虚圈的力量，是我准备的底牌之一。我必须整合一切能用的力量，为未来的血战做准备。为了空鹤岩鹫，为了虚圈那些追随我的家伙，也为了…尸魂界这份你曾经守护过的安宁。”
他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
“都，安息吧。你的仇，我会亲手了结。你的家，我会重新撑起来。虽然回来的可能是个‘混装版’的海燕，但这份守护的意志，不会改变。”
“至于那个‘古月’…他也在努力适应这个疯狂的世界。也许有一天，我们能真正融合成…一个更好的‘志波海燕’？”
他不再说话，只是对着墓碑，郑重地鞠了一躬。晨光拉长了他的影子，孤独而坚定。微风拂过，仿佛带来了逝者无声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