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融鲸鸣·归刃之约

冰融鲸鸣·归刃之约

冬狮郎的“冰天百花葬”如同在炼狱战场绽放的死亡冰莲，将第三十刃蒂雅·赫利贝尔连同她焚灭万物的“灼海流”一同封入瑰丽而致命的极寒之中。冰晶折射着战场的火光与灵压乱流，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刺骨锥心。

“呼…呼…” 冬狮郎单膝跪地，银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前，幼小的身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出大团白雾。卍解·大红莲冰轮丸的力量几乎透支，维持这覆盖半个战场的巨型冰葬更是让他灵压几近枯竭。他死死盯着冰封中心那道模糊的金色身影，不敢有丝毫松懈。“成功了…吗？”

就在所有目睹这一幕的死神心中稍定，认为一位强大十刃己被讨伐之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让冬狮郎心脏骤停的碎裂声，突兀地从那巨大的冰雕核心传来！

紧接着，碎裂声如同瘟疫般蔓延！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了冰封赫利贝尔的巨大冰莲！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深邃、如同深海火山爆发般的恐怖灵压，混合着被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愤怒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轰然冲破冰层！

轰隆——！！！

冰晶炸裂，化作漫天锋利的钻石星尘！一道缠绕着沸腾水汽的金色身影冲天而起！赫利贝尔悬停半空，黄金瞳孔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原本冷峻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她手中的巨剑「皇鲛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剑身缠绕的激流不再是灼热，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蓝！

“日番谷冬狮郎…” 赫利贝尔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海底巨兽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你的冰…冻结不了虚的意志！更冻结不了…我的悲恸与愤怒！” 她身上的灵压节节攀升，远超之前，甚至隐隐触及了瓦史托德的巅峰！

“归刃（Resurre）！” 赫利贝尔高举巨剑，声音穿透云霄，“征讨他！皇鲛后（Tiburon）！”

轰——！！！

无法形容的巨量水流凭空涌现，并非灼热，而是带着深海的冰冷与沉重，瞬间化作一头顶天立地的幽蓝巨鲸虚影！巨鲸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实质化的灵压水浪如同海啸般向西面八方席卷！冬狮郎瞳孔骤缩，那恐怖的灵压冲击让他连站立都变得困难，更别说再次凝聚足以对抗的冰系力量！

“糟了！” 浮竹在远处惊呼，想要支援却因之前的激动和伤势力不从心。京乐春水眼神一凝，但史塔克如影随形的群狼虚闪瞬间将他缠住。山本总队长眉头紧锁，但“火焚城郭”内蓝染的气息让他无法分心。

眼看那幽蓝巨鲸张开仿佛能吞噬天地的巨口，裹挟着灭世般的海啸之力，就要将力竭的冬狮郎连同他身后大片的废墟彻底吞没——

“喂喂喂，小白队长，玩脱了吧？” 一个带着戏谑又无奈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冬狮郎身侧。是志波海燕！

他根本没看冬狮郎惊愕的表情，左眼的湛蓝平静无波，右眼的幽蓝则死死锁定那扑来的幽蓝巨鲸核心——赫利贝尔的本体所在。他没有拔刀，只是将修复后、缠绕着水色缎带的「捩花」随意地扛在肩上。

“万物真实·看破！”

右眼幽蓝光芒暴涨！那足以让任何幻术失效、洞悉能量流动与核心弱点的规则之力瞬间发动！巨鲸看似毁天灭地，但在海燕眼中，其灵压构成、水流轨迹、乃至核心处赫利贝尔因愤怒而出现的一丝细微灵压紊乱，都纤毫毕现！

“啧，情绪上头，破绽变大了啊，蒂雅。” 海燕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点“老阴比”意味的弧度。

就在巨鲸之口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海燕动了！他的身影没有使用瞬步那种高速移动的轨迹，更像是融入了周围激荡的水汽灵子，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近乎“水瞬身”的方式，出现在了巨鲸虚影内部，赫利贝尔正前方的咫尺之处！

太快！太诡异！连归刃状态下感知敏锐到极致的赫利贝尔都只看到一抹残影！

“你…！” 赫利贝尔的黄金瞳孔猛地收缩，巨剑下意识横扫！幽蓝的水刃撕裂空间！

但海燕的动作更快！他没有硬接，只是肩膀微沉，手中「捩花」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如同灵蛇般贴着横扫的巨剑切入！刀尖并非刺向赫利贝尔的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巨剑「皇鲛后」本体之上，一个由“万物真实”看破的、因赫利贝尔情绪剧烈波动而产生的微小灵压节点！

叮——！！！

一声清脆到不可思议的金属颤音响彻战场！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股极其精纯、带着“净化”与“干扰”双重属性的幽蓝灵子，顺着刀尖瞬间注入巨剑核心！

嗡！！！

赫利贝尔浑身剧震！她感觉手中与自己灵魂相连的「皇鲛后」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冰核，那狂暴奔涌的归刃之力猛地一滞！幽蓝巨鲸虚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剧烈波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溃散！她自身那因愤怒而激荡的灵压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紊乱！

“就是现在！” 海燕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赫利贝尔耳边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蒂雅·赫利贝尔！还记得虚圈的月光下，那关于‘归处’的约定吗？！”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赫利贝尔因愤怒而沸腾的意识！她想起了，在虚圈（13章），和这个男人共鸣时，灵魂深处那“志波海燕”留下的话语：“瓦史托德之上”还有其他的风景和力量、“真正自由与归处”的惊世骇俗的言论，以及那句“我需要你的力量，也需要你的智慧，虚圈不该只有吞噬”的话语，清晰地浮现！”

愤怒、悲伤、不甘…种种激烈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茫然与…一丝被强行点醒的理智。黄金瞳孔中的火焰熄灭，恢复了深海般的幽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看向近在咫尺的海燕。

海燕看着她眼神的变化，知道目的达到，立刻抽身后退，同时对着下方几乎虚脱的冬狮郎喊道：“小白！不想变冰渣就赶紧撤！这里交给我收尾！”

冬狮郎咬咬牙，虽然极度不甘，但也明白此刻自己留下只是累赘，立刻瞬步后撤。

海燕重新落回地面，站在逐渐溃散的巨鲸水影与沉默下来的赫利贝尔之间，扛着捩花，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抬头，对着空中气息起伏不定、眼神复杂的赫利贝尔，露出了一个在硝烟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的、灿烂无比的笑容：

“哟，蒂雅，气消了点没？咱们聊聊？关于…蓝染之后，虚圈真正的‘王座’？”

赫利贝尔沉默地看着他，巨剑低垂，归刃的力量缓缓收敛。那幽蓝的巨鲸虚影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来自远古深海的叹息，最终化为漫天灵子光雨，缓缓消散。她没有说话，但那冰冷的黄金瞳孔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海燕的身影，不再仅仅是“第零十刃”，而是带着某种…审视与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