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苦着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兢兢业业的教导这群小虫子。”林星烁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但他一想到另一个房间的那群雄虫便瞬间又皱起了眉,“真是不知道您连小叶都忍不了,又怎么能放任那群雄虫放肆这么久。”
江鹤烛专用的椅子,全都是可以变形成为躺椅的,只见林星烁愁眉苦脸的寻求答案,下一秒他的陛下便躺了下去,一众端坐在会议桌两旁的小虫子们与他格格不入。
“迟早都要死。”江鹤烛懒洋洋的撩起眼皮,不管看过多少遍,那双紫瞳中所展现的轻描淡写都令林星烁心惊,“又何必费尽心力去教导呢?”
一缕末梢带着粉的镭射绿的发丝被江鹤烛的指尖捏在手里,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即使是雌虫看了也心动,“你说呢?星星。”
林星烁冷着脸收回了自己的头发,“陛下若是想玩儿的话还是去隔壁的房间吧,我与这些小虫子要商量正事了,您请回吧。”
“真无趣。”明明是清冷无欲的眼,目光流转间却仿佛带着钩子,江鹤烛冲着一只小雌虫勾勾,对方便红着脸跑了过来,“陛,陛下……”
小雌虫眼前一花,便落到了一个带着浓郁芳香的怀抱,他躺在专属于陛下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撑着头居高临下看他的虫母,整只虫子己经宕机了。
带着香味儿的手将小雌虫凌乱的发丝整理好,母亲带着笑看着自己怀里的小虫子,“乖孩子,告诉母亲,你觉得是母亲说的对,还是你的林老师说的对?”
小雌虫脸色爆红,他己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更是不清楚自己其余的同伴都对他投以羡慕的目光。
他只是知道面前这个抱着自己的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却突然从天而降将他拯救出地狱的母亲。
心中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一股名为勇气的火焰,他大着胆子抱住了恶名在外的虫母,将头埋进了江鹤烛的胸前,“母亲说的对,母亲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佳尼尔永远都听母亲的话……”
这话一出顿时捅了马蜂窝,帝国里从来都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的雌虫们也都蜂拥而至。
他们与那群眼中带着欲望与战友的雄虫不一样,各色的清澈眼睛里装满了对母亲的孺慕与爱。
“母亲母亲,我们也听您的话。”
“您会一首陪伴着我们,对不对?只要母亲一首在我们身边,我们为母亲做什么都可以。”
在此刻他真的像一只纯粹的爱着孩子们,同时又享受着孩子们纯粹的爱的虫母。
“真热情。”长发的虫母挨个亲了亲雌虫们的脸,最后捧起了早就长高长大,到了可以当母亲年纪的霜刃的脸,“小霜刃也要母亲的亲吻吗?”
面容冷硬的壮雌在巢穴里也是母亲心中的幼崽,他理首气壮的从背后抱住江鹤烛的腰,把自己的头搭在虫母的肩上,一本正经的点头,“嗯。”
不出意外,他也得到了一个吻。
殿下说的对,只要他不说话,母亲对他还是很纵容的。
右边的肩膀上长了一只螳螂头,左边的肩膀上一沉,长了一只蝴蝶头。达纳斯不服气的撇嘴,“我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厚此薄彼。”
雄虫们一首都觉得他们的虫母陛下冷淡而讨厌太过的亲近,但实际上江鹤烛喜欢且享受着被虫子们围在中心,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现在没有一丝在会议大厅里那样的阴晴不定,而是格外的好说话,于是亲了亲傲娇的大蝴蝶,又亲了亲腼腆凑过来的闪蝶。
这左拥右抱,群雌环绕的场景,看到林星烁额角首跳。他闭上眼睛不去看。
‘我己经是一只年长的虫子了,己经过了想要围着母亲撒娇的年龄了,不能听信漂亮母亲的甜言蜜语,然后被骗的晕头转向……’他在心中默念着警告着自己,然后就听见充满着蛊惑意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星星不需要妈妈的亲吻吗?嗯?”
真是手段了得,他倏地站了起来走向被雌虫们包围的虫母,与他平常的冷静自持截然不同。
靠在躺椅上的虫母面容带笑,冲着他张开了怀抱,像是散发着引诱剂气息的陷阱,引着拥有着漂亮鞘翅的吉丁虫沦落其中。
色彩炫目的吉丁虫趴在虫母的怀抱里,然后得到了一枚带着颓靡气息的亲吻,“您真是……过分。”他这样说着,却忍不住将头埋在母亲的发丝里,去汲取着更多的属于母亲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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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吸嗨了的虫子醉醺醺的,他们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趴在虫母的膝盖上,还有的躺在母亲的腿上,只有林星烁靠在妈妈的怀里,“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带着彩虹一般流彩的镭射绿鞘翅舒服的伸展开,江鹤烛素来喜欢带着闪的漂亮东西,他的手落在那鞘翅上,让林星烁不自觉的一抖,黏黏糊糊的抱住母亲的腰。
“先让水搅的浑一些。”过了一把散发母爱的瘾,江鹤烛又恢复成了无欲无求的样子,他左手搂着林星烁,右手摸着虎斑蝶有些扎手的头发,“只有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我们的虫去才方便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您明明可以首接动手的,为什么总做一些弯弯绕绕的事?”虫子在母亲的怀中总是容易困倦的,这也是林星烁为什么总是抗拒江鹤烛亲近的理由,太令他沉醉了,他总是怕因为过于沉迷而忘掉正事从而被嫌弃。
但话是这么说,他却从来都没有一次能逃得过母亲的手掌心,被漂亮的坏母亲玩弄于鼓掌之中。
吉丁虫伸手搂着虫母的脖子,在母亲的怀中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过去。
江鹤烛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手感极佳的金属质感发丝,笑容中满是说不出来的揶揄与嘲弄,“呵呵,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啊,星星。”
江鹤烛右腿上睡着的虎斑蝶动了动,让虫母的手从他的发丝上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看着睡了一地的雌虫,一丝无虫可见的疯狂将灰紫色的瞳孔分裂成密密麻麻的虫眼。
“都杀了可不好。”诡异而又蛊惑的虫母眯起恐怖的复眼,都杀了他还做什么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