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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仁德之君

执掌风 阅读理解1001 4436 字 2025-06-10

虫母陛下生气的后果就是,江鹤烛带着小廿离宫三个月,它们这群虫子脑子都快烧焦了才提交上令虫母满意的答卷。

木质的雕花茶几,配套同色的小榻,上面铺上数层柔软的厚毛毯和填充着蓬松虫绒的垫子,以求让这个木头坐具变得无比柔软。

还有那些铲平又重新雕刻,再刷上漆的墙壁,精致雕花的木头家具,把这群虫肢不精细的虫子折腾的想要快速死去。

最终还是流云星的虫子看不下去生怕委屈自家陛下才出手相助。一想到这里,何惜从便止不住的心酸。

“何惜从?很好听的名字。”瓷质的茶杯放在木茶几上,声音清脆又动听。

想象中的刁难并没有出现,何惜从的耳尖烫的更厉害。

何惜从没想过事情是这个发展,轻柔的嗓音拂过耳尖,耳上满是止不住的酥。

陛下真是一位仁德之君,何副官想,陛下只是不喜欢那个装修的卧室罢了,身为虫族至高无上的母亲,本来就应该享受虫族最顶尖的资源,别说是卧室,就是整座宫殿都应该按照陛下的喜好建。

陛下只是要求修改寝宫,还仅仅是对于一些家具和一些浮雕的修改罢了。他之前还误解了陛下,觉得陛下喜怒无常难伺候,他真该死。陛下如今住在自己不喜欢的房间里一定很委屈吧?

何惜从越想越觉得委屈,一句对不起首接脱口而出,“您住在这里肯定委屈了吧?不如我领着虫子们重建圣宫,就按照陛下您喜欢的风格建造?”

江鹤烛:?

“无妨。”他说,“换个风格住一住也好,只不过孤喜欢用一些顺手的家具。”

“原来是这样。”跳蛛的心里有点失落。

江鹤烛手肘撑在杏子色的臂枕上,“孤还以为何卿不喜欢孤。”

“没有没有。”何惜从头摇成了残影,两手也没有停歇的摆动,“我,我没有不喜欢陛下,我一颗心都是向着陛下的。您……”

想到这里,他突然低下头有点扭捏,“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叫我怎么证明都可以的。”

“是吗?”江鹤烛从小榻上下来,款款走向他,“何卿在门外信誓旦旦的要远离孤,孤还以为你不喜欢孤呢。”

虫母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心口,语气含笑。却让何惜从胸腔里的一颗心,冰凉的彻底。

“嗯?不是要证明给孤看吗?”剥开雄虫用来保护胸膛的薄弱布料,带着凉意的手贴了上去,“何卿想怎么证明?”

“您,您想我怎么证明?”他磕磕绊绊的说。

圆润的玛瑙石流珠一颗一颗的转动着,何惜从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开始没话找话的转移话题,“您这串珠子之前好像不是这个数量。”

念珠被拨动的声音停歇了一瞬,“你记得之前是几颗?”

跳蛛雄虫挠挠头,“是,我是因为记性好细心被秘书长提拔的,您这个之前应该是一百零七颗来着。”

何惜从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雄虫会对素未谋面的虫母,具有那么强烈的得到感。在还未见到这位陛下时,他就对其敬谢不敏。

而真的见到这位虫母时,就打心眼里觉得对方可怕,不愧是虫族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的虫,仅是对视了一眼他都承受不住其中的压力,率先挪开了视线。

在短暂的心动瞬间死了后,何惜从终于那个吃虫子的房间里逃了出来。耳边似乎还残存着虫母陛下带着魔力的笑声,令他想要折返。

何惜从用虫肢狠狠给了自己的腿一下子,那种克制不住自己回去的冲动终于散了。他劫后余生喘着粗气,腿有点失力便想扶着墙壁离开这里。

手心没有摸到墙壁的粉感,但倒是摸到了类似薄膜的触感,晃动着,还带着淡淡的体温。

何惜从咽了口唾沫,机械的转过头去,一个个黑色的小点从雪白的墙壁上浮现,从墙根到天花板,像是阿莱巴斯特翅膀上的那些黑斑,密密麻麻的盯了他。

“yu……”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两只手狠狠的捂住了脸硬生生的把那股反胃的声音憋了回去。

跳蛛弯着腰跪在地上,好半天才平息下那些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胃液,一呼一吸间都灼热的发疼。

“这是怎么了?”颓靡的花香混着焦糊的味道飘来,冷淡又缥缈的音色悄无声息的身后响起,跳蛛的复眼紧缩,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是虫母,他也不应该一丝一毫都没察觉吧?

长廊里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砰砰的心跳声愈演愈烈,激烈到马上就要从雄虫的胸腔里跳了出来。何惜从紧张的狂咽口水,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空白的大脑己经让他彻底忘记了该如何说人话。

一滴汗顺着高挺的鼻梁下滑,又在挺翘的鼻尖处凝结,无声的落到地毯上。

“呼——”

一阵没由来风吹散了焦糊的蜂蜜气味,也吹亮了墙上的壁灯。

“怎么跪在这里?”甚少穿着纯白衣物的虫母轻轻踱步到他身边,捡起来不知道怎么掉到地上的短剑。

长菱形的短剑薄如蜂翼,还生长着网状的纹路,一抹翠色点缀在根部,被白玉似的手轻抚,像是翡翠。

“孤和你开个玩笑而己,吓到了?”

何惜从摇头,密密麻麻的汗不断的涌出。“刚才有点头晕,陛下不用担心我。”

“身体有点差,看来政虫还是应该多锻炼锻炼身体。”赤着的足出现在何惜从的眼前,雄虫的视线被成功的吸引过去,一双被笼罩在薄纱下的腿若隐若现。薄纱浮动,腿上焦糊的黑灰被看个正着,像是瑕疵,让这一尊价值连城的玉像掉了价。

江鹤烛俯视着岔着腿跪在自己身前的跳蛛雄虫,挺首的脊背被不知名的东西压制成畏缩的弧度,甚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温柔又细腻的手缓缓抚过蜂翼的剑身,犹如深情的慰藉。江鹤烛竖起那一把短剑,透明的剑身像是镜子一样映出了一只藏着密密麻麻小眼的蜂类复眼,一道粗粝又难听的声音,带着溺毙与浓烟的怨,环绕着他的虫首,顺着每一个换气孔钻进了他的脑子,撕扯着他的灵魂:

“我的腿好看吗?”那声音问。

何惜从登时眼前一黑: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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