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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执掌风 阅读理解1001 4278 字 2025-06-10

夜空静谧,群星璀璨,金银蓝三月高悬苍穹,照亮了整片天地。

清凉的风拂过郁郁葱葱的草地,惊起一片虫鸣。

一枝恣意的花伸展而开,犹如孤鹤展翅,它姿态孤高冷傲却是浓墨重彩的色调,像是熟透了即将枯败的花,即将酿出出浓稠的蜜。

一只点斑雪灯蛾寻着颓靡的花香,摇摇晃晃的飞来,落在了肥厚多汁的花瓣上,惊得花枝轻颤。

雪蛾毛茸茸的头沉醉的供开闭合的花瓣,去追寻令虫子无法拒绝的蜜巢。

虫肢去勾那蜜管中的,却被己经凝固了的蛛丝挡住了去路。

自然界的虫子都是低劣的。它们为了延续自己的基因,会朝着千姿百态的方向进化自己。

有的为了获得母巢的宠爱,会将尾钩进化的狰狞,带刺的,分叉的,螺旋的;

有的却会偷走其他虫子的答卷,将那些作业挖走销毁;

而蜘蛛则是狡猾的,它会用自己极具黏性的蛛丝液堵住母巢,防止外来虫的观光和擅闯。

*

“够,够了……吃不下了……”

“虫族吃什么都消化的了,我不信黏米吃多了会难受。”

“母亲,您偏心那只蜘蛛,还有那只金环蜂,它们都陪了您好久了,我也要您陪我。”

空气中还残留着紫罗兰蛛丝和龙舌兰蜜混杂的气息,属于其主人的费洛蒙早己被母巢吸收,只余下淡泊的信息素,被荷叶的清香冲散。

除却雪蛾浓郁的信息素,狰狞丑陋的发香器也在不停的释放着费洛蒙,和虫母的那一股香混合起来又发酵成了醉人的酒。

卫潜发烫的脸布满了红晕,和醉了的酒的虫一般无二,虫化的虫肢抱着一尊玉像,疯狂的撒着酒疯。

“咚”的一声,江鹤烛是头撞在了床板上,他实在是拿这个一撒起娇来就没完没了的虫子没有办法,于是只能开口叫停。

卫潜浅红色的眼睛更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熏得,他带着些哭腔狡猾又难缠,“母亲明明说过最喜欢荷叶香了……再闻一次吧,求求您了。”

月辉顺着窗棱映亮了散落了一地的乌黑的长发,和溃散的灰紫色眼睛。

窗外响起一声呜鸣,下一秒被猛的截断在喉咙里……

*

“外面……怎么了?”往日清泠的嗓音被砂纸狠狠地磨吝过一半,几乎发不出来声音。

常今阙站在床边,他的目光在那一只搭在床沿的胳膊上停留了许久,才将它放回杯子里,“是科林侯爵。”

“他和文森特伯爵的雄夫还有卡特伯爵的雄夫起了冲突,正要求两位伯爵给他一个交代。”

科林侯爵,自然指的是莱利斯·科林。他不是白塔里长大的雌虫,自从他的母亲产下他便被科林家养在家里。

作为第一个给君上留下独特印象的雌虫,江鹤烛愉悦的赐予了他伯爵的身份。

其余两个伯爵也是江鹤烛比较喜欢的两只,被从子爵升到了伯爵。

虫母的精神力极为庞大,即使是相距甚远的争吵也会被密不透风的精神网捕捉。所以往日里虫子全都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由于距离过于远,江鹤烛不去刻意的听,那些纷扰的声音全都化作了细弱蚊蝇的嗡鸣声。

雾霭蓝的轻纱犹如氤氲的薄雾,透过它们去看那隐约模糊的身影倒也别有一番月色朦胧之美。

但到底是抵不上拨云见日的真切之感。常今阙撩起床幔的一角,目光餍足又贪恋的描摹着那张眉头轻蹙的容颜。

是做了什么噩梦?又或者是还沉浸在接连五日的辛劳中?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去,有些白的不像话。

虫子的血液大多是绿色,一小部分是蓝色,只有少部分才有红色是血液。比如那一只翅膀上长满了丑陋的脸的蛾子,又比如那一只看任何雄虫都充满敌意的黑红色凤蝶。

或许是因为这样,陛下才格外的喜欢那只喜欢装柔弱的丑陋蛾子。

泛着青色的皮肤不是人类的审美,所以白皮肤的虫子多半都是不健康的苍白,或者是假玉一样的假白。

没有一只虫子像它们的君母一样,莹润的像一尊玉像,泛着柔和又慈悲的圣光。

仗着母亲沉睡,暗中潜伏的蜘蛛悄无声息的凑近,被一只食指竖在了唇上。

江鹤烛睁开眼睛看他,“想做什么?”

常今阙轻笑,垂着睫毛在那指尖上亲了亲,又抬眼死死盯着一脸倦容江鹤烛,眼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臣想做什么,您不是最清楚吗?”

虫母陛下不悦的收回手,刚想叫他滚,一阵痒意却涌上了喉咙。

穿着轻薄寝衣的虫母撑着身子,长发如瀑,垂落在床。急促的咳声震红了他白玉似的脸,为这一尊玉像添了一丝活气儿。

一杯温蜜水立刻被一双手送到了江鹤烛的唇边,犯懒的虫母撇了一眼手的主人就这那端着杯子的手,喝了下去。

那一双因为咳嗽被水汽氤氲着的眼睛,差点将端水虫子的尾钩迷的神魂颠倒。

被静置在恒温器中的蜜水维持在不热不凉的温度,可以正正好好的滋润着虫母干渴的嗓子。

国政部的秘书部,其实是虫母的近身执事团,负责照顾虫母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这个职务的前身是虫母的亲卫组织,由虫母最信任的雌虫子嗣担任。除了生活方面还负责虫巢的各项杂事,极个别被看中雌子还会负责一些军政方面的杂事。

不过后来因为方便一些虫母,衣食住行方面被换成了雄虫,而又在雌虫稀缺的时代,全部替换成了雄虫。

就像虫族的职场一样,见不到一只雌虫。

江鹤烛喝了水,那一股险些将肺咳出来的痒意才平息。他瞧着因为情况紧急,而首接坐在他床上喂水的常今阙,危险的眯起眸子。

常今阙明显一愣。江鹤烛不等他想明白自己突然变脸的原因,掀开被子一脚将他踹下了自己的床。

虫母陛下嘴角绷着满脸的冷意,眼中也不带一丝温情,一个字正腔圆的“滚”字,被赏给了坐在地上的常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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