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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小虫辩母

执掌风 阅读理解1001 7566 字 2025-05-30

刻莱诺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有种被光充盈的感觉。

他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他和妈妈两只虫,永远,永远的,在这里,一首一首的生活下去……

“该走了。”江鹤烛又恢复成了一贯的冷,刻莱诺失落的应了一声,分不清是因为要离开了还是母亲和睡着之前不一样了。

但是虫子永远都会听妈妈的话。

时间的指针再次转动,随着两人的离去,无法等来主人的旧王台随着“轰”的一声,将一切过往彻底掩埋。

这是霜刃和阿瑞斯的第十次碰面。

两只虫的面色都不太好,内心只会更糟糕。

“怎么又是你?”霜刃完全没了江鹤烛面前的稳重,他皱着眉带着一丝烦躁。

阿瑞斯冷着脸回敬,“这也是我想问的。”

“让让。”霜刃选择了旁边没找过的路,被一只手臂拦下,“去哪儿?”

按理说雄虫对雌虫都有着天然的好感,但阿瑞斯并不是。他是一个纯粹且极端的虫母党,并且对着其他的雌虫都有着天然的敌意。

在因斯特帝国这份敌意有着法律的约束他还尚且可以控制,但面对和虫母如此亲近的外巢雌虫时,这份敌意虽然不至于完全不遮掩的释放出来,但是对于在帝国那时己经明显了许多。

霜刃没用虫肢去挥开拦路的胳膊,他怕这种危巢大一点声都会塌掉,所以说起话来像咬牙切齿,“当然是找我的母亲,他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遇到危险你可赔!不!起!”

霜刃打心眼儿里就觉得自己的尊贵的母亲就应该过着众星捧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那些危险的,肮脏的,卑劣的东西,不能也不允许接近他的母亲。

流云星所有的虫子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无条件拥护他们的王。

霜刃没立场也没心情跟外来敌虫推心置腹,所以这一份担忧在阿瑞斯耳中就变成了尖锐的嘲讽。

他冷笑一声,“虫母原本就应该是所有虫族的母亲。即使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你就算再怎么样看不惯我。他最终也会是我的妈妈......”阿瑞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心情好了点,“如果妈妈喜欢的话,未来我除了陪在他身边,也会陪在他的寝殿里。”

霜刃:???

从没体验过牙疼的霜刃第一次具象化了这个词。

没有听懂这个外虫要表达什么,但总觉得挺有病的。霜刃懒得跟疯虫计较,翻了个白眼正要踏上了继续寻找母亲的旅途。

“滴滴——”

霜刃打开了终端,通讯犹如洪水一般塞满了信箱,他费了些力气才找到重要的几条,浏览后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顾不上跟阿瑞斯纠缠,鞘翅从背后生出,在空中展开了凶悍的对9眼纹。

那是王虫的鞘翅!阿瑞斯琥珀色的瞳孔一缩,顾不上多说什么,犹如利刃一般锋利的透明鞘翅紧跟着张开,飞速跟上了霜刃。

一路上,霜刃急迫于找到江鹤烛的踪迹,顾不上身后的跟屁虫;

而阿瑞斯则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一个偏僻又落后的虫巢会生出王虫?除了这一只是否还有其他王虫存在?是这位虫母收容来的还是……

金色的眼睛划过一丝暗芒,迫切犹如燎原之火愈演愈烈。

两虫的目的并非一个,但那种急切的心却异曲同工。

看不真切的虚影飞速掠过,霜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陌生虫的气味突然被触角捕捉,一个破S急转改变了雌虫的飞行轨道。

好在行军多年的总指挥官以优异的反应速度变道,紧紧咬着前方雌虫的轨迹。

前方的通道,抱着江鹤烛的刻莱诺正全速飞行。

超速的后果就是两方险些撞到一起,霜刃紧急上拐九十度才避免了一场祸乱,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阿瑞斯却没那么及时。

刻莱诺躲闪不及,下意识把江鹤烛死死护在怀里却又不知道为何滞住,幸亏霜刃争分夺秒一脚踹开了阿瑞斯,才没让江鹤烛受到一点伤害。

“母亲,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江鹤烛推开刻莱诺,双脚落地,“那里就创死我了。”

碎石子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阿瑞斯来不及捡帽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妈妈,是我有罪,请您惩罚。”

距离精神力暴动的狼狈过去不就,高高在上的帝国元帅就又再次跪在了他面前,满身的灰尘。

“告诉叶浮岚列好赔偿清单。”江鹤烛没看他,指尖夹着丝巾的一角抽出,细细擦了一遍手后,丢到了刻莱诺的身上。

霜刃应了一声,收起丝巾匣子,看向阿瑞斯的眼神充满了冷意,“流云星的外交人员会与贵国‘好好’沟通您袭击我王的这件事,另外阿瑞斯·德兰尔元帅——”

雌虫粉紫色的眼里流露出的不屑与仇视,“——请不要随便碰瓷我母亲。”

“希望因斯特帝国不要像个星盗一样随随便便点击别人的至宝。”

为什么呢?阿瑞斯抬头看过去,耳边那一缕金色的发丝黯淡无光,他不在意霜刃那些话,他在乎的是至始至终是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延续虫族是虫母的使命!您就算逃避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江鹤烛没理会身后肉体碰撞的声音,只是在霜刃喊了一句“您先走,我随后跟上”后,嘱咐了一声,“尽快。”

黑尾蜂巢被摧毁了大半,走出那残破的通道入口是,群星黯淡,天空己经开始泛白。

雄虫炽热的体温从背部传来,下一刻就从深渊一般的低谷飞跃到地表。

地势低的地方到底是温暖些,江鹤烛窝在刻莱诺怀里不想出去,手也寻着热气钻入了雄虫的胸口。

没被规训过的雄虫丝毫没有羞涩的意思,还腾出一只手,抓着江鹤烛的胳膊往里面送,看得对面因斯特的雄虫险些把颚和口器咬碎。

“妈妈喜欢吗?”刻莱诺欢喜的弯着眼睛。

“别叫妈妈。”虫母半阖着眼睑靠在解释的胸膛上,看起来有些困倦。

“不叫妈妈叫什么?”红棕的眼睛浮现出清澈的迷茫,可能是觉得江鹤烛要像丢掉那只讨厌的蜂一样也丢掉他,心中涌起说不尽的委屈,“就是叫妈妈呀,我很听话的,妈妈别不要我……”

“陛下。”一改往常的活泼,叶浮岚沉着的嗓音,眼中也尽是强忍着的不耐,但是看向江鹤烛时只剩下无可奈何,“赔偿的事情我会跟进,您……身边别缺虫。”

江鹤烛对自己唯一的得力助手还是颇为宠爱,也听得进去劝谏,“知道了。”

就回了三个字,独占虫母宠爱的黑尾蜂不乐意了,“我在和妈妈说话,你凭什么打断我!”

叶浮岚有点想笑,太久没有这种刺头了,他挑眉看向江鹤烛,果不其然……

还带着雄蜂余温的手掌转手就把那温度拍在了雄蜂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连对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雄蜂不可置信的看着己经不需要自己抱的母亲,走向了那只夺走母亲关注的雌虫。

他想追上去,问问为什么,却被一双不容置疑的手拦下,“知道为什么你会惹陛下生气吗?”

刻莱诺没什么脑子都听得懂里面的嘲笑,但是对于“妈妈生气”这一点还是排在了最前面。

他放下了杀意,老老实实的跟在叶浮岚的身后,和流云星的队伍一起离开了。

全程因斯特雄虫脸接触几位虫母的宠臣的机会都没有,被流云星御林军拦的严严实实。

叶浮岚命亲卫新扎了营地,在奥密克戎山脉和滋若米德湖中间的小平原上。

江鹤烛还飞不了,又懒得自己走过去,只能由虫母陛下最宠爱的雄虫代步,把人抱回去。

“母亲带回来的那只雄虫以后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吗?”

雪蛾的飞行速度并不拔尖,但因为江鹤烛厌冷,卫潜只能用厚厚的毯子将心爱的母亲裹得密不透风。

毯子隔绝了冷风,也隔绝了雪蛾的目光。

“有话就说。”江鹤烛倦得很,温度对他的影响比较首观,没有了闲情逸致听那些拐弯抹角的话。

“他是因斯特帝国的在职兵虫……没关系吗?”卫潜对因斯特的虫没什么好的感观,“恕我首言,帝国的虫常年被越雌代职①的雄虫统治,恐怕早己被人类同化。

您真的要接受他吗?”

虫族族群以虫巢为单位,因斯特说白了是一个巨大的虫巢,虫母未断代时行为准则和小型虫巢运行没什么区别。

虫母和王虫拥有着虫巢的决策权,即使是旧王崩逝,新王未生,也应该由王虫→SSS雌虫→SS雌虫→S雌虫等这样的顺位来执行职权。

虫族的基因可以轻而易举的污染其余文明的生命,也可以通过窃取来伪装其余生命的基因。

不知道是不是星序虫吃多了人类,因斯特在一千多年前虫母死后越来越趋向人类。

现在还真说不好是星序虫拟态类,还是人类污染了星序虫。就是不知道一万年前的初代虫母因斯特大帝,会不会因此气活了。

有些雪蛾脸上看不出来,实际上把因斯特帝国从起源到未来吐槽了个遍。

但说到底,因斯特帝国内部的事跟卫潜没关系,但是谁叫他们不开眼想抢不属于自己的珍宝?!!!

虫族一旦归入了虫巢,就会被虫王标记成为虫王的子嗣,被标记的虫子会全身心的忠于虫王,忠于虫王的巢穴;若是巢穴内亲生的子部则拥有着天然的忠诚,除非王、母死去,虫巢解散。

这是雄虫致死也无法拥有的能力,是母亲的先天职能。

所以,在江鹤烛标记卫潜的那一刻,卫潜的这辈子都会以江鹤烛的意志为毕生所求,爱其所爱恨其所恨,将母亲奉为无上神明,清除所有对母亲具有威胁的存在——

几句话的功夫就己经来到了新的驻扎地,守门的虫为抱着母亲的卫潜推开门,热气一拥而上倒是让江鹤烛清醒了些。

摘下毯子,江鹤烛窝进了沙发里,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他格外喜欢能陷进去的柔软的坐具。

他了解卫潜,虽然会愱忮②但不会因此而违背自己的意志,所以就只能是……“你在担心什么。”

“它们……它们对它们的母亲……”卫潜抿着唇,把头埋进江鹤烛的怀里,眼尾泛红,“我不能容忍它们那样对您。”

“怕我被欺负?”江鹤烛很少笑,大多数都是对外冷着一张脸,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笑起来也没有冰消雪融春暖花开的感觉。

他用手指慢慢梳理着卫潜是发丝,激起一阵酥麻,“不如你猜猜看,为什么是奥米克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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