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念得知沈恣被收房,兴奋不己。
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她定要抓住了。
她唤来丫鬟翠儿,去西和园将事情打探仔细些。
翠儿出了冷秋苑,没多久就回来了,她把打探到的都全部告诉了江念念。
江念念激动地拍了拍桌子,“好!真是老天助我!”
江念念捏紧帕子,在屋里左右踱步。
大哥越是宠爱云雀,县主就需要她,不论是在府中做眼线,还是县主想对云雀做什么事,她都能得利。
这件事一定要让县主知道。
但江念念还在被禁足,不能出府,便对翠儿道:“你把这消息送去给华安县主知晓。”
翠儿面露难色,忐忑地问道:“小姐,这可是大公子的房中事,给县主说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规矩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我的前程。”江念念不悦地斜了她一眼,“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好便是你好,明白吗?”
江念念抓了一把碎银子给翠儿,好打发有拦路的小鬼。
翠儿接过银子,谁不想往上爬呢,若是小姐有好前程,她也能水涨船高。
遂即出了冷秋苑,又买通了后门看守的小厮,首奔萧府后门去。
翠儿机敏,晓得以自己的身份说要见县主是见不到的,便给看门小厮说,她找县主身边的香兰。
小厮原本不想搭理她,香兰是县主身边的,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但见翠儿懂事的塞了一把碎银子,他看在银子的面上也就为她通传了。
因为萧胜的原因,华安正在房间里郁闷呢,香兰见她心情不佳,也提了气小心伺候。
这时,外头来了个小丫鬟说后门有人找。
香兰瞟了一眼华安,挥了挥手,打发她,“不见不见。”
这时候来找她,不是存心让她挨骂嘛。
小丫鬟却道,“姐姐先别急着赶我走,且听听来人是谁。她说她是江府二小姐身边的。”
香兰听了,忙转身回屋去向华安禀报。
华安一听是江念念特意派人来,一定是关于江鹤安的,忙道:“你去把那丫鬟带进来。”
香兰领命而去,不多时翠儿就站在了华安的房间里。
翠儿把江念念所说的全部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华安。
华安越听,脸色越阴沉,胸脯起起伏伏,像是憋了口气在里头,不吐出来就要爆炸似的。
翠儿抬头觑了眼华安,见她怒红了脸,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还是坚持把话尽数讲完,“…奴婢听园里人说,她虽是通房却时常在大公子榻上过夜。”
通房是不允许在主子床上过夜的,是不合规矩的。
翠儿刚一说完,华安抬手就把桌上的青瓷杯重重砸在了地上,张口大骂:“贱人!”
香兰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香兰见状,赶忙领了翠儿出去,“我们小姐会记住你家二小姐的情,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回吧。”
说罢,招来一个丫鬟带翠儿出府。
香兰转身回来房内,才安抚华安:“小姐何必把一个通房放在眼里,若您以后嫁给表公子了,那就是正妻,她还不随您处置。”
华安此时被妒火灼烧,听不进去半句话,她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就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
听翠儿刚刚说的,表哥不仅不顾规矩许云雀过夜,还时时宠幸她,偏那贱人还长得一副勾人模样。
对!表哥是那么的光风霁月,定是那贱人卖弄风情勾引的表哥!
华安想起沈恣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妒恨之色愈重,把桌上的一套杯具摔了个干净,还犹觉不够。
她看上的人怎容他人染指!
香兰小心翼翼站到她身后,给她揉了揉肩,帮助她舒缓心情,“小姐,您实在犯不着为一个暖床的物件生这么大的气。再说,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西妾的,等那新鲜劲儿过去了,怕是连她是谁都记不得了。”
香兰又把梳妆台的双鱼玉佩捧给华安。
华安着那玉佩,情绪稍稍被安抚了一点点。
是啊,就连她爹在娶娘之前也是有通房侍妾的,但爹从不偏宠她们,反而与娘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如此看来,那云雀就如香兰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个物件。
她萧华安才是表哥真正心悦之人,也只有她才配表哥明媒正娶迎娶回去做正妻。
什么丫鬟通房的,这辈子都只能被她踩在脚下,让她拿捏。
道理是道理,可华安一想到她爱慕至深的郎君夜夜都与旁人同床共枕,心头就极其不痛快。
华安紧紧捏住玉佩,眼中闪过狠戾之色。
“等我嫁给表哥之后,即刻就把那贱婢打杀了。”
江府。
沈恣离了冷秋苑,估摸着江鹤安也该回来了,便没有丝毫耽搁,回了西和园。
刚穿过假山,走至庭前,江鹤安坐在书房里透过窗户,叫她过去。
“去哪儿了?”他语气轻飘飘的。
沈恣道,“奴婢发现公子一件鹤氅上,不知何时烧了个洞,便去找了府中绣娘想要修补,但公子的衣裳名贵,绣娘也修不好,她们便让我找周姨娘,没想到周姨娘能补。”
她走到江鹤安身边给他斟了茶水,笑道,“奴婢也没想到周姨娘的绣技那般好。”
江鹤安却没有顺着她说,而是用手里的书抬起她的下颌,双眼审视她,“冬日的鹤氅破损,怎的今日才发现?”
沈恣心里一跳,退后一步,垂下头去,福了福身,“是奴婢的疏忽,请公子责罚。”
“罢了,左不过一件衣裳。”江鹤安收回目光,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沈恣轻轻拧眉,这人怎么越来越放肆了,老是白日就这样……
江鹤安见她没动,也没什么耐心,干脆一把拉过她坐到自己腿上,手环住细腰,将头靠在她左胸脯上。
“公子……”沈恣一下红了脸。
“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江鹤安手上用力,她丝毫动不了,只能任由他。
他听见她的心在胸膛里跳得平缓又有力。
咚,咚,咚……
这节奏没有过快,也没有过慢,每一次的跳动就像她一样从容,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江鹤安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的心却在强烈地跳动,像是在欢呼喝彩。
他只要一靠近她,心就会这样,可她为何跟自己不一样。
江鹤安冷了脸,箍紧了她的腰。
沈恣拍了拍他的手,“公子,你勒得太,奴婢有些,喘不过来气儿。”
江鹤安见她都憋红了,便松了些力气,想了想,道:“我欲娶妻,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