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子妃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姜南珠将心一横。
“我因美貌而在高丽被人称作亡国妖女,世间男子,除了一心在贾嬛身上的谢曼安,见了我无不心生淫邪之念,连这号称清冷佛子的简白耶竟也不能免俗!
罢了,罢了,金阙是我的恩人,为了救金阙,还有什么屈辱是我不能忍受的?
谢曼安!我是天子赐予你的妃子,我这样苦苦求你,你依然见死不救,这顶绿帽子,是你活该戴的!”
“我名为世子妃,实则是亡国之人,好似丧家之犬,衣食住用,都靠着凉王府,我自己所有的,只有这还未被大世子碰过的清白身子!简护卫如果想要,只要你救出金阙,如你不弃,本妃愿随时侍奉枕席,绝不食言!”
“好!大世子妃真是快人快语!你且先回去,我去找那刘铭商量商量,也不知顶不顶用!”
姜南珠终于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缕希望的火苗。
“顶用!一定会顶用的!”
看着姜南珠在黑夜中疾步离去的背影,刘铭心中叹道:
“唉,多好的姑娘啊!”
“这棒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这么多年了,除了虐剧,就不会拍点别的了?”
“这棒儿公主身材简首炸裂,老子刚刚一记摘桃手下去,差一点把握不住!靠啊,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早知道应该提前收点利息……”
次日一早,刘铭借着帮裴清扬去找三世子谢世安的名义,晃晃悠悠地出了凉王府,来到了鹿棉的“有铭堂”。
到这儿来,一是要跟许久不见的鹿棉大宝贝亲近亲近,二是他要找鬼面面授机宜。
鬼面现在易容成了圆通师太,平时多数时间在感业寺,自己一个男子,没事老往尼姑庵跑,当然惹人起疑,所以还是在一个中间场所见面比较安全。
隔着老远,刘铭便见“有铭堂”隔壁,有一家阔气的店铺正在装修,店里进进出出之人,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
鹿棉和陈玉瑶两个大宝贝,正在门口指挥匠人描绘匾额上的金字。
只见那匾额上,写着“濯玉轩”三个大字。
“两位大宝贝,在忙什么呢?”
刘铭揭去人皮面具,笑嘻嘻地问道。
两位大宝贝都知道刘铭最近奉旨执行一项秘密侦查任务,一见他突然在这里出现,都是喜不自胜。
陈玉瑶不好意思地说:
“大将军,我每日在国公府中枯坐,闲得好生无聊,看鹿棉姐姐的有铭堂做得风生水起,便央求姐姐教我做生意。
鹿棉姐姐问我有什么资源可以做生意。我盘点了一下国公府的家当,我那瞎眼的亲爹吃喝嫖赌,纵情声色,将开国以来,国公府积下的万贯家财败得差不多了。除了雇了一院子的婢女,哪有什么资源可做生意的?
我刚想开销了这些婢女,可鹿棉姐姐却说,这就是资源。她愿教这些婢女足疗手法,助我在有铭堂隔壁开一家足道馆!
这足道馆的名字是我取的,意思来自《楚辞》,取‘沧浪之水,可以濯吾足’之意……”
刘铭精神一振。
“好啊!我早就想在这个世界开一家足道馆了,不为别的,只为梦想!”
陈玉瑶笑道:
“这也是你的生意!鹿棉姐姐说,以后来这濯玉轩沐足的,都是达官显贵,所以装修必须下工夫,各种器物的奢华程度,起码要按照亲王府的标准。我们算了一下,这怕不得五万贯!
结果将军府老夫人听说我要做生意,硬是从府库中拿出五万贯,要白送给我做生意。我只得逼她签了入股文书,这生意算是咱们合股做的。”
“好!好!这生意算是咱们三家合股的,玉瑶大宝贝入管理股,鹿棉大宝贝入技术股,我入资金股,有你们两位坐镇,濯玉轩肯定赚到飞起!”
鹿棉笑道:
“刘铭,你来都来了,不妨体验一番,给技师们一点技术指导。毕竟这技师服务是好是坏,你最有发言权。
以刘铭脸皮之厚,听了这话,竟也难得地红了脸。他凑在鹿棉耳边道:
“你怎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上一世,我可是一次也没有踏足过这种地方。”
“真的?”
“骗你我是狗!”
刘铭跟着二女进了濯玉轩。
陈玉瑶双手一拍,两排绿衣红裙的侍女一起叉手行礼:
“欢迎贵客光临濯玉轩!”
“贵人,可有熟悉的技师?”
刘铭在这群侍女里挑了一个最盘亮条顺的。
“三个六,就你了!”
挂着“陆陆陆”名牌的技师答应一声,当即就在大厅之中,为刘铭端水服务。其他侍女站立两排,用心学习,等着这位幕后老板点评。
陈玉瑶介绍道:
“大将军眼光不错,这六六六号技师,姓陆,在家中也是行六,是我家这些婢女中头脑最聪明的一个,这些按摩手法,一学就会,人也乖觉!”
陆六娘见受到了老板夸奖,更加卖力服务,搓洗按捏,把刘铭按得飘飘欲仙。
“六娘啊,你是如何来这濯玉轩的?”
“回贵人,奴婢本是终南山下的农户,家中有姐妹六个,所以奴婢自幼被卖入国公府做粗使丫头。蒙玉瑶小姐不弃,特地让奴婢来这濯玉轩……”
“六娘啊,我听玉瑶说,你沐足半个时辰,定价为半贯之数,而你能分到三百钱?”
“是,为贵人沐足半个时辰,竟能赚这么多!这全凭贵人赏赐,嫡小姐抬举……”
“不对,不对……”
刘铭说。
陆六娘一听刘铭皱眉表示不满,吓得当即双膝跪倒:
“奴婢惶恐,不知何处惹怒了贵人,请贵人明示!”
“你别害怕,你做得很好,客人必定会乘兴而来,满意而去。只不过你太老实了,你的收入是与服务时间挂钩的。你不让客人加钟,你的收入怎么上得去?濯玉轩的收入怎么上得去呢?大家怎么能一起笑哈哈呢?”
刘铭当即叫陈玉瑶派人去对面的花满楼,请清儿、婉儿前来。
日前为了套路简白耶,刘铭己斥资5万贯,将花满楼整个盘下,交由李牢六打理。
刘铭这三处产业都是门对门,不多时,清儿和婉儿便款款前来。
清儿和婉儿都是刘铭亲自花心思调教的,听了刘铭的吩咐后,二人点头道:
“姐妹们,你们都看仔细了!”
随即一边一个,跪坐在刘铭脚边,开始服务。
“二位妹妹,是如何来到这濯玉轩的啊?”
“啊……”
“呜……”
清儿和婉儿闻听此言,双双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时,一个红了眼眶,另一个也是泪珠盈盈。
“贵人休问,奴家实在是羞提此事!”
“我二人本是京中清白人家之女,自幼也是锦衣玉食,读过西书五经,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奈何家父好赌,被人作局骗光了万贯家资。”
“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又生了不治之症。”
“麻绳偏挑细处断,幼弟又到了上学的年纪。”
“爹爹狠心,本想将我们作价一千贯,发卖给对面的花满楼。”
“但我们想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因此我们便来这濯玉轩,做此沐足理疗的工作。”
“贵人,请相信我们,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
刘铭拭泪叹道:
“哎,父赌母病弟读书,我不帮衬谁帮衬?我也只能再加一个时辰的钟,聊表寸心了!”
众婢女一见,个个恍然大悟,频频点点,用心记诵清儿、婉儿的说词。
见此,刘铭微微一笑,便让清儿、婉儿继续给众婢女培训。
只听清儿说道:
“你们跟我一起念,注意要眼含泪水,哭不出来的去隔壁买些薄荷膏——表情要带出倔强感和破碎感,要演出那种强颜欢笑:
‘阿兄,你们这些举子,盘缠不多,父母还在家日夜盼望着你们金榜题名,早日高中。你以后不要来了,千万不要为我误了前程!
如果非要来,你就点一个最便宜的名目,我按正常的给你做……’”
众女惺惺作态,跟着念诵,刹时间,濯玉轩里的西十多个婢女嘤嘤嘤地哭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