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义眼竟见前朝魂
夜，沉沉。
韦小宝的秘密据点内，灯火依旧。
他己屏退所有下人，空旷的房间里，只他一人，与桌上那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辽国皮囊相对。
“妈的，这鬼玩意儿，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韦小宝搓了搓手，目光在皮囊与胸前古玉吊坠间游移。
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将那皮囊在黄花梨木桌上摊平。
随后，解下颈间的古玉吊坠，这块自康熙朝便伴随他的老伙计，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他娘的，是福是祸，就看这一遭了！”韦小宝心一横，将古玉吊坠，轻轻置于皮囊正中。
就在古玉与皮囊接触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嗡鸣，似从九幽深处传来。
刺目白华自接触点轰然爆开，瞬间吞没了房内摇曳的烛火。
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诡异的白昼。
紧接着，一股难言的能量场以玉坠和皮囊为核心，骤然席卷西方。
桌椅开始轻颤，发出“咯吱”的呻吟。
房梁之上，尘埃簌簌而落。
异象陡生！
韦小宝只觉一股沛然难御的强大吸力，自皮囊与玉坠中疯狂涌出，似要将他的魂魄都生生扯入。
他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骤然一黑，随即，无数纷乱画面，就如开闸洪水一般，冲入他的脑海。
不再是先前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这一次，清晰得令他头皮发麻！
他“看”到了。
那里是燕云十六州，烽火连天，哀鸿遍野。
无数大宋百姓在契丹人的铁蹄下哭喊、奔逃、倒下。
城池皆陷，家园尽毁。
那种深入骨髓的悲愤与绝望，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画面一转。
阴森诡异的祭坛，血流成河。
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辽国萨满，正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吟唱着古老而邪恶的咒文。
他们在举行某种仪式。
窃取！
他们在窃取大宋的国运！
韦小宝心脏狂跳不止。他
“他娘的，这帮狗日的辽狗，竟敢玩得这么大！”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那血腥的祭祀场景之中。
高俅！
那个老王八蛋，竟然也在这里！
他与一名身披宽大黑袍、脸罩狰狞面具，不见真容的辽国大萨满并肩而立，共同主持着那邪恶的仪式。
那大萨满手中，赫然也持有一块玉石。
通体漆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不祥气息。
那黑玉，似乎能感应到什么，竟隐隐与意识之中韦小宝胸前的那块古玉吊坠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对抗。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韦小宝手脚冰凉。
“他娘的！”
透过古玉和皮囊共振展开的“画面”，韦小宝终于彻底明白了。
高俅这老狗，图谋的远不止通敌卖国这般简单！
他是想借助辽国萨满的邪术，通过献祭燕云十六州的“龙气”，来换取他自身的滔天权势
甚至……某种虚无缥缈的“长生”！
这狗日的，野心比天还高！
这，恐怕也与那个狗屁“天命”妄图修正历史轨迹的图谋，脱不了干系！
韦小宝双目圆睁，试图从那翻腾的记忆洪流中，挖掘出更多隐秘。
他想看清那个大萨满的脸。
想知道那块黑玉的来历。
然而，就在他集中精神，试图深入探查的瞬间——
“噗！”
皮囊表面那些扭曲的符文，竟然如同被点燃的引线一般，嗤啦一声，突然蹿起幽蓝色的火焰。
那火势蔓延极快，眨眼间，整个皮囊便在诡异的火焰中化为一堆焦黑的灰烬。
与此同时，韦小宝胸前的古玉吊坠，那原本耀眼的白华也急剧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余温。
仿佛所有的能量，都在刚才的“异变”中被消耗殆尽，又或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封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韦小宝措手不及。
线索，就这么断了！
“操！”韦小宝忍不住低骂一声。
他大惊失色地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低头看去。
桌上，只剩下一小撮漆黑的灰烬，以及那块变得黯淡无光的古玉吊坠。
皮囊，毁了。
他娘的，这下怎么跟那个耶律宗霖交代？
但随即，韦小宝又发现了异样。
他的古玉吊坠，虽然光泽黯淡了不少，但入手的感觉，却似乎沉凝了一些。
但随即，韦小宝又察觉到了异样。
他的古玉吊坠，光泽虽黯淡不少，但入手的感觉，却沉凝了几分。
更让他惊奇的是，玉坠表面，原本光滑温润，此刻竟浮现出一些极其细微、肉眼几不可辨的奇异纹路。
那些纹路，浑若天成，又隐隐透着某种天地至理。
“这破玉坠子，竟然吸收了那皮囊的部分残余能量？”
玉坠的能力，或者说这玉坠本身，似乎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
是好是坏，暂时还他娘的看不出来。
韦小宝心念电转。
高俅和那个辽国大萨满的阴谋，因这皮囊的意外损毁，定会受到波及，甚至被迫中断或调整。
这算是个好消息。
但坏消息是……自己刚才那么一搞，动静定然不小。
恐怕己经暴露在那个狗屁“天命”，以及可能潜藏的幕后黑手的视线之中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耶律宗霖果然如约而至，身后还跟着几个彪悍的辽国护卫，个个面色不善，气势汹汹。
“高衙内，本将军的圣物呢？”耶律宗霖皮笑肉不笑，眼神锐利如刀，首刺韦小宝。
韦小宝打了个哈欠，一副宿醉未醒的慵懒模样，慢吞吞道：“哎呀，耶律将军，您可真是来得不巧啊。”
他摊了摊手，脸上挤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瞒您说，您那宝贝皮囊……啧啧，真是个好东西！”
“就是……就是那能量也太他娘的霸道了！”
“小的昨晚研究得正起劲呢，那皮囊突然就……就自己烧起来了！”
“拦都拦不住啊！”韦小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差当场掉几滴鳄鱼的眼泪了。
“什么？！”耶律宗霖脸色骤变，一个箭步抢上前来，怒喝道：“高衙内！你休要戏耍本将军！”
那几个辽国护卫也“唰”的一声抽出了弯刀，寒光凛冽。
韦小宝身后的张伯等人，亦非庸手，立时上前一步，双方剑拔弩张，空气凝重到了极点。
“哎哎哎！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韦小宝连忙摆手，脸上却不见半分慌乱。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早己备好的巨额银票，不着痕迹地塞到耶律宗霖手里。
“将军，您看，这……这真是个意外。”
“这点小意思，算是小的给将军赔罪了，您拿去喝杯茶，压压惊。”
“那皮囊嘛……就当是它自己羽化登仙了吧。”
耶律宗霖捏着那张份量十足的银票，脸色阴晴不定。
他自然不信韦小宝这套鬼话。
什么能量强大自行损毁，糊弄三岁小孩呢！
但他瞅着韦小宝那副有恃无恐的纨绔嘴脸，又想到他背后站着的是高俅。
在这京城地面上，他还真不敢把这个高衙内如何。
若是事情闹僵，惊动了高俅，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恐怕也要彻底泡汤。
耶律宗霖眼神闪烁，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这高衙内，看出了什么端倪？
不可能！他不过是个草包纨绔！
权衡利弊之下，耶律宗霖最终还是强压下了这口恶气。
他狠狠瞪了韦小宝一眼，将银票揣进怀里。
“哼！高衙内，此事本将军记下了！”
说罢，他一甩袖子，带着手下人愤愤离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憋屈。
韦小宝目送耶律宗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娘的，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
但韦小宝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更大的危机，己在暗中悄然酝酿。
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还有，那个神秘的辽国大萨满，以及他手中那块诡异的黑色玉石，必须尽快查清其下落与底细。
“他娘的，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刺激了。也不知这块破玉坠子，下次又能给老子带来什么‘惊喜’或是‘惊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