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魔丹的反噬开始了
剧烈的疼痛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眼球，顾青阳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内部撕裂自己的灵魂。
“不好！”老僧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血魔丹的力量与金瞳相互激荡，己经打破了某种界限。这孩子的天赋太过特殊，若是就此崩溃……”
苏姓女子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老和尚，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小子的金瞳本就是天地间的异数，现在又有血魔丹的力量，两相冲突之下，他的灵魂怕是要被撕成碎片了。”
顾青阳己经无暇理会两人的对话。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无数诡异的画面不断闪现：古老的祭坛上鲜血淋漓，巨大的青铜鼎中煮沸着不知名的液体，还有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黑暗中哀嚎……
“住手！”林峰终于回过神来，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老僧的手指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色的佛光笼罩着顾青阳，试图平息他体内暴走的能量。
但苏姓女子却突然掐断了一根血色丝线，顾青阳顿时感觉体内的血魔丹之力暴涨了十倍不止。
他的双眼中射出两道刺目的金光，将道观的房顶都洞穿出两个大洞。
“你……”老僧眉头紧皱。
“怎么，心疼了？”苏姓女子妖艳一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机会。既然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就让他的金瞳彻底失控好了。
等他的眼睛烧成两个空洞，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顾青阳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球正在燃烧，仿佛要融化一般。
更可怕的是，他的意识开始出现断层，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
医院里的一幕幕场景，古玩市场的讨价还价，针灸时的专注，还有那些他从未经历过的画面——古老的丹炉前一个道士在凝神炼丹，深山中的瀑布下有人在打坐吐纳，甚至还有些超出他理解范围的诡异景象。
“阿弥陀佛。”老僧突然将手中的禅杖重重顿地，“既然如此，贫僧只好用些非常手段了。”
就在这时，顾青阳的意识中突然响起一个古老的声音：“既入我门，何惧魔障？”
这声音仿佛来自亘古，又似从他的灵魂深处传来。
伴随着这个声音，他脖子上的黑色佛珠突然炸裂，化作点点墨色光芒注入他的双眼之中。
“这是……”苏姓女子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墨色光芒与金瞳交织，顾青阳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涌入眼球，那撕心裂肺的剧痛竟在瞬间减轻了几分。
他的意识逐渐清晰，隐约看到面前浮现出一个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墨光。
“不可能！”苏姓女子厉声尖叫，“这是……上古镇魔符！老和尚，你竟然把这种东西给了他！”
老僧面色凝重，双手合十：“贫僧只是顺应天命。”
顾青阳只觉体内血魔丹的力量在不断翻涌，与金瞳产生的能量激烈碰撞。
但有了墨色光芒的调和，这种冲突不再是纯粹的破坏，反而像是两股力量在相互磨合，逐渐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给我破！”苏姓女子突然掐动法诀，九条血色尾巴同时甩动，无数血丝朝着顾青阳缠绕而来。
但就在血丝即将触及他的瞬间，那些墨色光点竟自发形成一道屏障。
“砰！”的一声巨响，血丝与墨光相撞，激起一片刺目的火花。
顾青阳的视野中，那些混乱的画面开始重新排列组合。
他看到了更多超出常理的景象：荒古战场上，一位白发道人手持青铜剑，正在与一群面目狰狞的怪物搏杀；幽暗洞窟中，有人在用特殊的符文炼制丹药；还有那座古老的祭坛，上面刻满了玄奥难懂的文字……
“这小子的天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苏姓女子咬牙切齿地说，“若让他就这么成长下去……”
老僧打断道：“一切随缘，不可强求。”
就在这时，顾青阳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血魔丹的狂暴能量与金瞳的神秘力量在墨光的调和下，竟然开始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能量。
他的双眼中射出的金光不再狂暴，而是变得内敛深邃，仿佛能够洞穿世间万物的虚妄。
“这是……”林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苏姓女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该死！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
顾青阳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金芒，隐约可见墨色符文在其中流转。
他的目光扫过西周，所有的人和物都变得清晰异常，甚至能看到它们身上流动的能量。
当他的视线落在苏姓女子身上时，对方身后的九条血色尾巴瞬间显露出真容，那是九条由怨气和血煞之力凝聚而成的妖尾。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更多……
“有意思。”顾青阳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冷笑，“原来你是血魔宗的余孽。”顾青阳冷冷说道，“难怪能驾驭这九尾血煞之力。”
苏姓女子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优雅面具瞬间碎裂。
她没想到顾青阳不仅挣脱了血魔丹的控制，还能一眼看穿她的来历。
“既然被你识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厉声尖叫，周身血光大作，九条血色尾巴骤然膨胀，化作狰狞的血色巨蟒向顾青阳扑咬而来。
然而这一次，顾青阳纹丝不动。
在他那融合了墨色符文的金瞳注视下，血色巨蟒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数倍。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缕血煞之力的流动轨迹，甚至连其中蕴含的怨念都纤毫毕现。
“雕虫小技。”顾青阳轻蔑一笑，抬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符文。
那些墨色光点立刻凝聚成一柄无形利剑，精准地斩在血色巨蟒最脆弱的能量节点上。
“轰！”血光炸裂，苏姓女子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顾青阳：“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层次的力量？”
老僧在一旁微微颔首：“天机玄妙，岂是你这等邪魔外道可以揣测的？”
“哼！”苏姓女子咬牙切齿，“就算你得到了上古镇魔符又如何？血魔丹己经在你体内生根，迟早有一天，你会被煞气反噬，沦为我血魔宗的傀儡！”
顾青阳却笑了：“你错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诡异的能量，金光与血光交织，却又被墨色符文完美地束缚着，“这股力量，己经被我彻底驯服了。”
苏姓女子面色大变：“不！这不可能！就算是我血魔宗的老祖，也从未能将血魔丹的力量收为己用！”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这双眼睛。”顾青阳的金瞳中墨色符文流转，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空间，“现在，该算算账了。”
就在他准备出手之际，苏姓女子突然狞笑起来：“想抓我？未免太天真了！”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枚血色符咒，“血遁！”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就化作一道血光，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但在即将逃脱的瞬间，她留下了一句阴森的话语：“顾青阳，这次算你走运。不过你最好祈祷，永远都不要落单……”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息，顾青阳却皱起了眉头。
他的金瞳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施主，你现在的状态……”老僧欲言又止。
“我知道。”顾青阳深吸一口气，“这才刚刚开始。”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还在不断变化，而那个神秘的古老声音似乎还有话要说……
顾青阳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的能量流动。
血魔丹的力量与他的金瞳之力在经脉中交织碰撞，每一次律动都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但这种痛楚中，却又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契机。
“轰！”
他的意识猛然下沉，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
在这片黑暗中，一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后生，你可知这血魔丹的真正来历？”
顾青阳心中一动：“还请前辈指点。”
“呵呵，血魔宗那些蠢货，只知道用怨气和血煞之力炼制血魔丹，却不知这其中还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他们口中的血魔老祖，其实是偷学了我玄门医道的残篇，却因为心术不正，将救人济世的丹方篡改成了害人的邪术。”
随着这声音，一段段玄奥的符文在顾青阳脑海中浮现。
那些符文与他金瞳中的墨色纹路竟有几分相似，却更加深奥晦涩。
“前辈的意思是……”
“不错，这血魔丹的根源，其实是我玄门至宝'九转还魂丹'的残缺丹方。”
古老的声音继续道，“而你，因祸得福，正好可以借这血魔丹来完善自身的修行。”
就在这时，顾青阳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悸。
体内的血魔之力变得狂暴起来，疯狂冲击着他的经脉。
“小心！”老僧突然喝道，“血魔丹的反噬开始了！”
顾青阳却露出一丝笑意：“来得正好。”
他双手结印，金瞳中的墨色符文疯狂运转。
一道道玄妙的符箓在他体表浮现，将暴走的血煞之力层层封锁。
“给我炼化！”
顾青阳一声低喝，体内的金光与血光激烈碰撞。
那些狂暴的血煞之力在墨色符文的炼化下，逐渐失去了邪性，化作一股精纯的能量。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的瞳孔突然一缩。
在金瞳的视野中，远处的虚空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波动。
“有意思，”顾青阳冷笑一声，“看来有人等不及要来送死了。”
老僧也察觉到了异常，正要开口提醒，却见顾青阳己经站起身来。
此刻的他，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眼中的符文更是璀璨夺目。
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机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显然，血魔宗的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但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真正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