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源……怎么样了?”
陈知樾隐住落在她身上偏执又热忱的目光,稳了稳心里惊涛骇浪的情绪,说:“拘留,照片的事情我去处理,网上的舆论我去控制,不会影响到什么。”
“乔一是我大学同学,陈氏旗下有一些代言是她的,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陈知樾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在跟她解释他和乔一的关系。
姜逢不自然地点点头,又突然惊呼了声。
陈知樾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连忙俯身问她怎么了。
“年会呢?”
姜逢睁着一双杏眼恳切地望向他。
陈知樾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你们公司没有你就不能转了吗?是没断奶还是怎么着。”
姜逢瞪了他一眼,“你才没断奶呢。”
陈知樾冷冷地说:“最起码我生病了知道跟人说。”
“……”
姜逢说不过他,开始颐指气使地使唤他,“我要回家。”
“明天再回。”陈知樾语气不容置喙。
“为什么?医生说我明天才能回家吗?”
其实医生的意思是姜逢醒了就可以回家观察了,但陈知樾不放心,想让姜逢再医院观察一晚。
姜逢说什么都不想在这多住一晚。
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扯了个理由,“医院好冷,我想回家。”
姜逢眼巴巴地看着陈知樾,终于看见陈知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眼睛一亮,没想到陈知樾开始脱起了衣服。
“诶?你干嘛……”
陈知樾背对着她坐在床上,把她的被子掀起一个角,和衣躺了进去,一把把她圈在怀里。
暖和的姜逢。
有体温的姜逢。
不流血的姜逢。
陈知樾闭上眼,想把今天她奄奄一息在他手里血流不止的画面清除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一下午没动过,病房里不冷,他穿着外衣,身体却由内到外地泛着寒气。
怀里是鲜活的姜逢。
有生命力的姜逢。
他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如果能把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患得患失?
怀里的姜逢声音闷闷的,“你干嘛啊,陈知樾,滚出去。”
“不是冷么,”陈知樾亲了亲她的发顶,“我也冷,这样就暖和了。”
“我喘不上来气。”
陈知樾稍稍松开她,把被子给她好好地盖严实,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是在亲密不过的姿态。
他伸手,轻轻触在姜逢脖颈的止血带上,动作很轻,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疼吗?”
姜逢:“不疼。”
陈知樾看着她的眉眼,“流了那么多血,不疼?”
“真的不疼。”
毕竟伤口不深,情况又紧急,她根本来不及感受伤口的疼痛。
陈知樾闭上眼,又把她往怀里拢了拢,“睡吧,明早送你回家。”
房间里的灯再度关闭,姜逢在黑暗中感受着身边的人带来的温暖,听着头顶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己经没了陈知樾的身影。
她睡的很沉,连他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睁着眼睛发了会呆,姜逢去了趟洗手间。
用新的洗漱用品洗了个漱,出来的时候陈知樾刚打包了早饭回来。
姜逢的手机从昨天晚上就关机了,一首也没充电,借了陈知樾的手机上网冲了个浪。
热搜己经被新的热门话题所代替,关于她和陈知樾的话题己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但一看就是人为的。
姜逢搜索了下这次事件的关键字,发现还是有一些营销号在试图讨论营造话题。
但不到两分钟就被删的干干净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两人吃过早饭,陈知樾把她送回了家。
刚出电梯,姜逢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门口的位置堆满了脏污不堪的厨余垃圾,门上被人用喷漆喷了不堪入目的秽乱字眼,酸臭恶心的味道窜入鼻腔,大病初愈的姜逢险些当场吐出来。
电梯里出来个男人,应该是物业的工作人员,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也差点被这味道给熏得掀了个跟头,“是是是,主要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业主,我马上就给您处理,您别生气。”
那人捂着鼻子一抬眼看见姜逢,惊讶地说:“姜小姐?哎呦终于找着您了,您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啊,这怎么……”
他指了指姜逢家门口,“今天一大早邻居就打电话来物业投诉了,说味道太大……”
姜逢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我马上清理。”
那人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行行,那我就先下去了,这味确实大……”
陈知樾拧着眉,拉着姜逢跟小张一起下了电梯,“我打电话叫人处理。”
下了电梯,鼻腔里那股恶臭的味道才终于散了去,姜逢火冒三丈地原地转圈,“谁干的!他妈的是不是闲出屁来了!有能耐他当面来找我,往我们家门口扔臭炸弹有什么意思!”
陈知樾打电话跟那头交代了两句,带着姜逢回了车上。
姜逢气儿还没消,在车上骂骂咧咧的把人翻来覆去骂了个遍,激动之余还不小心抻到了脖子,吓的陈知樾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查看她的伤口有没有撑开。
“你冷静点,我肯定会帮你查清楚的。”
“查!”姜逢恶狠狠地说:“务必帮我查清楚!!”
陈知樾看着她火冒三丈像个小炮仗的样子有点好笑。
他喜欢这样生动的姜逢。
笑也好闹也好,像现在这样抻着脖子骂人也好,总比奄奄一息地倒在他怀里手脚冰冷的好。
姜逢稍微冷静下来一点,问他,“你带我去哪?”
陈知樾单手操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中控台上伸过去捞她的手握在手心,被姜逢一手拍开了,“开车呢拉什么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