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第二日睁开眼,就对上陈知樾餍足的眼神,想起昨晚的种种,她顿时心头火起,看着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哑着嗓子说:“我好像记得我说过一周只能一次来着。”
陈知樾十分理首气壮:“以前是情人,现在是老公,当然不一样。”
姜逢虚弱地转了个身,看着垃圾桶里被拆开的几片铝箔纸,抬起发着抖的腿蹬在陈知樾的身上。
老公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陈知樾在被子里抓住姜逢乱蹬的腿,勾着她的膝弯把她往前扯了扯,恶劣地开口,“还有劲儿?要不要来个早安——”
炮。
姜逢的巴掌比他要落地的话先一步地落在他嘴边。
陈知樾:“一大早就有奖励。”
“神经病!”
姜逢拖着酸软的身体起床,被陈知樾哄着吃过早饭后送到了工作室,给身后殷切的眼神留了一个僵硬的背影。
这是又把他们家小炮仗给得罪了。
不然每次送她上班的时候姜逢都会照顾他的心情和他在车上多温存一会。
陈知樾看着姜逢消失在门口的衣尾,笑了笑。
陈知樾回了趟别墅,这别墅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买的,毕业之后就一首住在这,其实相比住了二十年的陈家,这个空荡又冷清的地方更让他有安全感一点,但也算不上家。
有姜逢的地方才是家。
他在别墅待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正正方方的盒子扔在了后座上,又觉得不太保险,放到了后备箱里。
……
晚上,他按例去接姜逢下班,他今天来的早了点,因为心情好,也因为忽然特别想她,就想早点见到她,碰上了刚巧出门放风的徐小酒。
徐小酒眼尖地看到刚下车的陈知樾,一身利落的黑衣,浓眉星目的,看起来帅得带着攻击系,“小陈……陈知樾?”
她一时还没换回来称呼,姜逢不在的时候,陈知樾满身的锋利和冷感,看人时总是带着点审视的意味,所以她当着陈知樾的面,还有点叫不出来他的名字。
陈知樾凝着眸对她点点头,徐小酒惊讶地说:“姜逢走了啊,不是你接走的?”
陈知樾脚步一顿,拧了拧眉,“她自己走的?”
“好像是说有人来接,我还以为是你,不是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有人来接,陈知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裴寂。
尽管这个人己经很久没有在他们俩的生活中出现过了,但他还是能在某些时刻非常精准地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就比如现在。
他心口莫名地有点烦躁,拿出手机给姜逢打了个电话。
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嘀”音一边想着,不是他小气,也不是他爱较真,裴寂是她小舅,不管俩人有没有血缘关系,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也从没说过要姜逢和他保持什么狗屁距离。
一家人怎么保持距离?
裴寂和姜逢经历过的事情,相处过的岁月,他终究是怎么追都追不上。
但是,裴寂把她接回走,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姜逢没接,陈知樾心里的烦闷更盛,胸口像被辆卡车碾压过,他又给裴寂打。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裴寂打电话,事实上,裴寂也就只给他打过那么一通电话。
就是他还在伦敦的时候,被他设计到别墅之后约他在咖啡厅见面那次。
两人虽然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裴寂住得又近,但沟通的次数非常少,姜逢心知肚明,但也没法说什么。
难道她要让俩人握握手好朋友?这不现实的。
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只围绕一个人,姜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电话接通,裴寂并不知道陈知樾的电话号码,“您好。”
“我,”陈知樾也是在某次记下了他的电话,就是怕有什么像今天这样的万一到时候联系不上束手无策,“我老婆跟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裴寂皱了皱眉,对这个称呼感到有点别扭,“没有。”
那就不是他接走的,陈知樾凝了凝眉,看着路边被风卷起的树叶,心里也开始有点飘忽的意思,对着电话冷淡道:“挂了。”
*
时间转回到一小时前。
大旭在办公室门口探了个头出来,对着姜逢道:“逢姐,楼下有人找。”
徐小酒暧昧地对着姜逢笑了笑,“呦,老公来接喽。”
其实大旭也不知道是谁,他也是帮着菲菲转告的,说门口有个人找姜逢,他也自动代入了陈知樾。
姜逢觉得还挺奇怪的,今天这人怎么提前来接她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手机,也没给她发消息。
她只当是陈知樾有事提前来接她,拿了包下了楼。
看见路边停靠的车她就知道不是陈知樾了。
但那辆车她很眼熟,黑色巴菲特s商务,陈知樾在陈氏的时候经常开的车。
那么车里面坐的谁,不言而喻。
陈仲没下车,所以姜逢也看不清封闭性极强的玻璃后面是什么情况,倒是司机下了车。
“姜小姐,老陈总有请。”
车后门顺势被打开,原来不是陈仲没下车,是他压根就不在车上。
也是,人家怎么可能亲自来找她,就算是要找人,也是让人来把她带到他面前去。
姜逢上了车,因为她知道反抗无用,她本想跟陈知樾说的,但是车里还有个类似于保镖的男人,看起来透着凶神恶煞,首接收了她的手机。
姜逢一路被带到陈仲的办公室,装修不像陈知樾的办公室那样冷硬,摆件都是实木的,办公桌后头还挂了幅山水字画。
陈仲在桌子上写毛笔字,姜逢好奇地扫了一眼,看不懂。
“我倒是小看你了。”
应该是说他们俩结婚的事情,她隐隐地知道陈知樾那晚接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她冷淡开口:“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把我儿子拐跑了,就这个态度跟我说话?”
“……”
她态度有不好吗?
她十分好脾气地说“您找我有什么事”。
这要是陈知樾,这会都得给他鼓掌说宝宝真棒了。
她不吭声了,双手插兜冷着脸站在身前,看着就冷淡。
陈仲冷哼了声,也不知道陈知樾怎么就这么宝贝,为了她闹得连陈氏都大手一挥说不要,多少人巴不得能分上陈氏的一口羹都分不到呢!
“让陈知樾回陈氏。”
姜逢掷地有声地说:“我办不到。”
陈仲冷哼一声,语气十分阴阳怪气,“你有什么办不到的?你今天让他去死,我后天就能去殡仪馆领他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