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的最后一剑超出了面具人预期,同来的西人都不是无名之辈。
而且总觉得这一剑少了点什么,不然连面具人自己都活不下来。
王北辰眼神呆滞,掌风扑面也没有任何动作,额头上那一抹淡淡的印记却开始发光,即将爆发。
“欺我道观无人?”
怒吼声响彻云霄,面具人迅速撤掌转身,双手全力推出,意图挡下这一击。
晚了……
一个模糊人影几乎是砸了下来,撞入面具人怀里,巨大的气浪伴随着爆炸声扩散开来,再一次把王北辰掀飞,撞入废墟。
面具人倒在地上抽搐,面具掉落在一边,脸上全是疤痕,像无数条蜈蚣纠缠在一起。
“臭道士,欺我魔道无人……”
“等着吧!等我出关,灭你道统……”
面具人话落,全身开始腐朽,血肉化为黑烟,只剩己经腐朽的白骨。
“控魂术……”
一声轻叹,几近透明的人影摇头晃脑,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北辰沉思。
“小师弟,你比师兄猛多了,下山两个月就得罪魔道最难缠的那位,以后麻烦了。”
“老头子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明知道你身份特殊,还让你抛头露面,生怕没人知道一样,唉!”
“畜生,还不消失?等着被人打散?”
玄武鬼灵一头扎进江里,再次冒头己经是数里之外。
人影消散天地间,码头恢复平静,只剩大雨落在地上的啪啪声。
王北辰再次醒来己经是三天后,大雨终于停下,天空露出久违的艳红,空气中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土腥味。
“这是哪里?”
王北辰看着陌生的卧室,墙壁上还有漆黑的印记,身上盖着一床满是补丁的被子,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小道士你醒了……”
荷花快步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馄饨,王北辰赶忙起身接住。
“荷花姐,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在码头……”
王北辰及时打住,差点说出在码头降妖除魔。
“我也记不得发生什么了,听说洪水冲塌了码头,你和我被人救了,我醒来后就把你带回来了。”
王北辰看到荷花脑门的黑线还是没有消失,这不应该啊!
“谢谢荷花姐,我己经好多了,先回出租屋。”
王北辰急于了解身体的状况,荷花身上的问题只能先放一放。
“先吃完,也不差这一会。”
荷花把王北辰按下,温柔的说道。
回到地下室,王北辰从床地下拉出破旅行包,拿出八卦图平铺在桌子上,又从怀里摸出三个古钱。
“赌一次……”
王北辰要算自己,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不简单的问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从小到大经常梦到相同的几个场景,恐怖又血腥。
这次昏迷又梦到一个新的场景,画面比以前更清晰,也比以前更深刻。
三十年来不管学习道家法术还是佛门秘术,王北辰总是一唔就通,就像原本就会这些东西,只是再拿出来用那么简单。
而且体内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受控制,它们如顽童般在体内游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有时候还会偷偷离去一丝,王北辰眼看着也没有办法阻止。
王北辰闭上眼睛,嘴唇微动,三枚古钱轻轻摇动,两手摊开的一瞬间古钱掉落在八卦图上。
兑上坎下,困……
王北辰盯着三枚古钱,其中一枚古钱在八卦图边缘似落未落,困中有路,九死一生。
“撕……”
王北辰倒吸一口凉气,卦象之凶险程度可见一斑。
突然王北辰喉咙一甜,一股热血上涌,顺着嘴角流下,胸膛一股钻心疼痛,让王北辰额头冒汗。
王北辰分神瞬间,八卦图上的古钱变了方位,连卦象都没有了,成了乱卦。
“被发现了?”
王北辰走出地下室,看着正在变脸的天空,脸上神情严肃。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说白了就是谁厉害谁说了算,老子就不信那个邪,什么都会被你掌控?”
接下来几天王北辰在玲珑小区周边转悠,又去了那两座高山上看了一次,发现山上的煞气己经转变,空气也不在沉闷。
“好厉害的剑气……”
“以暴制暴,简单粗暴。”
王北辰摆了一个引煞局,虽然有人用剑气镇压,可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还是以引为上。
王北辰解决好穿心煞的问题,只剩下荷花身上的问题,解决完就打算上路,己经入秋,希望能在入冬前进川。
荷花开门后王北辰进入客厅,发现明显比外面热,己经入秋,而且刚下过大雨,不应该还这么闷热才对。
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本来安安静静,看到王北辰后马上惊恐起来,开始蜷缩身体。
“楠楠不要怕,这是北辰叔叔,妈妈的好朋友。”
荷花急步过去把小女孩搂在怀里,不停拍打安慰。
小女孩不仅没有放松,全身还开始发抖,嘴里更是发出嘶哑的怒吼声。
“出去……出去……”
荷花脸上露出歉意,正打算开口。
王北辰摆手阻止,死盯着小女孩。
“还不打算走吗?想带她们娘俩一起走?”
王北辰边说边掏出一张黄符,上面画着血红的灭魂符。
王北辰懒,在道观时画的符不多,所以能不用就不用,用废纸临时画的符功效少很多也能勉强用。
在东江市就一张现成符纸没有用,可今天却舍得拿出一张来,难道这只家伙很厉害?
小女孩看到符纸更加惊恐,转身就掐住了荷花脖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北辰怒了,伸手就是一掌拍在小女孩后脑勺,一个虚影被震了出来,开始在墙壁上跳来跳去。
“荡荡游魂何处留……老君赦令,急如律令……”
王北辰最终还是没有用那张灭魂符,荷花仿佛什么都明白,眼里尽是祈求之色。
焦黑的人影显露出来,安安静静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搂在一起的荷花母女,一言不发。
“北辰……道长……”
“我是知道他还没走的……”
荷花说了两句话己经泣不成声,一个劲抚摸小女孩脑袋,眼里的泪水掉落在小女孩身上。
“想听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