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虞沉默了会,才问:“他惹到你了?”
“对!”宋知暖控诉:“他强迫症严重、巨抠门、还总是喜欢嘲讽我,针对我。”
“……”
男人脊背僵了僵,声音却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他怎么嘲讽你针对你?”
“那可太多了,细数罪状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宋知暖越说越来劲,“他骂我自恋,骂我蠢笨,还骂我不知羞耻,我好歹是女孩子,骂的时候就不能委婉一点,给我留点面子?”
“……”
这次,霍无虞沉默的时间更长。
咳嗽声中,他沉稳答:“事出都有因,可能是他对你寄予厚望,说话难免不客气,有能力的领导脾气都大。”
宋知暖:“看来,虞少是向着他的?”
“没有。”卧室漆黑无光,霍无虞拳头堵唇,又咳了几声,“我自然是向着我老婆。”
霍无虞指骨轻抚她的脸颊,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作为安抚,又问:“所以……你现在很讨厌他?”
“说不上讨厌吧,就是觉得他很欠收拾,好想揍他一顿,痛扁的那种!”
霍无虞虚弱轻笑一声,“痛扁就能解气?要不然……我找人替你办了他,断手断脚。”
“你认真的?”
“当然。”
宋知暖被吓到了,他对自己能这么狠的?
还是说,他故意吓唬她?
不确定是哪种情况,她不敢赌,“不用了吧,毕竟是法治社会,我跟他又没多大仇,我就是吐槽几句,发发牢骚而已,真不用的。”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话音刚落,忽地一条腿跨过霍无虞,翻身之间,整个人撑在他上方。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彼此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织。
“虞少,不,老公……”
她忍着强烈的羞耻感,细若蚊蝇的声音试探:“我、我想要了。”
霍无虞呼吸一紧。
紧接着,天旋地转,等宋知暖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然和霍无虞位置对调,被反压在身下。
“饥、渴、了?”
男人的声线越发嘶哑得厉害。
宋知暖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了,可是太多疑点没想通,她不甘心。
“可能吧。”她急于求证,违心应下,豁出去般主动搂住霍无虞的脖子,“你的身子……能行吗?”
“不确定。”
“……”
居然敢承认自己不行——
他到底行不行?
宋知暖再度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位置又一次对调,“那你躺好,我自己来?”
两人几乎快从床中间,滚到床边。
细白的指尖,探进男人的丝绸睡衣,放肆抚摸——
“你……”
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宋知暖不太熟练的俯身吻住他的唇。
吻技生疏,像小鸡啄米,却又很能惹火。
那双手,越发不安分的往上游走。
从腹肌,到胸肌,再到锁骨,而后延伸到手臂——
一寸寸的撩,一寸寸的惹。
毫无章法又没什么技巧,却又极力想做好似的,使人不忍心打断她的努力。
夜已深。
紧闭的门窗,掩住了所有细碎温柔的动静。
她撩乱了男人难以自持的呼吸,也终于不动声色的摸到了对方的小臂。
果然,有两条不算明显的小疤。
时屿手臂上的咬痕,出现在霍无虞的手臂上。
不用再求证什么了。
时屿,肯定是霍无虞。
晚上在车里羞辱她,还让她写检讨,明明身子骨硬朗,还要装病秧子。
用两个身份在她跟前演戏,是想看她笑话吗?
宋知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霍无虞光洁炙热的胸膛上,不肯再有任何动作。
“我累了。”毁灭吧。
“……”
霍无虞等了好一会,才确认她真的没有想继续的意思,“这就完了?”
看她刚才这么…,还以为有多生猛,结果就是个花架子,她到底行不行?
霍无虞抓住她的小手,虔诚又耐心的亲吻她的指尖。
漆黑的室内看不见他微红的眼尾,虚弱的声线却格外蛊人,“老婆,别这么残忍……我会坏掉。”
“……”
宋知暖秒懂。
干事干一半,好比拉屎只能拉半节。
确实会挺难受的。
被他吮住的指尖,有些轻颤,浑身像触电般的、酥、麻,她只能咬住嫣红的唇,忍住身体的异样——
这个男人,太会了。
可宋知暖不想满足他,她总觉得这些日子都是被他戏耍了。
想了想找,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要是真做了,你不仅可能会坏掉,还可能会嘎掉!”
“……”
“我还不想这么快当寡妇。”
第一次跟他做,是喝醉了,刚才是为了试探,清醒下的她,根本没办法做那种羞耻的事。
她正要从霍无虞身上离开,男人修长的指骨忽然攥住她的手腕,翻身之间将她按在床头,双腕举过头顶。
“你不是就想当寡妇,好拿着我的钱,去包养十个八个小奶狗,小帅哥,”霍无虞沙哑的声线裹着一丝不明显的阴沉,“做一次,你说不定就如愿了。”
“……”这茬事之前不是解释过吗,怎么又翻旧账?
何况她已经知道,就算他们做一百次,她也不可能成寡妇!
鼻腔里全是清冷的消毒水味,裹杂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抛开装病的事不提,霍无虞毕竟是个才二十三岁、正气血方刚的年轻男人。
宋知暖很觉到他身体的异常,小无虞当真是……。
她惊恐,“虞少!咱们是说好的协议夫妻,可不兴用强吧!”
恰在这时,宋知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铃声震耳,打破了所有微妙气氛。
宋知暖趁势道:“三更半夜打来的,肯定是有急事,你先放开我。”
手机界面亮着,微弱的光线使房间的整个布局隐隐可见。
响铃还在持续,大有一副不接就打到底的趋势。
担心宋知暖借着手机的光看到自己的脸,霍无虞不得不压下心头的躁动,松开对她的桎梏,翻身睡到旁边。
总算得了自由,宋知暖坐起来拿手机,看到是陌生号码打来的,还是接了。
“你是陆红女士的家属吗?”
宋知暖愣了愣,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是,怎么了?”
“这里是恩市第一医院,陆红女士半夜晕倒,现在在医院急诊……”
后面的话,宋知暖已经没心思听了,立刻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她顺手打开床头台灯。
身后被褥传来窸窣的动静,她回头,就看见……